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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夏下意识扫腿,却被来人轻松擒下。她眸色一厉,手上闪过银芒。

可却只听叮叮当当几声,她手上的银针全被打落在地。

那人膝盖向上顶,反手将她压在门上。

南夏闷哼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北寒一顿,随后看清楚南夏的容貌。

漆黑中,她熠熠生辉的眼眸明亮得吓人,仿佛烧着一团火般烧灼。

“南大小姐。”秦北寒一顿,眼神暧昧地划过她身上的装扮,“打扮成车夫的样子混进来,不太好吧。”

南夏淡淡睨了他一眼,看着他身上的便服毫无波动地说道:“都半斤八两就别说我了。”

她低头看了看他横亘在自己腰上的手,冷冷道:“放开。”

秦北寒眸光一动。方才不知道这是南夏的时候还没有感觉。

现在知道是她了,就连手上的触感都似乎变得不同了起来。

温软又细腻。

只可惜南夏的目光太冷,像是他再不松开就要把秦北寒的手剁掉一样。

秦北寒最后只能悻悻地松开了手,边收回边若无其事地说道:“南大小姐不好好在南侯府待着,跑来这种烟花酒地作甚?”

南夏用同样的口气回敬他,“我还要问呢。摄政王殿下不好好在自己的王府,来这是准备寻花问柳?”

秦北寒目光闪了闪,“你这么看我?”

南夏不置可否。她自然知道秦北寒来这,不是为了什么寻花问柳。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个人都表里如一。从来不近女色,眼里只有江山百姓。

因此她没有理会秦北寒的话,迈步走到屋子里面。

她站在一张红木桌子前,手轻轻扫过桌面,指尖拈了拈,放到鼻子前细闻。

这股味道,跟她在南侯府闻到的那药泥的味道是一样的。看来,她来对地方了。

就在这时,秦北寒眼眸倏然锐利起来,如同冷箭直射门外,“有人来了。”

还没等南夏反应,她便被男人扯入了塞满女子衣裳的柜子里。

足有几尺高的木柜,塞两个人本来是绰绰有余。但无奈,秦北寒身量太长,需要蜷缩在里面。

这样一来,就导致原本狭小的空间更为紧窄。

呼吸间都是脂粉香,还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地那奇怪的气味。

南夏心感不适,下意识挪动了下身体,结果就被秦北寒一把按住。

“不想被发现,就别乱动。”

耳边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如同擂鼓,富有节奏。

一下接一下,南夏听着不知为何心里的急躁就冷却了下来,像是被安抚了一样。

她忍着不自在靠在男人胸膛前,通过衣柜外的缝隙看到一男一女走进来。

女的穿着身淡紫色襦裙,头上插着一支振翅欲飞的蝴蝶发簪。从侧脸的轮廓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

她面前是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男的南夏不认识,但这女子,她却是再熟悉不过。

因为此人便是南水瑶。

这时,那男人开口了:“南小姐,我是看在南侯府的份上才大勇将你带过来的。你可要记我这份情呀。”

南水瑶用手遮着脸,左看右看,似乎很怕被发现,“知道了,东西呢?”

“在这呢,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接过男人递上来的罐子,南水瑶甚至都不敢来看,连忙放进了袖子里。

随后她像是松了口气,又恢复那副自持清高的模样,“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你听见了吗?”

“是是,小的保证,定不会将南小姐来过此地的事外传。”男人点头哈腰,垂下眸光里却是毫无掩饰的轻蔑。

什么南侯府表小姐,还跟他装呢。看着这么清高,还不是偷偷跑来这买药!

南水瑶收好罐子,小心地离开了。

男人在呸了一声后,也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件屋子。

南夏他们这才从柜子里出来,她眸光浅浅地扫过面前的空地,内心思索。

这些药泥就是从这南阳楼中流传出去的,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所做。

不过这种丧心病狂的东西,恐怕也只有心性扭曲的人才会做得出来。

“刚才那个,是你的妹妹?”秦北寒的声音突兀地传入耳,带着一丝兴味。

南夏看着他满脸看好戏的表情,毫不留情地说:“殿下要是还看不够,大可现在追上去接着看。”

说完她就要离开。

南夏可还记得,被她一个人丢在屋子里呆着的白芝。她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白芝怎么样了。

秦北寒的声音却抢在那之前叫住她,“就这么走了,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南阳楼是何人所设?”

南夏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几分。

明明她什么都没说,秦北寒是怎么知道她出来是做什么的?

见少女停住身形,秦北寒向来料峭的眼底,凝聚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坐下来听一听?”

南夏回头,看见男人正挑眉笑对着她。

南夏犹豫了下。

半响,快步走过来坐下,“有什么话快说,我赶时间。”

秦北寒挑眉,“你好像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是我的错觉?”

南夏皮笑肉不笑,“是你的错觉,赶快说。”

秦北寒没有故意钓着她太长时间,但也没有想就这样轻易把情报给她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那我告诉你,你拿什么来交换?”

听到秦北寒的话,南夏当即一声冷笑,手往桌子上一拍,“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债主?”

“跟债主说话客气点。”

秦北寒:“就怕你承担不起知道的后果。”

飘着帷幔的屋子里,异香扑鼻。

外面空荡荡的,所有喧嚣吵闹都仿佛绕开了这件屋子。

南夏跟眼前的秦北寒对视,像是要被他眼里的漩涡吸进去一样。

心脏猛的一跳,她忙收回视线,惊心动魄。

飞快收敛好情绪的南夏说:“一无所知,才是最大的危险。”

听到这句话,秦北寒眸底焕发出别样光彩。

果然,他的眼光没错,南夏在某种程度上跟他倒真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