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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山河未老 > 第224章 逆天改命斗神斗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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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个惊喜,此等无所作为,在下甚是喜欢,只是山河公子死得过于突然,在下不得不将消息散布出去,引更多人前往尸山乱葬岗凑凑热闹,顺便也将云陆道长引了过去。”

山河一愣,原来云追月是被人有意引到尸山乱葬岗的。

“所幸,他顺利赶上了,只是没想到宵皇祭师去招魂,还能顺便把你给埋了,如此方不被红绸娘拖了去。”少年轻描淡写。

“我若被红绸娘拖去,不正好么?省得你到处找我。”

“世人慕长生,可长生最难得,越是难得的东西,人们越是能争到头破血流,如此才合我意。”少年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好似一切都被他玩弄在股掌中。

山河抿了抿嘴,将话题绕了回来:“二十年前你就布下此局,也就在我救你的五年后,你到底……”

少年哼笑一声,道:“离开天机谷后,我跋山涉水,背井离乡去到了西护之地,便是在那个地方……”他有意停了下,凝视着山河的脸,“容貌尽毁……”

心房微微一颤,山河盯着少年,眸中的怔色久未退去。

“自那以后,我便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忍辱偷生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将所受一切尽数奉还给世人!”

少年的目光阴沉得可怕,继续道,“你以为我当真稀罕修容草?当然,修容草的确能助我办成许多大事。”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复这个世间,但不是所有人都对不住你,人世的灾难已经够多了……”

“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烂好人?为这肮脏的人世值得么?这世间有几个不为私欲争个你死我活?若非如此,又怎会被人轻易利用?”

“你造这深深的杀戮罪孽,何时休止?!”山河攥紧了拳头。

“我造的?”少年嗤笑一声,“枉你活了这般久,还是一叶障目,你倒是看看这世间,何处不像鬼域?鬼域又怎无杀戮与罪孽?”

“分明是你自己心里有鬼,你心里住着什么,便能看到什么。”

“我的公子啊,试问你自己,几次被世人逼得走投无路?如今倒会可怜起他们来了?在下真要送你两个字——活该。”

山河气得咬牙,一掌将少年推倒,咔嚓一声,木头脑袋一瞬离了身子。

“这一切不幸皆为你一手策划!你放大从前的痛苦遭遇,将自己囿于已然过去的不如意中,这是作茧自缚!是对命的迷信,而非知命!”

“你懂‘知命’何意?”

远处传来一声反问,伴随着轮椅轱辘声响,是本尊来了!

偃师推着知命徐徐而来。

山河敛着眉,盯着对知命很是恭顺的偃师,这人脸色死白,许是被那断臂夺去了半条命,却仍吊着半口气,低眉顺耳随在身后。

“偃师……”山河目中掩着惊涛骇浪,想起那些傀儡人来,便是一阵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掌果决了他。

这么想着,手中捻着的石子,就已冷不防掷了出去。

知命开扇一扬,飞石弹开,偃师也迅疾闪身躲了开去。

这瞬山河已近前来了,岂料足下一滞,险些栽倒,双脚似被什么牢牢抓住了。

定眼一视,原来是那细如韧丝的傀儡线,此刻正缠着他的脚,使他不得前进半分。

见他愠色横溢,似要挣脱,知命慢摇折扇,提醒道:“山河公子,这傀儡线没有灵力是挣脱不开的。”

“同恶相济,自绝于天,死路一条!”山河恨得牙关紧咬,拳头攒紧,怒目直瞪着他们二人。

他的双脚如灌了铅,道道白光顺着丝线滑过,瞬时自脚下缠绕到身上来,令他周身都不得动弹。

狠话还未骂出口,偃师大手一挥,一股劲力将他拖了过去。

偃师仅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山河吃劲,脸颊迅速涨红。

“山河公子,傀儡线虽难解,刀剑或许可一试,只可惜,如今你连刀剑都使唤不了了。”知命抬眸看他,颇有怜悯之意。

他如蜻蜓点水般提及刀剑,用意显而易见,山河岂会不知?

引玉剑自是召唤不出,可他身上仍有把三涂,无须灵力即可召出。

三涂于他们而言,杀伤力不大,但对朝天歌却是个要命的隐患。

此刻召三涂么?除非他傻了。

山河只顾盯着偃师的双瞳看,盯得对方眼底的杀意愈来愈浓烈,方鄙夷问道:“你也是为了长生不死,才与他同流合污?”

偃师没有答话,手中的力道加重了些,被知命一清嗓,就松了下来,却仍掐着山河不放,谨防他出怪招。

“偃师大人若是为了长生,此刻便不站在此处了。”知命话语中透着些凉薄。

想想也是,若为了长生,那便是与他为敌,与他为敌者,焉能活命?

知命随即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不过生来不平凡,就被定义为异类,明明是位良工巧匠,有着惊世绝才,却被世人孤立,甚至是唾弃……”

说到这儿,偃师的面颊微微抽搐了下,神情与此前的知命略有不同,除了怀才不遇的不甘,还有些许恃才傲物的狂妄。

知命淡然道:“偃师大人不爱长生,他已经活腻了,不过夙愿未酬,那一生极致追求,恐怕除了在下,便再无人能助他实现了,如此一来,成为盟友也是冥冥中的安排。”

“极致追求?傀儡人么?将人活活剥皮吗?”

山河愤懑于胸,偃师气得瞪眼,胡子微抖,那只掐他脖子的手却依旧没有用力。

知命接口道:“山河公子,你可冤枉偃师大人了,送到他面前的材料,要么半死不活,要么死得透透的,他虽做傀儡人,却做不出将人活活剥皮的事来。”

对于知命的话,山河自是半信半疑,可知命骗他又有何意义?

“那水行者与风行者呢?”且不论是否活人与死人被剥皮,若论残忍程度,那风、水二行者的皮可是被整张剥落下来的。

知命一挑眉:“他们也着实有些可惜了,不过是跑去给离纵阕报个信,便被隐久发现了,死在隐久手下,我们也是捡了个漏,既然死了,那便让他们死得其所。”

“报信?”山河想起了在隐久阵中见到的离纵阕,这才明白了过来——

“好一个坐山观虎斗!离纵阕死了儿子,找不到我,必然会将这笔账算到隐久头上。隐久虽是藏了起来,却被风、水二行者泄露了踪迹,离纵阕才会找上门去,你借隐久的手解决风、水行者,又让两个难以对付的高手自相残杀,以便你坐收渔翁之利!”

知命笑了起来,目光透着几分惺惺相惜,道:“知我者公子也。”

“风、水行者虽早已叛变,但他们是为你卖命,你却毫不负愧地让他们去送死?”

“风行者与水行者虽是得力助手,但他们既能叛一次,必定也会叛第二次,后顾之忧还是有的。”

“你听到了么?就算是同一条船上的,迟早有一天都会被他踢下船,你也不例外。”山河这话冲着偃师说。

知命斜睨了偃师一眼,偃师将山河放开了,终于回道:“老夫心愿已了,是死是活但凭城主吩咐。”

这话一出,山河默然片刻,原来对技艺的癫狂,也能让人抛却生死,盲酒师常醉如此,偃师亦如此。

末了,他问偃师:“有一事我至今想不明白,你未曾见过我,也未曾见过宵皇祭师,又是如何做出我们二人容貌的傀儡人?”

偃师看向知命,知命幽幽叹了口气,道:

“看来天机老人什么都没对你们说。天机数术又岂止能占人命数,人之言行、脾性、容貌特征甚至是身上的伤疤,都能够算得出来。就算是宵皇祭师成日以面具示人,亦不妨碍在下测算,并且能做到分毫不差。

只是多少有些低估了你们,本想让傀儡人将你们分开,岂料,还是被你们一下识破了。倒也不是偃师大人的技艺出了纰漏,而是你们太让我惊喜了。”

原来如此!此等精微数术,好则造福世间,坏则遗患无穷,关键在于传人,按庄胥的话讲,天机数术若所传非人,用在不当之处,无疑是个灾难,孰料庄胥一语成谶了。

山河听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对方冒充的正是朝天歌,若换作他人,他还未必就能辨别真伪了。

“不好意思,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傀儡人或许只对玄门中人有效,譬如让傀儡人假扮成我,出现在各地以混淆视听。”

知命微微挑眉,道:“雕虫小技让山河公子见笑了,在下本想趁乱直接将公子接到敝处来,想不到中途杀出了个宵皇祭师,他还真让人意外,不过……”

他语气陡转,对着山河的脸,一扬扇子,山河骤觉浑身一软,直接跪倒在他跟前。

知命探身向前,近在咫尺盯着他的脸,道:“你不是不跪神煞墙么?”

山河拧着眉,逼沉住气,身体直接往旁边一倒,有气无力道:“这种便宜,你也休想占去。”

知命眸中跳跃着若颠若狂的东西,似狂妄似野心,他俯身看倒地的山河,一脸同情道:

“世人对无法掌控的命运,皆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山河公子,在命运面前,不得不俯首称臣啊。”

山河嗤笑了声,满眼写着不屑:“你莫不是以为,世人都会向命运叩首服输吧?”

知命的脸立马沉了下来,随即一丝哂笑又挂上了嘴角:“怎么?你还不认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