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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在成为单于之前,就是草原上最为瞩目的将星。

从十二岁提刀上阵杀敌,现在他三十岁。

十八年的时间,冒顿纵横草原,杀敌无数。

为匈奴立下汗马功劳,这也是为什么在头曼单于还活着的时候,对于自己最优秀的儿子,十分忌惮的原因。

冒顿身经百战,他算到了扶澈可能进行的所有的动作,但是唯独没有算到。

这一位竟然是如此的不按套路出牌。

他想到了对方这么坚守在这里,可能是在等待援军,所以早就已经在可能的地点设伏,并且匈奴主力始终未动,八万血狼骑早就磨刀霍霍。

他也算到了对方现在可能已经没有多少战力,只要再猛攻一日,,甚至是半日对方可能就会崩溃。

但是现在……

冒顿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这一战他输了。

不是输在对方的狡诈,也不是输在自己的无能。

仅仅只是输在自己的犹豫上。

他原本只是想让激战十余日的大军休息休息,明日再战,毕竟唾手可得的胜利,也不着急这一天半天。

虽然冒顿不将西域诸国的士兵当人看,可终究还是要体恤一下。

可是现在……

一场冲天的大爆炸。

不知道炸死了多少人,原本严整的军阵此时此刻已经七零八落。

巨大的蘑菇云就如同重锤一般击碎了所有人的心气。

也包括冒顿自己的。

冒顿虽然咆哮着,可他明白这一战已经败了,甚至可以说败的体无完肤,一场彻彻底底的惨败。

如今敌人已经发起突袭,可在大爆炸当中承受了巨大伤亡和陷入混乱的军队,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有效组织起来。

一群散兵游勇,战斗力再强,数量再多,也不过就是一群羔羊。

对方即便数量再少,那也是在那个人指挥的军队,,一场血洗已经在所难免。

“大单于,冷静一点,撤吧!撤回草原,我们以后再来报仇!”

一名忠心耿耿的护卫拉住冒顿,大声喊着:“大单于,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您不能死啊!”

面对护卫的话语,冒顿冷静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

混乱不堪,只有自己麾下最精锐的血狼骑正在重新整编,但看那灰头土脸的样子,显然损失也是极大。

尚且没有遭遇像样的战斗,血狼骑,这曾经血洗草原无数部落,击败无数敌人的草原第一战骑,就已经折损近半。

“撤!”

冒顿大吼一声。

冒顿翻身上马。

可不远处惨叫声不断传来,战马嘶鸣,秦人铁骑的喊杀声已经近在耳边。

“大单于先走,我来断后!”

一名匈奴将领喊道。

那名匈奴将领翻身上马,将周围混乱的匈奴人重新组织起来一支力量:“为了大匈奴,为了大单于,杀!”

在那名匈奴将领的带领之下,这些匈奴人向冲锋而来的秦人冲了上去。

“大单于,快走!”

那名护卫再次催促。

“唉!”

冒顿双目圆瞪,心中只能牢牢的记下这次耻辱。

只待有朝一日,必然奉还。

“驾!”

冒顿大喝一声。

带领匆忙集结而来的数千血狼骑,向南逃窜。

而更多的匈奴人和参与的西域诸国联军士兵,则是等待着此时此刻命运的审判。

扶澈手中大戟如同死神的镰刀,不断地收割着周围敌人的生命。

忽然前方一声暴喝。

一名匈奴将领,手持长矛带人向扶澈杀来。

这人膀大腰圆,一看就是一员猛将。

身后所带领的数百匈奴骑兵也是嗷嗷叫的往上冲。

这些人扶澈见过。

当日冒顿在他面前射杀头曼单于,冒顿身后的那些骑兵便是这样的装束。

现在看来,这些人应该都是匈奴内部一等一的精锐了,甚至于根本就是冒顿最信任的亲军。

“亲军都上来了,看来冒顿似乎很享受寡人给他的这份礼物。”

扶澈冷笑一声。

策动战马,迎了上去。

扶澈手中大戟与那匈奴猛将手中的长矛,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借着战马的冲击力二人错身而过。

扶澈手中微微一震,对方的力气果然不同凡响。

而那名匈奴将领也不好受,扶澈的力量何其之大,手中大戟更是重达百斤,二人虽然只战了一招,可那巨大的力量依旧差一点将他给从马背上砸下去。

“不错有两下子,再来!”

扶澈脸上露出几分微笑。

调转马头再一次杀了上去。

那名匈奴猛将也是发狠,手持长矛再一次冲了上来。

“啊啊啊啊……”

匈奴将领口中怒吼着。

“锵锵锵……”

扶澈与这名匈奴猛将接连对战数招。

大戟上下飞舞,攻势迅捷,而对方在扶澈的猛攻之下只能被动防守。

“锵!”

扶澈手中大戟砸断对方长矛。

“啊!”

大戟刺穿对方胸口,将人挑飞起来。

匈奴将领口中鲜血喷吐,死于扶澈戟下。

将对方的遗体扔到一边。

扶澈看了他一眼:“倒是一个忠心护主的人,战后厚葬了吧。”

“诺!”

身边亲卫领命。

周围的烟尘渐渐散去。

一场突袭已经彻底击溃了面前的匈奴大军以及那些西域诸国的士兵。

这是一场大胜。

但扶澈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扩大战果。

刚才的一番激战并非全无伤亡。

一些匈奴将领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依旧收拢了一部分士兵,迎战扶澈。

给其他人撤退争取了时间。

一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眼前,这深坑之巨大,就算是埋葬这场战争所有阵亡的人都是绰绰有余,甚至用不上一半。

这里起码炸死了几万人。

只能说这一次扶澈是赌对了。

“大王,我们不追吗?冒顿逃离,对于我们贻害无穷啊。”

一名侍从在一旁提醒扶澈。

“不用追了。”

扶澈笑道:“冒顿活着比死了更有用,罗网对匈奴渗透很深,但冒顿并不是匈奴的傀儡,这个人有胆气,有能力,他活着匈奴还不至于完全投靠罗网,他要是死了那匈奴可就是罗网的了。”

“哦。”

侍从点了点头:“倒是很少听大王这样评价一个人,尤其还是一个手下败将。”

“呵呵……”

扶澈笑了笑:“面对面打,寡人与冒顿最多不过胜负五五分,他相比于寡人也仅仅只是差了一点运气罢了。”

运气啊……

扶澈以前是完全不相信玄学这一套的,但是现在,他觉得是真的有必要研究一下。

“那,那么多匈奴残兵,要是这些人回到匈奴的话……”

侍从还是有些担心。

“蒙恬将军会料理他们的。”

扶澈笑道:“他该来了。”

……

冒顿正在率领数千血狼骑快速逃离。

他们的速度很快,冒顿不断地看着身后,就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追上来一样。

“所有人扔掉身上一切不需要的东西,只要我们能回到草原就是胜利。”

冒顿高声喊着。

无数看上去无用的东西被扔在了路上。

冒顿是真的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有丢盔弃甲的一天。

残兵败将,丢盔弃甲。

想一想刚刚来的时候,二十八万匈奴健儿,还是匈奴主力,而如今……

冒顿扫了一眼身边。

最精锐的八万血狼骑,如今只剩下这灰头土脸的不足五千。

二十八万到五千。

短短不过二十多天的时间。

冒顿带兵打仗十几年,这样的惨败还是第一次。

这不光是一次战役的失败,也是匈奴整体战略的失败。

匈奴虽然国土广袤,可人口稀少,人口仅仅相当于大秦几分之一。

二十八万匈奴骑兵,这是匈奴一等一的主力,相当于匈奴所有适龄兵员的三分之一。

这一战人员的损失,对于匈奴将会是数年之内难以恢复的损失。

对匈奴的军力造成极大的损失。

冒顿现在还想不到日后复仇的事情,他现在仅仅只是想要活着。

活着。

用他们秦人的话来说,卧薪尝胆。

跑……

跑回草原。

只要到了草原就是胜利。

冒顿要将身边这跟随自己的最后数千人带回草原。

“大单于,你看那边!”

一名护卫指向另外一个方向。

冒顿向那边看去,这一瞬间整个人都是一怔。

那是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正在向冒顿追击而来。

对方数量众多,多到让冒顿绝望。

尤其是这骑兵队伍内那高高的将旗。

上面书写着一个大大的“蒙”。

“蒙恬,是蒙恬!”

冒顿脸色一变。

如果他手中有五万人,冒顿都敢和蒙恬一战。

但是现在只有区区不足五千,而且人困马乏,很多人身上还带着伤。

万万是不能一战的。

“快跑!”

冒顿大喊。

匈奴人加快速度逃窜。

然而后面蒙恬的骑兵追逐的速度越来越快。

“大单于,我们的战马都累了,跑不动了,敌人迟早能追上来。”

一名跟随在冒顿身边的将领大吼道:“大单于您的坐骑是我匈奴第一神驹,自然能跑得脱,我带着剩下的兄弟迎战敌军,给大单于争取时间!还请大单于不要辜负我等的牺牲!为我们报仇雪恨!”

说完那名匈奴将领便转身招呼身后的残余血狼骑:“儿郎们,这一战我们虽然败了,但并非我们不够勇武了,现在我们已经末路,即便是死也要让这些秦人看看,草原苍狼后裔的血性,跟我迎战秦人!”

“阿里图,回来!”

冒顿大吼。

然而没有作用。

“大单于,快走,别辜负了兄弟们!”

冒顿身边的护卫对冒顿最后说道。

说完也冲了上去。

冒顿双目血红。

咬了咬牙,策马只身向远方前进。

蒙恬看着向自己冲来的敌人。

原本蒙恬率领的十五万骁骑已经分散出去围猎那些匈奴残兵。

自己亲带五万骑兵追击冒顿。

扶澈事先已经知会蒙恬,对冒顿只追不击,自然明白这位赵王的意图。

“歼灭他们!”

蒙恬大喝一声。

……

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

无数敌人的首级堆放在一起,竟然堆起了一座座小山。

在这龟兹城前已经死了太多的人。

这是龟兹人乃至许多西域人数百年都没有见识过的场面。

他们亲眼看到了匈奴人的失败,也亲眼看到了一个新的霸主在西域确立了自己的位置。

对于西域联军的士兵,扶澈并没有赶尽杀绝。

纵然这一战扶澈麾下大部分的伤亡都是西域士兵造成的。

可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扶澈不想让西域诸国与大秦敌对。

将这些西域诸国还剩下的三两万人放回去。

或许能消弭一部分仇恨。

即便是处死这些人,也不过就是再多两三万条亡魂罢了。

“这一战之后,匈奴起码十几年之内无力再边地与我大秦争雄了。”

扶澈淡淡的说道:“冒顿这个人啊,太自信了。”

匈奴,大秦在外部最大的边患。

也是最强的敌人。

如今在扶澈的连续打击之下,已经是元气大伤。

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快速清点战果,寡人想皇帝陛下一定等急了。”

扶澈微笑道。

……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一匹战马在戈壁滩上倒下。

纵然是匈奴第一神驹,可数日没有水,也终究坚持不住了。

马背上的冒顿也摔在地上。

冒顿看着眼前心爱的战马,已经脱水而死。

冒顿嘴唇干裂,整个人已经没有了昔日草原王者的风范。

拿起短刀,割开战马的皮肤,腥味十足的马血喷涌。

冒顿顾不上血腥味,上去喝了几大口。

马血也是水,也能救命。

然而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冒顿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他迷路了。

在这里迷路就等于死亡。

隐隐约约的他好像看到一个人正在向自己走来。

“你是谁?”

冒顿看向面前这个人。

头戴斗笠,一身布衣,面容普通显得有点胖,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

冒顿感觉这个人双目中似乎包含着这个世界。

“你想复仇吗?”

那人开口对冒顿问道。

“想。”

冒顿回答。

“好,跟我走吧。”

那人开口:“跟着我,会让匈奴更加强大,也会给你复仇的机会。”

“好。”

冒顿仿佛被控制了精神一般,面露微笑:“我叫你什么?”

“父亲吧。”

那人微微一笑,扫了一眼四周:“你们都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