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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麟冷冷看着跪在门外低着头的孙天。

这一次他这个侄子的确是犯下了大错,竟然敢把孙家密道都告诉了南夏!

要知道那密道可是他们整个孙家最后的一条退路。

就这样告诉了南夏岂不是将孙家把柄交在了她的手上?

孙天是整个孙家唯一一个懂医术且不通武功的儿子,又是年纪最小的。

从小就被这几个哥哥惯坏了,不知道个轻重!

“说!为什么把密道告诉南夏!”

孙麟眼前发黑,现如今他母亲的计划没成,就是因为百密一疏漏下了孙天这个变数。

孙天待在南夏那里折磨了好几天,整个人折腾的都瘦了一圈。

看着一脸凶相的伯父,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嚎啕大哭起来:“伯父!实在是南夏那个疯婆子不是人!

她的手下把我抓过去,先是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给我吃,又是给了我一顿丰盛的饭菜。

等我吃了以后才告诉我里面有毒,可是等我全都在吐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是骗我的。”

“软骨头的东西,难不成饿你几顿就能逼着你把孙家的秘密说出来。”

孙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眼神也十分凶恶起来。

孙馔亭也忍不住的叹息:“孙天,我也绝对不信你是能背几顿饭难倒的人。”

而孙麟父子两个人不知道,孙天一个人被关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屋子里,早已被这种事情折腾的精神崩溃。

孙天眼眶通红,继续说道:“他们抓了我身边的药童,她那个手下也实在是太狠了,竟然……

竟然拿鞭子活生生在我眼前抽死了他,血全溅飞到我的身上,

最后竟然活生生剥了他的皮,挂在我的屋里。

威胁我若是不听话,就把我做成和他要同一样的下场。”

孙天面色灰白,他行走江湖什么没见过。

却没有见过将人活生生扒下皮来挂在屋子里的,简直是可怕至极!

孙馔亭听着他这几日遭受的一切,是觉得冷汗直流。

南夏竟然用如此可怕的手段杀人,战场上也只有那些未曾教化的西域蛮族,才会用这些虐杀的法子。

孙馔亭也算是能够理解为何孙天会说出来密道的事情了。

如此可怕的虐杀要是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哪怕是军宗的汉子都不一定能撑得过来。

“我也曾想过自杀的法子,可是每一次我想要自杀,都会有人出来阻止,哪怕是咬舌自尽也会有人卸掉我的下巴,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孙麟皱眉看着孙天哭嚎,眼神阴冷危险。

“你亲眼看见了她的手下剥皮吗。”

孙天哭嚎的声音一顿,随即木讷的看向伯父。

摇了摇头:“我不敢看的,他们在窗户口杀人,我那个药童叫的太惨了,我不敢睁眼看……

我只看到血糊糊一片,然后一个人拎着皮进来,挂在了我床头。”

这样说完,孙天回忆起之前的一幕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血淋淋的一片实在是让人不敢回忆。

“哼,你个蠢东西,恐怕是让人给骗了!我方才已经去查过了,你身边一共就那两个药童。

一个当初在伙同孙馔严的时候被处理掉了,另一个则是还好好的待在你的药堂里。

活的好好的,哪里被剥皮抽筋?

那分明是南夏随意抓了个人来吓唬你,既然是想吓唬你。

为何不在你眼前剥皮逼着你看?这样岂不是让人感到更加恐惧?

她分明就是拿捏住了你胆子小,这样的哄骗便能全都招了。”

孙天哪里能猜得到南夏是骗他的。

他当时魂不附体,早已经被吓得不知东西南北。

又饥肠辘辘,吃了吐,吐了又吃,早就已经被折磨到了极限。

就算是孙麟这种在战场上腥风血雨杀出来的人能够分辨。

他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人,见过最多的也就是病死的人,又该能如何能分辨?

孙天低着头,自知道是犯了错不敢再乱说一句话。

“父亲,孙天他也是被人给欺骗了,就不要再怪他了。

还是想一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吧,南夏如今只怕是正得意洋洋呢。”

孙麟忍不住看着这个不成器的侄子叹了一口气,微垂了眼帘道。

“放心吧,以后南夏也绝对不会杀你的。”

孙天愣了半晌没明白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伯父,我们和那个女人有深仇大恨,她为什么不会杀我?”

孙馔亭也是十分的疑惑,南夏为何不会杀了孙天?

孙麟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沉的说道:“今日我将事情同你摊开来说,就是怕你下一次再找了这个女人的道。

南夏和我们之间的仇怨是从你姑母开始的,或许若是你祖母从一开始没有想着为你姑母,南夏也想不起来针对整个孙家。

可偏偏因为你祖母一心仇怨,我们又不了解南夏的本事,这才一步一步踏进了她的陷阱之中。

这个女人太豁的出去了,如今逼急了他,我们只有和她不死不休这一条路可以走。

而你,之前曾经救过南侯府的人,更何况又是医者,南夏是不会轻易动你的。

就算有下一次她将你捉去,只要你咬死了,不认不说她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

翌日

南夏原本是在院子里插花,却听闻南泯山要找她去书房。

走道半路却被突然冒出来的秦暮霭拦住。

“二皇子殿下。”

她淡定的行礼,“不知二皇子殿下怎会在此?”

秦暮霭免了她的礼说道:“是我托南侯唤你来的。”

南夏心中了然微微一笑,那就请殿下移步小厅。

二人进入小厅,白芝倒了些茶水。

屏退闲杂人等,兰心守在外面。

“不知道殿下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南夏细白的手指压了压耳旁的碎发,随口问道

秦暮霭看着她被阳光照射下精致的五官柔和,忍不住嘴角弯起。

“昨日我已经听说了孙家的事情,孙家老夫人是自己安排了人谋害自己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你的冤屈得到了洗脱。”

南夏眉眼清冷,指尖悄悄一顿。

温柔的目光瞬间一寸寸凉下去,只余下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