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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天尊,贫道路径贵府,见府上云腾紫气,想必家中必有喜事,不知可否进府讨碗水喝?”

齐府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老道,从穿衣打扮来看,也不像是一般的小道士。钮琳大摇大摆的从齐府走了出来。

“我说道长,你说路经此地,但我所知,这浮幽城乃是偏远之地,再往北走,那可是一片汪洋,敢问道长是怎么路过?”

钮琳前前后后的打探了一番。

“姑娘本非池中物,又为何总留恋池中事,难道上面的大池,还不够姑娘你折腾么?”

道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轻甩拂尘,双眼一闭,等着被请进门。钮琳仔细一听,觉得这话里有话啊,这上面的大池,难道说的是梦柳姐姐的莲花池!心想,不行不能让这老道进府,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姑娘是不是心想着,贫道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知道的越多是不是就越危险,心里想着赶紧把贫道打发走,不然恐招来不测。”

太神了,这钮琳心里想的就像是被写在书上一样的准。

“你究竟是谁,来我齐府有何居心!”

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发觉得可疑。

“姑娘还是让我进府吧,说不定还能让昏睡的人醒来,姑娘你这三魂虽已归位,是不是还少一命,这其实很简单,既然你可以这样,那有些你朝思暮想的人也可以。”

说完老道竟然不请自入,直接从正门走了进去,门口的侍卫本想阻拦,却发现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动弹不得。

“我看你是不知好歹,竟然敢私闯齐府!”

钮琳这性子怎么能是三言两语就能护的住的。随手抄起家伙就准备开始动手。先是起手一剑,老道连闪都没闪,只是向前挪了一下,便避开了锋芒。钮琳紧接着又是一招落雪九天从天而降,剑锋披靡,气势如虹,却不曾想老道只是用两只手指就夹住了剑,一个千斤坠将剑锋所带的剑气四散到了周围,足足震破了四个大花坛。钮琳这战斗力也不是唬出来的!听到响动的大家伙立马都从屋里跑了出来,戴婷看到钮琳挂在天上,剑被老道两指夹的死死的,按戴婷的个性,哪能见的自己姐妹受欺负,二花不说,抄起散魂鞭就直接劈头盖脸的一顿削,这散魂鞭可不是一般的法器,打在凡人身上也就是皮开肉绽,一鞭两鞭虽不会致命,但是打在仙魔两界身上,散个几十年功不说,道行低一点的直接就打回原形了。

老道不慌不忙,拂尘一掸,直接缠住了散魂鞭,这下好了,人家都还没用力了,就已经搭进去两个,还动弹不得,看来这老道来头还真不小。

“还望道长手下留情,我这两个妹妹做事向来没轻没重的,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婉诗这还没完全出月子的人,竟然也起来了。这老道见了婉诗,一收功,钮琳和戴婷就落在了地上,这两人的脾气自然是不肯罢休的,只是婉诗的一个眼神,两人就乖乖的退了回去。

“见夫人已恢复元气,老道今日就多有叨扰了。”

这道长倒也不客气,自顾自的往里走。

“你这人好生无礼,我姐姐还未完全出月子,你!”

不让动手,总能动口吧,钮琳立马怼了上去。

“旁人老道自然是不会如此莽撞,只是这仙胎凤体的,像这样的事,两三日便可痊愈,怕就怕你们规矩多,硬是给按着的吧。嗯!好茶!这齐府就是不一样,这十五年的普洱就是香!”

满屋子的人都摸不清这老道究竟想干嘛。

“我那不争气的小凤凰,还睡着那!拿去给他闻闻,带来见我!”

就当所有人都一片死寂的时候,老道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扔给了沈阳。沈阳接过瓶子,对着手中这物件仔细端详了一番。

“怕有毒自己打开闻闻,只是别闻太久,给那不争气的东西留点。”

“夫君让我来!”

祁洋一把想将瓶子夺过来,沈阳先行一步,开了一小点,闻了闻,瞪大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立马跪在了地上猛磕头,然后火速的跑去了纵横的房间。

“总算有个识货的了。”

沈阳这一举动瞬间惊讶了在场的所有人,这么傲的人,就闻了一下竟然立马跪下磕头,这样的人肯定大有来头,婉诗立马吩咐府中下人,多备些好酒好菜,要款待这位道长!

“嗯!不错!这就对了,对待贫道,别的不要,就要这人间的美味,若是夫人能够亲自下厨为贫道做一道蜻蜓点水,那就在好不过了!哈哈哈哈!”

老道继续喝着茶,婉诗竟然想也没想,吩咐下人,好生照看,自己准备下厨。

“姐姐真是好脾气,就这老头不明不白的,就给他下厨,姐姐你这还在月子中呢!”

知否一边择菜一边嘟哝着。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你们打得过么?没看见戴婷和钮琳,人家压根就没放眼里,你说!咱这府上还有谁能打的过!是你还是我?还是让爹一把年纪披甲上阵?”

婉儿此时已围好围裙,拿起锅铲准备动手,突然停了下来。

“不对啊!我不是让钮琳去接爹娘了么,怎么人回来了,爹娘呢!”

婉诗转过头看着知否!

“我不知道啊,钮琳不让说,说是要给你个惊喜。我什么都没说过,姐姐你也没见过我,菜我都准备好了,我先出去了···”

知否转身就灰溜溜的走了。

照此看来,爹娘至少是安全的,先应付这老道吧。还真别说,婉诗拿起锅铲就游刃有余,越来越顺手,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小半天的功夫竟然整了一大桌的菜,为了防止菜凉了,略施小术,保证了菜品的温度。一只布谷鸟落在了灶台上,这鸟全身上下洁白无污,歪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婉诗做饭。

“仙子做饭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看。”这布谷鸟竟然开口说话了。

婉诗竟然也不觉得惊讶,继续忙着手中的活。

“还嫌不够乱的么,赶紧出去!”

头也没抬的婉诗继续忙活着。布谷鸟自讨没趣的一番打量后,飞出屋外,摇身一变,一个俊朗的少年出现在了庭院中。

“宏良,还是这么没规没矩的,赶紧来坐下!一会和为师好好的喝上一壶。”

原来这布谷鸟叫宏良,是这老道的弟子。

“师傅,刚见师姐准备了一桌的山珍海味,可比咱观里可是丰盛多了,今天看来可以好好的饱餐一顿了。”

宏良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小模样还是挺俊俏的,惹得府上的丫鬟们都害羞的躲在身后,纷纷议论起来。

“起菜!”

一声令下,一道道五颜六色,貌品俱佳的菜肴就端了上来。好家伙真是香,光闻着就已经让人控制不住食欲了,自然知否这性子恨不得就扑上台去,但是没办法,人是客人,再有婉儿还站在前面,只能看着不敢轻举妄动。

“啧,这有菜肴是有了,但是少了点桃花酿,就会觉得欠缺点什么,我说师姐,您家院子中的那坛桃花酿也差不多到时候了,拿出来尝尝呗。”

宏良挑着眉毛看着婉儿。

“你又是谁,我齐府的大门也不是谁说进就能进的。酒是有这么一坛酒,但那是留给我夫君的,恕难从命!”

婉诗右手一伸,唤出凤剑,拦住了宏良的去路。这宏良自然清楚啊,这凤剑可不是闹着玩的,但又不能这么丢了面子,用手指悄悄的将凤剑给慢慢的移开。

“这有何难,让姐夫起来一起喝不就是了!”

一溜烟,化身一只鸟朝纵横的房间飞去。沈阳拿着药瓶在纵横的鼻尖来回的晃动,看的宏良心中好生墨迹,一把抢过药瓶,一掌打在了药瓶上,药瓶四碎,落在纵横的脸上。

“你干什么!这可是天机水!你知不知道就这么一点!要多少年的日月精华么!”

沈阳恼羞成怒,一把抓住宏良的衣领!

“咳咳!”

纵横睁开眼,捂住了胸口。

“你看吧,这不是醒了么!姐夫走!喝酒去!”

还没等沈阳反应过来,一把抓起纵横就朝正殿飞去。一阵风从身边飞过,纵横和宏良两人就已经坐在了桌前,这纵横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更换,穿着内衣就出现在了大家伙的面前。

“我说你这人能不能做事有点分寸,为师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么!看来没规矩的把你教坏了!”

老道拿起筷子,夹起一粒腰花果塞进了纵横的嘴里,从背后用两指将纵横举了起来,不停的在空中旋转,落地一瞬间,府中地砖愣是一震波动。宏良赶忙扶住一桌的菜。这下好了,一桌的菜是保住了,府中的这些个瓶瓶罐罐的都被震碎了。

“师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吃饭就吃饭,救人就救人,能不能不要再同时进行,差一点师姐这桌菜都撒了。”

“混账东西!轮到你来教训为师了?不把他弄醒了,那坛酒你去拿啊,你师姐手中的凤剑,你受得住么!”

纵横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伸了伸自己的胳膊和手,又试着运了下灵力。立马寻找婉诗的身影,一把抱住婉儿。

“让夫人担心了,夫人你受委屈了。”

“夫君!”

婉儿两行泪挂在脸上,摸着纵横的脸,哭和笑都挂在了脸上!

“我说师姐和师姐夫,你们好歹也顾及下我和师傅的感受好么,有菜无酒啊!”

宏良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婉诗和纵横。

“我说你个死蚩尤,别总盯着菜看好么,你这贪吃的习惯,这么些年了就不能改改!”

不得不说,今天在堂中每一位的底细,似乎都被道长和这只布谷鸟知道的详详细细的,甚至是喜好习惯。

“婉诗这就去取,有劳道长这这位兄台稍作片刻。”

婉诗拉着纵横的手就朝着府中桃林走去。

“婉儿这是做什么?”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纵横,多少是有些迷茫了,也不能怪他,前因后果都不知道。

“等有机会再和夫君详说!”

指间一绕,一道灵光将府中最大的桃树抬了起来,不抬不知道,原来桃树的下面竟然是一个硕大的酒窖,自己府上这么些年了竟然也不知道。

“夫君不必惊讶,这是最近我才令人修建的,也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感觉修这么个酒窖会有用。”

说完将酒窖中的一坛酒取出,单手托着酒缸朝正殿走去。此时正殿严肃极了,谁都没说话,安静的盯着一桌菜发呆。老道捋着自己的胡子,宏良是不是得卖弄着他俊俏的长相,好像是特别喜欢这种被人羡慕的感觉。

“既然来都来了,藏着掖着也不是个事,还请尊驾现身吧!”

老道突然开口,朝着天花板上飞去一支筷子。筷子被一股真气定在了空中,一阵响动,一个黑袍现身在府中。真是奇怪了,为什么现在这群人都喜欢穿黑袍。

“臭道士,不在天涯山上好好的待着,出来乱晃什么!人间的事,你最好少管!”

这语气穷凶极恶的,但是总觉得好像有一丝丝的惧怕之意。

“人间的事,贫道也不想管,可是偏偏贫道天涯海棠香罐碎了,这可是贫道最喜欢的弟子送的,碎了真是心疼,这可不就来找弟子叙叙旧,可是有些个东西就是不愿意贫道活的自在,这不远万里的跟着,好生讨厌,就像长了个尾巴,徒儿好心准备了一桌饭菜,差点就被你给搅和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有那心思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回到原来的地方吧,口干了!徒儿的酒来了,你赶紧走吧,不然我可要动手了。”

老道掸了掸拂尘,往正殿走了回去。

“臭道士!你找死!”

黑袍后腿一发力,手持一把黑剑就直接刺了过来。纵横本想出手,婉诗已经手持凤剑,轻松一剑将其挑开!

“凤!凤剑!你是十五!”

黑袍吓得话都已经说的有些磕碜了。

“宏良啊,为师和你说,这你师姐这酒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藏太久,区区几日就可以和藏了几十年的佳酿一样的有味道,就是这嗡嗡嗡的害人精太多了,不除了还得害旁人。饿了!好久没吃团圆饭咯。”

老道快速的回到桌前,闻了闻一桌的美味。只见凤剑一出鞘,直穿黑袍的胸膛,黑袍瞬间变成一群蝙蝠,朝着远处飞走,留下一件皱巴巴的袍子,钮琳一出手,只见袍子在院中烧起,众人就看着袍子一点一点的烧完了。

“宏良啊,把这菜分一分,还是按照老规矩来,这毕竟不是在山上。”

话音刚落,布谷鸟从行囊中拿出一个很好看的盘子,有一种旧相识的感觉,但是说不出。盘子中间有个圆盘,布谷鸟轻轻一转动,触碰到了机关,盘子变成了一个很大的餐盒,一挥衣袖,桌上的菜一半就装进了食盒中。

“好了,后厨可是不是还有一道汤啊,现在可以上了,你这灵兽,可不爱喝汤。”

真是神了!竟然连婉诗要做什么菜,上菜的次序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晚辈冒昧的问一句,道长究竟为何方神圣,对我家夫人如此的了解。”

婉诗从背后将衣服给纵横披上。

“了解,能不了解么,你们这两个不孝徒,为师当初不就是说了你们几句么,至于直接就扔下老道,舍身燃了灯呢!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的,竟然将你们的记忆都抹了,为师这辈子就收了你们这几个不省心的!赶紧坐下快吃点吧。”

只见宏良此时将身上衣物整理了一下,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张氏宏良,精卫后世,参见大师哥,二师姐!”

这下倒好了,越来越懵了。

“都傻站着干嘛,赶紧搬凳子坐啊!”

这老道一阵一阵的,着实让人看不清,还有平白无故的又钻出来一个什么师弟。

“道长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晚辈已经答应天清宫的长清道长,暂代掌门之位,已投身天清宫!”

纵横作了个揖,向道长阐明了心中之意。

“长清那老小子,排资论辈的,还得叫你们一声师叔,哪来的这么多规矩,赶紧坐下吃饭,吃完和你们慢慢说,我说丫头,赶紧把汤上上来。”

在老道的一番催促下,婉诗半分无奈的走到了厨房,令人将正在熬制的桃花过江汤端了上来。别的不说,这汤是真的香,隔着好几间屋子都能闻到。布谷鸟将食盒扔给了知否,在自己的身后放了张凳子,拍了拍凳子,笑着说。

“以前我们都这么坐,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你手中的食盒,就是我亲手给你做的!还好你没把这爱吃的习惯改了。”

知否本来就已经对美食垂涎欲滴了,这送上门来的哪有不吃的道理,就在知否坐下的一瞬间,宏良将知否高高举起,从天池穴输入真气,随后打通了身上七经八脉!

“住手!知否和旁人不一样,经脉和一般人不一样!胡乱通经脉会出事的!”

沈阳想将知否抢下,谁知老道一个拂尘,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宏良都乖乖的坐在了凳子上和地上。

“臭蚩尤!越来越重了!欠你这份恩情,今天一定要还了,不然这辈子都不安心。”

宏良源源不断的向知否的身体内输入真气,只见从阴阳两穴中逼出两根银针,将知否的整个人又颠倒了过来,后背一掌,知否吐出一口黑血,原本整齐的头发瞬间变得散乱不堪。

“放开她!”

婉诗都快急哭了,从婉诗懂事的时候,知否还是个蛋的时候就已经在她身边,亲姐妹对待,往事的一幕幕都在婉诗的脑海中浮现出来。这边都快急哭了,那边还继续吃着喝着,一口桃花酿后,拿出一道黄符,打在了宏良的身上,两人身上的真气慢慢的稳定了下来,将知否小心翼翼的放下来后,宏良双膝盘坐,调理着自身的气息,一大厅的人就看着老道一个人吃吃喝喝。

“我说臭道士!你还有没有人性,你徒弟都快不行了,你还吃的下!”

钮琳终于憋不住了,破口大骂。此时一阵阵的孩儿啼哭声从身后的房中传来,只见府上的丫鬟带着齐公和齐夫人,带着两个穿着朴素的农妇,将孩子抱到了正堂,一边走一边说。

“闺女,孩子饿了,赶紧的!这两小的,太像她娘了。”

婉诗一听是自己的孩子的啼哭声,一阵气冲,将身上的穴道都解开了,赶紧上去想拦住齐公和夫人不要进来,但是还是晚了,齐公看到一家子人都不动,知否又口吐鲜血,后退一步,准备掏出令箭发号集结齐家军了。

“齐公不必惊慌,贫道若有敌意,你这一屋子的人早就不在阳间了。”

婉诗将孩子死死的护在身后。

“咳咳!”

知否慢慢的醒了过来,晃了晃脑袋,慢慢睁开眼,抱紧手中的食盒,警觉性的看了看四周,当看到身旁的宏良席地盘膝而坐时,揉了揉眼睛,在确认不是做梦的情况下,一把将宏良抱住!

“臭鸟!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手中的食盒都扔掉了,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第一次见知否竟然会抱着个男人痛哭,就连最爱的食盒都扔掉了。看到知否这般举动,应该确定没有什么危险性了。老道两眼一扫,拂尘一掸,众人身上的穴道都解开了。

“还不快给我两个小徒孙吃吃饱,活了这么大岁数了,终于也算是有点喜气了!”

老道吃的更欢了,在确认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性的时候,婉诗将爹娘们带回了房中,沈阳夫妇看了看戴婷和钮琳,心有灵犀的往饭桌上一坐!

“赶紧赶紧,这都是什么事!天大的事吃饱了再说!老头你别光顾着自己喝,我也早听说婉儿藏了好酒,来来来,匀点匀点!”

沈阳这没皮没脸的性子真是一下自然熟,竟然直接动手上筷了,主要是老道给沈阳的那瓶东西,沈阳知道这老头不简单。知否见纵横一个人坐着,灵力一点将纵横整个人拉到了饭桌前,知否则抱着宏良,捡起了地上的食盒,两人单独飞到了房顶,调息还未完全结束的宏良就像玩偶一样,被知否拎着跑,看了看四下无人,躺在了宏良的腿上,傻傻的看着,时不时的用手去戳还调息的宏良···

宏良慢慢的缓过神来,发现自己怀中竟然还躺着个人,一下子吓的不清,赶忙跳了起来,这不跳还好,一跳起来将腿上睡的正香的知否活生生的踹下房顶。知否毫无防备的落下来,大声喊着救命。宏良脑中一阵晃动,一个纵身搂住了知否的小蛮腰,还好接的快,再慢一点,按照知否的饭量,估计就成一个肉饼子了。

满脸惊吓的知否惊魂未定,一下宏良抱着自己,赶忙推开身边。

“臭鸟!你是想摔死我么!”

一扭头发现一群人都站着看着知否和宏良。道长扭过头去。

“冤孽啊,当初怎么就收了你们这一伙人,太不省心了。”

酒足饭饱后的一伙人,四顾也无言,彼此就这么坐着,婉儿安顿了孩子们后,和爹娘寒暄了几句跑向了正殿。

“这位道长,酒也喝了,菜也品了,敢问道长来我齐府究竟为何目的?”

关键时刻还是婉诗站了出来。

“姐姐,你说什么胡话呢,这是师傅啊!”

知否跳了出来,拉住了婉诗。

“罢了,罢了,不怪你们,当初你们两舍身为了三界,进了灵灯还能出来的,那也是世间少有了,为师夜观天象,帝星暗淡,紫金星明亮,天道有可述,星辰变换恐有大变化。十五你和圣血是为师最得意的门生,为师有些话必须得和你们说,若还认老道的,旁人退下,你二人单独留下。”

纵横和婉诗对视了一样,给大家使了个眼色,让知否好生照看两孩子。偌大的正殿撤空人后有些空荡荡的,三人对视着坐了下来。

“有些话,为师就不瞒着藏着了,你们是我最得意的爱徒,自从金丹之鼎碎裂,为师一路追随着踪迹,直到在齐府门口见紫金双丹问世,本想凭借老命一条破了这降世之法,但看到是十五你的时候,为师没能下手。犹豫间你的一双孩儿已经诞下。你要知道,这紫金双丹非常物,两者相辅相成,相生相克。此物一出,天地间恐怕又是一场动荡。”

老道只是摇摇头,看了看纵横和婉诗。

“什么叫相辅相成,相生相克?”

纵横有些坐不住了。

“将来也许只能活一个。”

老道也说的直接。婉诗有些坐不住了,瞬间站了起来,初为人母听到自己的孩子只能活一个,那种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这人怎么恶言相赠!我的两个孩儿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般诅咒!”

急的婉诗眼泪都掉下来了。

“十五,圣血!你是为师的徒儿,你们在我门下修行了九百多年,为师为什么要骗你们!这也是为师的徒孙们!你们若不信!自己看!”

老道将拂尘一甩,纵横和婉诗便进入了梦境中。梦境中,两人稚气的脸上挂着笑容,向老道行拜师礼,老道勤勤恳恳的传授技艺给两人,老道的严厉责骂,敲打,四季照顾着两人,婉诗下厨做饭的身影,纵横和婉诗朝夕相伴的情形,还有在山脚下捡到知否和宏良的瞬间,婉诗将知否放在胸口,纵横替婉诗受罚···一幕幕的就像画画一样,一幅一幅的从眼前闪过。

“师傅···”

纵横从梦境中首先出来,这些画面瞬间钻进了脑子里,看到老道瞬间跪了下来。此时婉诗也慢慢的清醒过来,心中五味噪杂,和师傅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孩子生死未卜的悲伤瞬间混合在一起。

“十五!既然你已习惯被叫婉诗,为师也就唤你此名吧。为师既然已经下山,必定不会坐视不管,为师就当赔上这条命,也一定会好好守护我的两个徒孙。天命虽如此,贫道也愿意试试,逆天改命!”

此言一出,婉诗和纵横两人立马不停的给道长磕头。

“赶紧起来吧,刚才打发的那个小鬼,应该是残鸠的走狗,看来他们应该是已经发现了紫金双丹的迹象,你们收拾一下赶紧和为师回天涯海棠吧!把孩子带上,绝对不能落入残鸠的手里!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出发前为师得去天界见个人,如果她肯出手,或许真能逆天改命!”

“师傅,只是这浮幽城乃我之根本,齐家军和百姓还有父王和额娘,若我们就这样走了,残鸠回来,这岂不是要···”

纵横一想到事态的严重,不由分说的担心起刚刚平静的浮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