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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山河未老 > 第218章 生死关拦神煞墙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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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灯鬼险些惊飞了魂,立即扑到地上边打滚边连声求饶。

山河在一旁看得好笑,朝天歌的脸却黑得阴惨,沉声道:“起来。”

吹灯鬼好似突然被扼住了喉,顿时停止哭喊,乖乖躬身跪地似条绿色的虫。

“神宫中的人有过桥到幽冥么?”他继续问道。

吹灯鬼再次摇头,嘟嚷道:“人是过不了桥的。”

山河双眼倏然亮起,好似暗夜中的星光。

朝天歌道:“继续说。”

“那个……这桥就是个‘生死关’,过桥也叫‘过关’,活人过桥会变成死人……”

听起来是有些新奇古怪,山河截口问道:“活人怎么会变成死人?”

“生死关上,除了有鬼童拦路,还有其余兄弟们要过桥,一旦冲撞,就会把人生吞活剥了,所以人们害怕,就没敢上桥来了,上了就一定会死。”

如此一来,朝天歌的鬼气是十分有必要,至少他还可以人不知鬼不觉,不过有朝天歌在,他又何须害怕那么多?

山河问道:“城中人可有异常?”

“没有吧?什么是异常?我没当过人,不知道什么是正常,什么是异常。”

吹灯鬼说这话,并不感觉委屈,反而有几分得意,好似做鬼还蛮有成就感。

山河自觉问这话,有些难为他了,便问道:“你确定……城中那些就是人?”

吹灯鬼登时跳起,火焰冒高了几寸,深觉山河这一问是在侮辱它,碍于冥王凌威,它不敢作色,只好悻悻然又跪了回去,努嘴道:“小的要是人鬼不分,还怎么活了?”

吹灯鬼要活,须得吹灯吸魂,山河想想也对,便对朝天歌道:“我们去神宫看看吧。”

他有直觉,此神宫主人便是他要找的人。

“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你该知会有什么下场。”朝天歌话不重,于吹灯鬼而言,却是当头一棒,它急忙点头发誓,而后连滚带爬地淡出了视线。

朝天歌衣角一甩,桥面上吹灯鬼流下的玩意儿,一瞬荡然无存。

山河沉思道:“这又是建城,又是修桥的,意欲何为?”

一团鬼火稳稳飘在他们前头,黑暗中看不清朝天歌的神色,只听他低声道:“修了座桥,只给鬼怪进出,若不是养城中阴气,我想不通此举还有何意义。”

这与山河不谋而合,但他还有一个猜测:“但在一座人城养阴气,岂非利地而不利人?”

朝天歌没有接话,还在思索中,他顿了顿又道:

“城中既有活人又有鬼怪,管理岂非很难?热情好客也不至于给自己找如此大的麻烦吧,再说了,幽冥众鬼行为乖谬得很,他又如何能保证城民安全无虞?除非……他有绝对的信心能控制得住,但是他凭什么能控制得住他们?”

这桥实在是长,愣是走不到头,沉闷了阵,朝天歌道:“若要让一处地方变成极阴之地,除了依靠先天之势,后天还能养,为了养阴而养阳,也并无不可……”

山河一怔,止住了脚步,道:“你是说……”

他未敢确定,又听朝天歌道:“只是猜测,或许并非如此。”

“不,我觉得大有可能!此人太可怕了……”山河一想到此就毛骨悚然,从心底翻出一股恶寒来,“但他为何要养这么一个地方?”

他甚至想到了一个极为荒唐又可怕的目的,不禁紧紧抓住了朝天歌的手臂。

这时,鬼火之焰突然变歪了,好似被一阵风吹歪,但一路上,他们压根感觉不到有什么风,此时也绝不是风!

朝天歌目光一凝,道:“到桥头了!”

话音才落,身影一晃,朝天歌一手揽过山河的腰,将他揽到后头去,另一只手接住了一把黑黪黪的大刀,原是煞气凹出了大刀的形状,冒着缕缕黑气,从他们头上砍下。

山河神情一敛,偏了偏头,看不到这柄凌空的刀后,到底是有什么东西。

“咔”的一声,这来势汹汹的刀,竟被朝天歌折断了,一瞬烟消云散。

还未走下桥,又有一股煞气逼来,如同波浪,一层接着一层推来。

朝天歌丝毫未动,微眯了眯眼,那股煞气尚未近前,就滞住了,甚至开始后移,直至消失不见。

山河呢喃道:“我们被发现了……”

方才吹灯鬼未提到煞气这回事,想来煞气是为他们准备的。

“嗯。”朝天歌牵着他手下了桥,“从一开始,他便有意引我们来此,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山河细不可闻叹了声,好似无奈道:“我想他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正好,我们不用去找。”朝天歌回转身,面对着逐渐浸入黑暗的桥,挥出了一道长卷,念上一段咒,那长卷凌空铺展,竟不断拉长变大,一端也脱出了视线,平铺于水面,似乎与那桥一样大了。

山河呆了半晌,那长卷才铺开不到片刻,收拢回来时竟把整座桥也收进卷中,好似那黑将桥一点点吞没了,丁点儿影子都见不到了。

倏忽明光亮起,就在身后。

他们猛然回头,惊见一百尺城楼,赫然矗立在前,仿若一座高山,气势压人!

但这山莫不是底下镇压着什么,便是被什么笼罩着,才隐隐散出股阴森诡异的气息,这股气息将山河心里的不安,徐徐牵引了出来。

此地处处透着难以言喻的古怪,譬如为何要建规模如此大的百尺城楼?

城楼上下为何无人把守?

为何到此一点人气都感觉不到?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凌厉地打量着这巍然的城楼,但纵使这墙有吃人的架势,他也要将其铲平!

在那丈把来高的城门前,是两个火盆架,盆中熊熊燃烧的火焰,竟照不清上端的森然状,巍巍夯土墙兀自向两端延伸,伸入幽暗中。

许是他神情过于冷肃,朝天歌看过来一眼,脸色也微沉,不过片时,便将眸中的忧悒压了下去,道:“这便是吹灯鬼所言的神宫了。”

与他目光相接,山河瞬时拂去了面上的凝重,道:“果然十分霸气!你觉不觉得,与这城楼土墙相比,我们就如同两只鸟,小而巧,精而飒?”

那副表情似乎在寻求认同感,被他这么一说,朝天歌仿若真的看到一只小巧精飒的鸟,在他面前灵动地抖着劲,不禁一笑道:“恰如其分。”

山河心中畅快了些许,往里头瞟去一眼,那方恰有光影晃动,似有什么东西经过,将光带得忽明忽暗,他不由嘀咕了声:“会有人愿意待在这暗……”

暗无天日的鬼地方——这种话万万说不得了。

若非别无他选,这天底下,又会有谁愿意在昏天黑地中久待?

他咬了咬唇,侧目望向朝天歌,所幸他没留意到这声嘀咕,只是往前迈进了几步,沉吟道:“幽冥鬼怪来此皆须叩拜,仅是一门一墙,也不必如此……”

山河道:“若论派头,他没你那么足。”

这话到底是夸还是损?

未等朝天歌接话,他又知趣地补了一句:“显然不是。怕不是这门有守护神?它们来此拜门神,借个道行个方便?朝天歌,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耳边似有厉鬼嚎泣,又好像飘荡着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实在教朝天歌迷惑,惹得他一阵摇头蹙眉。

山河道:“若是鬼怪,必不敢在你面前胡作非为,要么识趣地逃走了,要么麻利地滚出来接见了,这般藏头露尾,可不太像你幽冥众生的做派。要是连你也瞧不出什么来,我猜八成也只是地煞之气影响,却被拿来大做文章,笼络人心罢了。”

他语调甚为轻松,好似那神宫之主故弄玄虚,但心知肚明,即使再怎么爱排场的人,也不至于耗费如此大心力装神弄鬼,想必其中另有隐情,只是他一时半刻也琢磨不透。

朝天歌凝眸,道:“这座神宫不是幻术所变,你我所见所闻皆为真实。”

即是说,眼前如此磅礴的工程,乃是人力所为,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山河突然想起了鹿无城来,问道:“以你的经验,要建一座城,须几年光景?”

“不下十年。”朝天歌轻描淡写,建城是群策群力,若是人手充足,物料齐全,以鹿无城的规模也要十年光景,莫说是比鹿无还大的神宫了,可他想不通的是另一个问题:

“我倒是好奇,这地底下怎会有如此大的洞,能让那人在此建城?”

“与其在此瞎猜,不如进城一探究竟。”山河拉起朝天歌,就要往城门走去,才迈开步子,城门霍然变成了一堵墙。

他们脚步齐齐一滞,山河心头微凛,忍不住看向朝天歌,见他也微微恍惚了下,便道:“方才我没眼花吧?我们是朝着城门走来的吧?”

“如若不是,你觉得我不会阻止你撞墙么?”

山河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左右一望,两边都是城墙:“难道,这就是要叩拜的原因,不拜连门都没有?”

朝天歌沉默了阵,手指微动,山河随即阻止道:“等等,不用你那个,待我用窥阵术看看。”

话音一落,他便捻起了窥阵诀,灵光一出,便自脚下向四周扩展开去。

山河闭目遥感,眉头逐渐收拢起来。

朝天歌一旁默然注视着,不知是否正脸瞧多了,山河此刻的侧颜少了分他印象中的清逸,却多了分冷俊。

将术法收回时,额上不知觉也渗出了汗,山河面色似乎有些苍白,他呼了口气,对上朝天歌急切的目光,问道:

“当初你让若悯姑娘给我的信中,有提到了天机十三案,你对这十三案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