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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将外公抱回府中,此时的外公已经没有呼吸了,府中下人看到此时状态,跑着叫着去找齐安君和顾夫人,顾夫人闻声跑到了正堂,看着纵横怀中的爹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晕了过去。齐安君则轻轻接过老丈人,看了下的状况,吩咐了府中家丁,准备老丈的身后事。

“都回去吧,我已知道今日之事,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下去休整一下吧。”

纵横望着父王抱着外公的身影,这才慢慢意识到,自己没有了外公了,虽然从小对外公没有什么记忆,但它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如今在自己眼前走了,想到这眼角开始泛起涟漪。像丢了魂一样回到房中,换下身上的衣服,整个人泡在水盆中,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眼泪控不住的往下落。

“圣君!圣君!是你回来了么!圣君!圣君!我等知错,可否将冥火下赐!我等下次不敢了!”

猛的起身,纵横发现自己在房中,这才意识到,刚才有些悲伤过度,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珠回床上继续睡了会,从城北回来后就觉得很累,整个人也特别的压抑。

好像是什么烧起来的味道!穿衣起身,纵横突然发现自己右手手臂上多了一个火焰一样的刺青,还有两根金羽!赶紧翻看昨晚的随身衣物,金羽不见了!随便怎么找都找不到。这可是外公用性命交托的东西!慌乱中似乎听到屋外有哭泣的声音,推开门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府中上下都是披麻戴孝,哭声一片,顾夫人更是倚靠着乳娘双目无神的烧着纸钱。

“报!主公!城外大军已经开始进攻我道口了!”

守城的齐家前来报信!

“纵横陪你娘守好你外公的灵堂,为父去去便回。”

齐安君起身,拿起长枪,向府外走去。

“纵横,和你父王一起去吧,你父王年事已高,不比当年,答应娘亲,让你父王平安回来。”

接过娘亲的话,给外公磕了三个响头便起身,取了自己长剑别在腰间,一杆长枪紧握手中,跨上白马追随父王而去。靠近道口的时候厮杀声渐响,一阵一阵的撞门声和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道口的石门,是当年齐安君为守护浮幽城百姓,花了十年的时间从天清宫山脚下,取整块天山石,花了半年的时间,运到道口打磨而成,坚硬无比,一般的攻城器具砸在门上,大门纹丝不动。郝帅此时站在道口上,令齐家军用火箭自上而下射。道口非常高,一般的弓箭没射上来已经落下去了,只有大型投石器才能够的着,所以尽管敌军攻了半天城,浮幽城内只有三十多人受伤,而敌军则伤亡惨重,一番较量后,见情况不妙,敌军就暂时撤兵了。此时的齐安君并没有因为对面收兵而感到一丝喜悦,纵横知道城中粮草无多。虽然已将城北冥火收了,气候也变回平常时候的样子,城中地下水也慢慢回涌出来,但是缺草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决的事。齐安君从观城台上下来,看到纵横还有一丝惊讶,硬挤着一丝笑容拍着纵横的背,让他随自己一同回去。

回府后,只见顾夫人令人将灵堂一切事宜都撤掉,擦干眼泪将,一封信随着最后的纸钱一起烧掉了。令顾府家丁将外公的棺椁抬回顾氏墓地,即刻下葬。纵横不懂娘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相信娘亲自有她的理由,既然没开口说,便也就不多问,只是齐安君似乎也知道这事,但唯独没有告诉纵横。顾府家丁小心翼翼的将外公的棺椁抬往顾氏墓地,顾夫人小声的在顾府总管家耳边叮嘱了几句,便让他们走了。而纵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都什么都做不了。

纵横回到房中,吩咐府上家丁晚膳不必叫他,将房门反锁,端起桌上的茶壶,发呆了好一阵子。

“纵横。娘亲有些话想和你说,听府上的家丁说你不舒服,能让为娘看看么?”

听到娘亲的声音,纵横立马起身走向门边,抬起门闩,开门的那一瞬间,看到娘亲红肿的双眼,心里苦楚也越发的想倾诉,但顾夫人看了纵横一眼,推开门走向桌边,略带沙哑的让纵横将房门锁好。

纵横按照着娘亲的话将房门锁好,顾夫人擦了擦纵横额头的灰尘。

“纵横,你外公要离开其实我和你父王是知道的,这些年城中的粮草其实大多数都是你外公在支援你父王。城北的天火,其实就是冥火,顾家自你太祖爷爷起,就有通晓两界的能力,有些事只能顾家人自己知道,你出身时的金羽,当年你太祖爷爷也有一片,金羽出则天下乱,金羽盛则天下定。这句话一代传一代,真伪也没人探个究竟。你出生那年城北大火,后冥火长期不散,你外公便走了趟冥界,这一切都是命数,本想窥看你的命数簿,没翻到你的,却看到了外公自己的。城中粮草越来少,你外公也知存量撑不了几年,带着金羽和冥界借了十年的冥粮,冥界对金羽十分敬重,便答应了你外公,只是要用阳寿去交换。好在城北的冥火被你收服了,城中水土又恢复了原样,顾家还有一处隐秘的粮仓,还能够撑城中一年半载,今日见我儿不悦,为娘心中不忍,你外公是为城中兵士和百姓而死,他说他这一生足矣,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抱上你一回,外公经常行走两界,阴气太重,你年纪又太小,怕受不起。我儿纵横,答应为娘,不要太过悲伤,眼下城外还有敌军虎视眈眈,守护好浮幽城,振作起来,你爹当年不要权贵,只为保我们能够平平安安,这个浮幽城你爹守了一辈子了,你是齐安君的儿子,要替你爹守好这座城,要为你爹守护好城中的两万齐家军,不为别的就因为是齐安君的儿子,是浮幽城的公子!如果你想好了,去中堂,你外公还有有东西留给你。”

顾夫人说完就退出了房间,朝着中堂的方向走去。

纵横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掌心忽然觉得有一股暖流,张开了拳头,一团冥火出现在掌心中间。

“启禀圣君,属下能否面见圣君?”

从这团冥火中有个声音传了出来。纵横有些不知所措,一下子这么多事纷涌而来,还没来得及消化。

“是在和我说话么?”

纵横环顾四周,好像除了自己也没谁了。

“是的!圣君。”

冥火里又传出来一句。

“好,那,那你来吧。”

还没等纵横有所思,两个黑影嗖的以下从冥火里钻了出来。二话不说,见到纵横就是一顿跪拜。

“参见圣君!圣君你终于回来了。”

这两人除了身上不时的带点黑影,好像和其它的和常人也无异,再加上他们对自己好像还挺恭敬的样子,瞬间觉得安全了点。

“起来起来!我不是你们说的圣君,你们肯定认错人了。”

纵横赶忙解释到,虽然想去把两人扶起来,但是还是往后缩了一下。

“不会的!天地玄冥,三界之内只有圣君能驾驭,如今玄冥已回归元神,您肯定就是圣君,圣君!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冥界饱受摧残,既然回来了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这些道貌岸然的仙家处处打压我们,您一定要替我们讨回公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的纵横一头雾水。

“两位大哥,我觉得吧这只是巧合,要不你们先回去,我这还有点事。”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又跪下了。

“谨遵圣令!只是圣君能否赐一脉玄火给冥界,上次冥火归您元神后,把所有冥界的玄火都撤走了,冥界现在黑的有些慌乱。”

“怎么给?”

看了看掌心,蹭的一下又出现一团绿色的火焰,纵横把手慢慢伸向面前这二位。两人一起捧着双手接过玄火,跪谢后转身消失在眼前。长长的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

纵横猛的想起娘亲还在中堂等自己,起身一路小跑,只见齐安君和顾夫人很严肃的彼此坐着,见纵横走过来,顾夫人将衣服整理了一下。

“纵横你跪下。”

今天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是跪就是拜。纵横自然也没多想,从小到大因为先生的问题,没少跪挨打,很熟练的扑通跪下,这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把手伸出来。”

顾夫人缓缓起身,从台案上取下一把颜色很奇怪的长剑,交到纵横手中。这剑也太轻了吧,一点分量都没有。还寻思着是不是什么破铜烂铁,锈迹斑斑,随手一拉,剑便出鞘了,看着眼前这东西,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废铁·····没错就是这种感觉。纵横一脸嫌弃的看着这玩意,但齐安君和顾夫人却很吃惊的样子,着实让纵横有些奇怪,感觉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

“你竟然能拉开这剑?”

齐安君差异的看着纵横。纵横则一脸疑惑的看着齐安君和顾夫人,就这分量,你俩是打花俏,寻开心么。

“就这东西,似乎也不是什么剑,这么破,轻轻松松就拉开了啊。”

“从今日起,这把剑你随身带着,不可离开身,听明白没?”

顾夫人竟然这么说了,纵横只能乖乖的点点头,将它收下。顾夫人说完示意纵横回房去,她似乎有话要和齐安君说。回去就回去吧,这一天奇奇怪怪的事情加起来,实在没办法消化。起起落落的,纵横现在就想好好的睡一觉。

轰隆一声巨响!感觉整个府邸都在晃动!是道口方向传来的,纵横火速披上战甲拿起长枪就准备冲出房,一摸腰间,回身将这把破剑带在了身边,跨上白马便冲向道口,越接近道口上亡的惨叫声就越大,究竟是什么样的攻城器能够这么大的威力。

“快将受伤的弟兄抬下去!你们几个顶上去,把盾都支起来!减少伤亡!”

齐安君和郝帅一看就是身经百战,尽管这样慌乱的场景也能临危不乱。爬上观城台,只见敌方阵营中有个白胡子老道,手拿拂尘,一挥便有一个硕大的火球直冲道口而来!

“起盾!”

郝帅大吼一声,但是火球径直的朝石门砸去,轰隆一下,又有不少弟兄被这火球的冲击砸伤,只见敌方阵中,上次领头的又在叫嚣,悠闲的带着一小支亲军,这城外肆意的嘲笑和谩骂。

“老爷子!再不交出浮幽城,就别怪我一会破城了,屠你全城!哈哈哈哈哈”

父王即使身经百战,这样的吃亏仗,估计这辈子都没吃过。眼看兄弟们一个个的受伤,这么下去,怕是浮幽城不保啊,而且道口石门被火球每砸一下都会颤动一下,石门一破,浮幽城必将生灵涂炭,城外是二十万的大军,城内加起来也就两万的齐家军。在齐安君的脸上看到了满满的焦虑。这样的进攻一直持续到傍晚,石门被火球砸的滚烫无比,怕是再持续一会会有开裂的可能。趁着敌军的休整时间,纵横站上观城台,静静的看着对面黑压压的一片。尽管在夜晚,面营地升起的篝火,绵延一线不见尽头,都快把黑漆漆的夜照的通亮了。看来这二十万大军所言非虚,若明日再进攻一次,浮幽城怕是在劫难逃。

“圣君!是为了那长白那老头在犯愁么?”

耳边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出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那两人嘀咕过过后,纵横听到这些声音,已经不再那么害怕,反而有些熟悉的味道。

“圣君!”

还是和那两人一样,嗖的一下出现在纵横的眼前,只是眼前这女子,长得还挺好看,也没像之前那两人又是跪又是拜的,简单的行个礼,便放回了双手,一样身后也散着淡淡的黑气。

“圣君可是在为长白那老头在犯愁?如果是,那大可不必。圣君您只是还没找回元神,有些事还不记得而已,如若明日长白再来,您只需将冥火放于掌心给他一看,他定立对您言听计从。”

纵横眼前一亮,刚回过神,女子就立马消失了。环顾四周,发现齐安君带着吃食来到了城楼上,先是给将士们发,忙完了以后才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来吧,咱爷俩也没在一起好好的喝过一次!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你娘亲给你准备了点饭菜,亲自下的厨,好久没吃过咯!今天沾你小子的福气,尝尝你娘亲的手艺退步没退步。”

齐安君小心翼翼的打开食盒,笑着给纵横递了双筷子,这样的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就像卸下了所有的重担,轻松而爽朗。

“哈哈哈!你娘的手艺退步咯,想当初·······”

就这样,父子二人在观城台上,吃吃喝喝笑笑,聊起了从前。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喝多了,醒来时已是清晨时分,看着睡着的齐安君和周边如此安静的浮幽城,真担心天一亮这里就变成一片火海。纵横将手掌打开,看着手臂上那一团火焰的印记和两片金羽印,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天一亮将会发生什么。尽管有千万种的不乐意,天还是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随着一阵战鼓声,城外又摆起了攻城的阵势,和以往不同的是,阵前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只见老头登上了高台,一通施法,一个缓缓升起的火球径直的朝观城台飞来,眼看就要砸向自己,运气觉!将气运至血海穴,双手指尖萦绕,吸天地之气,屯于腹中,忽而散力!嗖一下,竟然一下子飞了那么远!太不可思议了!

“齐公!主公!”

完了!齐安君还在观城台!纵横赶忙又一次飞了回去,但齐安君还是被刚才的火球烫伤了,幸好没有伤及要害。

“快扶我父王下去!通知将士们准备好,小心敌军突然攻上来!”

这一刻觉得纵横自己帅呆了!这感觉实在太太太好了!说时慢那时快!又一个火球朝着石门飞去,砸的石门轰隆隆的响。想起了昨晚的话,如果在不试一下,怕是今日浮幽城就没了!

“郝帅,帮我打开城门,我要一个人出去会会这老头!”

“使不得啊!公子!出去不等于送死么!”

见郝帅不肯,纵横又将运气觉在郝帅面前耍了一下。

“我想走,没人能留的住,放心吧!”

郝帅被纵横这运气觉给惊讶到了,估计是还没缓过来,被纵横强大的气场给震慑到了,便乖乖的牵着马,打开城门,随着纵横一起慢悠悠的走出城去。原本熟悉的美好景色,被权利和野心造成的战争摧毁的荡然无存,到处是因战争留下的累累伤痕。老头见纵横出来了,一阵大笑。

“浮幽城是死完了么,就剩你一个小子了么?哈哈哈!”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人的嘴脸,纵横内心突然有一种压制不住的愤怒,整个身体有些不听使唤,并且出城的这一小会,腰间这把破剑似乎有感应一样,杀气越来越重,似有什么要抢占脑袋一样,于是手第一个背叛了身体,不听使唤了,紧接着纵横整个人也开始变得很轻,眼睛能看到的就是自己慢慢腾飞了起来。最终只剩眼睛能看到战场的一切,其他的器官都不听使唤了。轻轻一甩手,郝帅和马便从地上飞到了道口的城墙上。

“你究竟是谁!”

老头故作镇定的问道,其实内心已经开始有些慌乱。

“你还没有资格问我是谁,但从这一刻开始,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你是谁了。”

纵横右手的天地玄冥已经缓缓的升起。老头看到纵横掌心的玄火,吓得连滚带爬的跪在了地上。

“圣君饶命!小的知道错了,小的坏了规矩,求圣君饶命!”

这一刻杀心四起,天地玄冥越来越亮,右手一挥,老头被玄冥击中当场就灰飞烟灭了,老头背后的敌军也被玄冥所伤,虽然没有灰飞,但是基本没有生机了。斜眼看了一下阵前的那些四不像的生物。只见腰间破剑一闪,这些莫名巧妙的生物就没了。

“撤!撤退!赶紧撤军!”

这一举动吓得敌军小将赶紧下令撤退。纵横朦朦胧胧的看见敌人退了,一下子瘫软的掉在了地上。眼前一黑,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