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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笔直的身影四处搜寻,直到在墙角里,发现女孩蹲着的身影。

小小的一团,肩头止不住的发颤。

步子加快,男生弯腰,伸手时又焉的下意识不敢触碰,两秒后,才轻拍她的肩膀,温煦问

“听雨,怎么了?”

林听雨抬头,一双泪眸通红,嘴张了又张,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又下意识低头不敢让人看见这份脆弱。

几秒后,他叹气“难受就哭吧。”

女孩听到这句,压抑的哭声慢慢变大。

到底是有人在旁,林听雨缓和过来,想抹干眼泪,发现身侧一只小麦色的大手递着纸巾,一愣,接过擦干刚站起身,两眼却一黑。

“听雨!”

林听雨再睁开眼时,看到周围一片白,混沌晃了晃脑袋。

“醒了?”

一旁守候的男生温和解释“你刚刚低血糖晕倒了,抱你来校医院了。”

姑娘撑起身,声音有点哑

“曾奕,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来的挺及时?”他笑笑。

的确,他每每出现,都很恰逢其时。

林听雨一时语停,看到他一身暗绿色的训练服,声都带着歉意“又麻烦你了。”

界限分明的话让他话一止,正要重新开口,一旁的手机一响。

林听雨拿过点开,鼻头一酸。

是杨钰的转账信息,没问理由,直接转了过来。

她手里零零散散加起来不够两万,没人比她更清楚住院需要多少钱,如果动手术的话,这点钱杯水车薪。

曾奕见她这状态又要哭,从旁边又拆了一张纸出来,递过来“还难受?”

除了杨钰,曾奕也算她多年的朋友了。

林听雨摇摇头,看着男生,一时有些张不开口,鼻子酸得不行,握紧手心,声音低低的

“曾奕,我…我能不能…找你借...一点钱?”

说完,她不安抿着嘴唇,心里更是酸涩。

原来开口求人,这么难啊!

曾奕听了先是一怔,随后从训练裤兜里拿出手机,轻松“小事,你要多少,数目不是很大,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转过去。”

“5000...可以吗?”她试探报了一个数。

他失笑,“当然,我现在转你一万,不够我还可以问问朋友。”

听到他乐意帮忙,林听雨没忍住,边擦眼泪边说“谢谢,我有急用,我阿姆...外婆她生病了,我怕不够钱。”

曾奕没想到事情是这样,松了一口气,安慰“听雨,生病了就治病,会好的,你还吊着葡萄糖,情绪别太激动。”

许多苦并不能感同身受。

但经历过,多少能体会几分,林听雨想起以前,林父几经悬在鬼门关,林母肯定也有这么求人的时候,顿时就哽咽得说不出话。

“嗯,我就是...就是没忍住。”

知道她的个性,曾哥劝慰“事情总会解决的,我们是朋友,有事就说,凡事不用太逞强。”见她黑眼圈严重得厉害,说“你刚刚才休息了两个小时,再好好休息一下。”

闻言女孩猛的抬头“什么?!”

没等他答,女孩就拔了手上的针下床,连忙解释“不用,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我跟人约好了,迟到了。”

“谢谢你曾奕,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得先走了!”说完女孩说罢提着裙摆,急躁跑了出去。

曾奕想开口应的话咽在了喉咙里。

一如病床上晃荡的药瓶,尚未输完,便被丢弃了。

......

林听雨边跑边抬起手机,透过屏幕甚至可以看见自己的狼狈,但更让她心急的是,显示的时间已然下午。

她和陈迟约好,在江南风味吃饭的。

但她又一次,失约了。

手机上没一条陈迟的新信息。

很像曾经,陈迟在她负约后,没有一句问责,甚至在自己说了那样的话后,也固执僵持在原地等她。

意识到什么,她停下,径直输入了那个没变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一声,被接起。

“喂。”

陈迟知道是她,林听雨换了一个电话号码。

旧的,他还可以背出来。

新的,现在头一回打过来给他,跟人一样,有时候觉得陌生,但又该死的好记性,牢牢记得。

陈迟看着桌上的菜,摆的整齐,秀色可餐,都是点了她爱吃的,还有上次她要求自己点的那两道。

但从热气腾腾到彻底凉掉,没动过一筷子。

一个听不出情绪的字音后,他没再开口。

在等着她说话。

林听雨咽了咽喉咙,强迫自己哭过的声音正常点,问“陈迟,你...还在...等我吗?”

短暂两秒沉默后,他不平不淡

“菜凉了,林听雨。”

听到这句,林听雨视线一片模糊。

那头只有细微噪声,陈迟没再听见回复。

这算是她第一次主动约自己,说不上来,该高兴,却总有种,不对劲。

从来都是他陈迟不给别人赏脸,讽刺的是,他也有今天。

更可笑的是,他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陈迟想着。

如果自己不问,她是不是会跟以往一样,没有任何解释,甚至是一条临时毁约的通知都没有。

他倒要看看,她是否还能这么狠心,这段时间的努力都没有任何用,对吗?

但渐渐的,陈迟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因为林听雨出尔反尔的行为。

从来都不是第一次了。

而他,偏偏次次蠢到待在原地,就这么跟她较劲,跟自己较劲。

电话两端都沉默着,那点骄傲让他没法再问她为什么。

这样可笑的问题。

耳边有窗口吹来的风声,老板让人收拾碗筷的声音,杂乱无序,过了将近一分钟,陈迟听见姑娘问

“以前考完那次,沿江路那次,你也是...这样等我的吗?”

陈迟攥了攥手心。

他没答。

可沉默,就是他的答案。

须臾,姑娘闭眼淌着泪低不可闻的说

“陈迟,我很坏,是不是?”

包厢内,坐着的人冷淡分明的一张脸上没什么变化,长睫却垂下,眸底微不可察闪过一丝情绪。

“对我,是很坏。”

陈迟没说的是,他不意外是因为——

高考结束那天,他在晚会大堂拿着给她的毕业礼物等到了散场。出成绩第二天,他抱着一束花想跟她告白等到了天黑。如今这里三年,他用放弃前途守着高傲等到了人被表白。这次她主动约,他满心欢喜点她喜欢的菜等到了都变凉掉。

而那个小笨蛋,一次都没来。

一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