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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南夏下棋赢了秦暮霭,秦真一开始都不敢相信,还是跑过来看了才不得不信。

“郡主你还真把二哥给赢了啊。”秦真讷讷地看着南夏。

“只是侥幸而已。”南夏微微笑道。

秦暮霭知道她是在谦虚,但是看着她笑意浅浅的样子,怎么也无法做到像平时那样说话。

四皇子看他一直不说话,再加上隐约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便十分有眼色地说:“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

“二哥你们慢慢下,我过会儿再来。”

说完四皇子便匆忙离开了。

亭子里只留两人。

不远处是嘈杂的宾客,人们簇拥在一起欢声笑语,只有这方亭子寥寥无人,只有南夏他们两个坐在这对弈。

上局的棋盘还停留在秦暮霭输给南夏的最后那一子上,气氛凝滞了好久,才听见秦暮霭缓缓开口:“那日我说的话依旧奏效。”

“如今郡主在南侯府虽有一席之地,但情况具体如何,我想没人会比郡主你自己更清楚。你的母亲孙氏,也定不会给你想办法找个好夫家。”

南夏眸子里毫无波动,脸上平静极了,“二皇子这是想劝我?”

“我只是想说,若郡主想择一人,不如选我。”秦暮霭缓缓把棋盘上的棋子收拢。

随着他话音一同传来的,还有棋子一颗一颗落入棋篓的声音。没有丝毫的逼迫以及催促,有的只是坦诚。

即便是南夏不喜旁人提到婚嫁,也很难对秦暮霭产生恶感。

不过她的回答还是跟上次一样,“多谢二皇子的抬爱,只是南夏恐无福消受,二皇子正妃之位并非我所求,同样皇后之位也是。”

秦暮霭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

人人都觉得他是最靠近储君之位的,所以几乎个个世家女子,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嫁给他。只有南夏,次次提,次次拒绝。

看着她疏离的态度,秦暮霭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嘴里脱口问出:“是因为皇叔?”

南夏愣了下,脑海里闪过秦北寒那张脸。

还没等她说什么,魏玲珑的声音再次横插进来打断:“二殿下,左臣大人那里拿了一壶梅子酒,我特地端来给您尝尝。”

魏玲珑捧着一个托盘走到两人跟前,掠过南夏时停都没停,直直地就朝着秦暮霭去了。

被人忽然地打断,饶是秦暮霭脾气再好,都下意识地感到有些厌烦,看都不想看她,把眼瞥到一边去。

但魏玲珑压根没注意,还沉浸在自己终于能有机会接近二皇子的喜悦中。

她把几个琉璃做的杯子拿出来,一一摆好,最后拿起那壶冰过的梅子酒,“这冰镇梅子酒是北方那的特色,还好冰窖有遣人去凿来的冰。”

“不然要喝到这一口,还不知还等到寒冬腊月几时。”

魏玲珑先把那壶酒拿出来,随后才想着去拿空的酒壶。

她伸手的时候南夏不经意扫了眼,就这一眼,让她看见了那晶莹剔透的壶里似乎有什么黑黑的东西在飞。

“别打开那壶。”南夏出声提醒。

然而魏玲珑以为她是在吓唬自己,不仅没当真,还白了她一眼,“郡主不会是没喝过这梅子酒吧。”

“也是,毕竟尼从小都在乡下,那种穷乡僻壤,哪有什么冰啊。”

南夏来不及阻止,就见魏玲珑打开了那小小一盏的琉璃壶。

壶一打开,里面猛地飞出几只黑乎乎的马蜂,迎面朝着魏玲珑蛰去。

魏玲珑的尖叫声把里头的宾客全给叫过来了。

秦子晗跟南从云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魏玲珑捂着脸,蹲在地上哭。而南夏手里拿着那酒壶,不知道在干什么。

南从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喊:“南夏,你敢当众害魏国公府大小姐?”

南夏把几只毒蜂关进壶里,眼神冷冷地对上南从云,“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害了魏小姐?”

南从云指着她手里的壶就说:“东西都在你手上,还说不是你。你这歹毒的毒妇,魏小姐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然用这种阴招害她性命。”

刚才众人离得远,并不知道亭子里发生了什么。

见南从云指着南夏便是一顿指责,便都先入为主地认为或许是南夏做了什么,此刻正议论纷纷。

“南夏竟然把毒蜂带到左臣府来。”

“看魏小姐那脸被蛰的,怕是从今以后都要毁容了。魏国公向来疼惜女儿,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害成这样,还不得找南夏算账。”

“这魏玲珑真够可怜的,不知怎么得罪了南夏,就被害成这样了。”

“按你说的我跟魏小姐无冤无仇,又何来理由害她?”南夏好笑地看着南从云。

后者一噎,正欲反驳就被南夏打断,“还有刚才蛰她的是毒蜂,再不找郎中来,只怕就要出人命了。”

考虑到人命,纵使南从云再想给南夏定罪,也只得先隐忍不发,将此事告知今日的东道主左臣。

左臣听说魏国公府的小姐被毒蜂蛰伤,脸色当即一变,立刻叫了郎中来瞧。

郎中很快就来了,手忙脚乱地替魏玲珑诊治。

魏玲珑在期间不停大喊大叫:“不要碰我的脸,谁也不许碰我的脸,都给我滚开。”

郎中只能尽力安抚她的情绪。

隔着一道纱帘,他忙得满头大汗,外面的人听着心里头也发怵,对南夏更加畏惧。

“南夏,今日之事回去后我定会告诉父亲,让他好好惩治你。”南从云义正言辞地指摘南夏,“你太肆意妄为了。”

南夏冷冷地看着他。

就在南从云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当时我也在场,此时并非郡主所为,我可以作证。”

秦子晗眯眼看着从外面走入的秦暮霭,眼底闪过一道暗光后,故作平静地问:“二哥如何就能确认?”

“就算当时你在场,也不能说明君主与此事毫无干系。”

谁知秦暮霭冷静反问:“若按你所说,我当时也在场,岂不是我也有嫌疑?”

秦子晗被堵得无话可说。

“我想郡主应该最清楚是怎么回事,还是请她来说吧。”秦暮霭缓缓把视线一到南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