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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孙芳被记了大过,留校处分,论坛上置顶了学校的处分公告,还有孙芳道歉声明。

不过让林听雨意外的是,钟婷的一条实名跟帖评论。

【不信谣不传谣,学校不是法外之地】

意在站在她这边。

相当于以受害人的姿态说这番话,加上那幅刺绣的展出,一片称赞。

林听雨没细看,知道那是苏绣,可惜她绣不出这样好的作品来。

晚上寝室谈起这件事,林听雨只淡淡笑,没什么别的情绪,见她不介意谈及,话匣子一下打开。

苏宁日常科普“钟婷他爷爷是民国着名的建筑设计师,京都好几处名着都参与了设计,而且她伯父钟岱是学校建筑研究所泰斗级的元老,父亲在隔壁与大新开设的建筑学院当院长,可以说一家子都是建筑领域的牛人。”

张晓一又一次感受到了人类的参差,感叹“这家世背景也太厉害了吧!这不是典型的书香门第吗?我以前就听说她本科的追求者很多!但没想到家境这么好,保研是学霸,还会刺绣,真的好优秀啊!”

苏宁瞥她一眼“听雨也很不赖啊。”

张晓一这才反应过来,网上还一堆为钟婷鸣不平的,自己再在人前多说不合适,拉过人,撒娇“哎呀,青菜萝卜各有所好,陈迟看上听雨那也是不亏的啦。”

林听雨浅笑,认真“那个学姐我见过,的确很优秀。”

不过张晓一想到这样的人也有吃瘪的时候,心里有点平衡了,轻咳了一声

“听说,当时那生日宴会办得可大了。”

苏宁耸肩“好像是请了他们整个系。”

周沐听到这撇头,她们两个跟季朔混熟了,算是知道一点,她本来就对陈迟和林听雨高中有猫腻的事存疑,便问“听雨,你猜当时什么情况?”

林听雨收了手机,直接说“陈迟不会去的。”

陈迟不可能去,特别是这么盛大的生日会。

周沐心里的猜想又被证实了几分,张晓一听了也惊讶“你怎么知道?陈迟跟你说的?”

林听雨不想说太多她和陈迟高中的事,也不太喜欢拿自己的事情来分享。

“没有,猜的。”

张晓一神秘兮兮的“我们可听季朔说了啊,陈迟每一年过生日都不在学校,每次都请假。”

林听雨听了一怔。

接下来她只听,没再发言。

事情处理好,她也松了一口气,打算睡个好觉。

洗漱好吹干头发,伸手去拿护肤乳时注意到角落的那棕色小瓶,隐约还有一点草药味溢出来。

那是陈迟给她的驱虫药。

刚刚室友讨论陈迟生日的事还在她心里挂着,看到这个,她一时陷入了回忆。

陈迟生日很好记。

三月惊蛰生。

后来她查了惊蛰的含义,万物复苏,大地回春,寓意着新的希望。

高三那一年他十八岁。

林听雨隐约知道陈迟生日临近,还跟陆羽行打听了,想着以他的背景应该还会办一场大型的趴,结果陆羽行讳莫如深,说他不过生日了,还提醒她别提这事。

可十八方成人,该是很隆重的一场成年礼才对。

林听雨思量再三,还是怂恿陆羽行去买了个蛋糕,那天刚好是星期天,趁着补课陈迟一定会来,她跟杨钰陆羽行三人一块布置了会议室,等人来。

陈迟拉开门,步子凝住,呆滞两秒后,看过来的眸光微凉。

林听雨鼓起勇气碰了旁边两人,先一步开口唱“祝你生日快乐...”

整个过程,都是在三人引导下完成的,寿星本人,更像是重在参与,走个过场。

或许是有心理准备,也都知道他这寡淡的性子,都没敢过度,陆羽行只敢往杨钰身上抹奶油,也许是相处多了,林听雨觉得他心情还好。

“陈迟。”

少年刚转过头,鼻尖就被抹了奶油。

即便是微诧异,他配上这造型也比平常生动不少。

“生日快乐啊!”她小心笑。

陈迟抬手,拇指摸了鼻尖,撩起眼皮淡淡看她,林听雨立马不敢笑了,咧开的唇抿回来。

正当她打算道歉,鼻头一凉。

人扬手还了给她。

开了头,陆羽行见他不恼,也加入了战斗,这个生日终于有了几分该有的热闹。

闹完陆羽行和杨钰都说不习惯跟他这个大冰山在一块回去了。林听雨从卫生间洗完脸回来,见人坐着,背脊挺直,静默不言。

他又恢复了平常那股冷寂,仿佛刚刚那些喧嚣与他毫不相干。

林听雨其实还是有点怕陈迟生气的,两个人经过一段时间接触算熟了,但以陈迟清冷的性子多少都有些惧怕他,来往,也在刻意小心拿捏着分寸,生怕惹他厌烦。

那天算是她自作主张了。

取出准备好的礼物,小心翼翼推至他身前“陈迟,给你的礼物。”

陈迟目光对过来,停驻,淡淡“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她心里一咯噔,还是老老实实道

“我...我问陆羽行的。”

见她这副害怕的样子,少年低下眸,狭长眼尾上扬。

他在十分柔和的无声笑。

室内昏暗,那个少年在熹微光影里,笑得恍如颠倒众生的清冷神仙。

林听雨失神片刻,知道他笑多半是开心的,才敢凑过去,小声说“想给你一个惊喜啊,十八岁,成人生日要过得隆重一点的。”

“嗯。”陈迟淡淡应了一声。

知道他不喜多话,她安静坐到一边,吃没吃完的蛋糕,不甜腻,林听雨挺喜欢。

没一会,教室传来少年朗声。

“过来。”

林听雨乖乖凑过去,以为他有什么事。

人却没再开口,抽了张纸,便往她嘴角抹,唇角的感官冷不丁放大。

林听雨这才意识到那沾了奶油。

尽管平时两人补课总免不了接触,但这样的举动,实在过界。

而他动作自然认真,好像她只是一本脏了的课本。

让她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这样不对。

僵硬又发烫两种矛盾交织的唇角最后被隔着纸巾一带,少年用略带授课的语调,说“吃东西要张嘴。”说完他眼皮微抬,似是瞧了一眼她嘴唇

“算了,张了也不大。”

林听雨几乎是一瞬回神,惊得直往后退,碰到身后的椅子。

刺耳的一声嘶鸣,打破了这暧昧气氛。

林听雨看都不敢看人,脸颊热得厉害,赶忙去开窗透气,拉过窗帘,一只飞蛾倏地窜了出来。

“啊!”她吓了一跳,叫了一声。

陈迟闻声走过来“现在知道怕了,刚刚抹我奶油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

林听雨闷头不语。

因为那只虫子比他可怕多了。

见她害怕,陈迟很轻哼笑了一声,也不再数落她,抽了几张纸往飞蛾掉落的角落里去。

她怯怯跟过去,见他用纸巾盖住那只飞蛾, 竟然抬脚要踩下去,急忙拉住人的胳膊

“你要干嘛?”

“它飞不起来了...”

那只飞蛾体积不小,残了一只翅膀,活不多久了。

“所以你要踩死它?”

陈迟想说什么,见她死死搂着他手臂,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林听雨弹地松开,正想解释两句,听见他愉悦说“得,今天寿星不杀生。”

她忙不迭应“对啊对啊,你今天生日,不宜杀生。”

那只飞蛾虽然被覆盖住了,但还在挪动,她刚冲上来的那点勇气顿时没了,手足无措。

陈迟又笑她,笑过了吩咐“怕就站远点。”

他蹲下身隔着纸张将飞蛾捏了起来。

应该是之前飞进来,被困住了,林听雨见过几回动物撞玻璃的画面,有点心疼。

“将它放出去吧。”

陈迟有些趣味睇她,她手背着,害怕,抿唇两秒又鼓起勇气解释“就...就算活不长了,回到原来的世界也比这好啊。”

也许是瞧见她这副害怕的样子好笑,也许是男孩子逗女孩子的一时玩心兴起。

少年执着那只飞蛾,陡然在她面前一晃。

“啊!”

她急忙往后仰,但实在是有些气恼,第一回大声喊他名字

“陈迟!”

然而——

少年竟然歪头开朗一笑,露出上下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仿佛万年不化的冰山消融,又似一夜冷暗后的日出破晓,玩闹的姿态更带着风华正茂的一股朝气。

那是他头一回笑得这样肆意。

那刻的陈迟,跟那些盛夏里打闹嬉笑的少年一般无二。

正当年华,青涩稚嫩,浑身透着一股冲撞不懂事的张扬,但又无比热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