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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乞巧佳节,城主特此设立乞巧楼与大家欢度佳节,大伙在此图个热闹。”

“看看这里,摆着这么多物件和礼品,我们是要免费送给大家的!”

“大家安静!免费送给大家是有条件的!和往年一样啊,今年还是分为两个环节。”

“第一轮呢,叫做儿童裁诗,大伙先别急,这裁诗啊,参加是有条件的只能未满十岁的儿童参加,前十名,都能获得大奖,当然,没有获奖的也不必伤心啊,我们这还有‘果食花样’。”

“这第二轮呢,唤作女郎呈巧,女郎呈现制作精巧的物件,同时点燃香火,依次叩拜,乞巧……”

有人听到敲锣打鼓声,下意识转过头,远远看了一下,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人,越看越觉得像,向身边人问道:“师弟,那是不是老余?”

江清宴抬眸,顺着秦方书的指向望着人群中的手里拿着花人,点头,“嗯。”

“她旁边是镜花阁那几个吧,走,过去打个招呼!”秦方书说着,向那方奔去。

这边,余十听到规矩,问道:“所以我们手上的花,是用来投票的?”

林序点头,听着上面小孩颂诗:“对啊,这种含苞待放的最好了,本来不是,现在是了。你说,哪个好?”

“还没完呢。”余十听着,暂时判断不出来,只听到周围一片喝彩。

突然,翁然说道:“投刚刚那个。”

余十问道:“为什么?”其余两人也很是疑惑。

翁然理所当然道:“他说的我听得懂。”

“好家伙……”

“明明都不错,可要好好判断,翁兄。”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余十寻声望过去,只见两个熟人信步而来,这两人今日都未穿太一门弟子服,而是一身常服,秦方书身着碧荷暗纹花衣,江清宴则身着雪青锦袍,两人头戴着玉冠,称得上的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直叫身旁人频频侧头。

秦方书嘴甜道:“今儿个可是上好佳节,两位甚是好看。”

对于他人的称赞,林序眼里含笑,点头:“你也是。”一旁的南峤听到这话,默默地扯着林序的袖子。

“要不我们换个地聊?”原本就有很多人在看他们,现在这两人一来,这视线,余十有些招架不住,立刻提议。

“行。”几人去了酒馆。

“小二,上坛荷花蕊。”秦方书熟练地点酒,“几位可要好好尝尝这蓉城特色的酒,喝至微醺时,鼻中可是会会荡漾着一股莲花的幽香。”

余十颇有些兴趣地问道:“是吗?”

翁然看余十这架势,困惑道:“你不是不喝酒嘛?”

“人是会变的,快,尝尝!”小二刚端上来,余十就迫不及待地开了。

他们六个人,能喝的,约莫就只有秦方书、翁然、林序三人。

秦方书并不知道,倒了一杯,递给南峤,“峤兄?”

林序替他推了,“他不饮酒。”南峤则在一边点头。

秦方书观二人的动作,瞬间了然,“原来如此,倒是我疏忽了。”

他又对着余十笑道:“要不你劝劝师弟一起喝?不然只有我们三个,不热闹啊。”

余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人在这里,自己问啊,抿了一口,抬起眼和江清宴对视上,默默又移开视线,“咱三个喝不好嘛?刚好,要是醉了,一人送一个回去。”

“在理。”秦方书呵呵笑着,“几位,过几天如何安排?”

余十反问:“你们有一手消息嘛?”

两人瞬间相视一笑,秦方书摇着扇子,驱散暑气,说道:“不瞒各位,消息呢,那确实是……没有。不过,我就提议,若能做朋友就尽量做朋友。”

“那是再好不过了。”南峤接过江清宴泡的茶,率先给了林序。

秦方书继续说道:“还有啊,若是碰到限制人数组队时,余十,要不和我们一道?”

林序问道:“为何?她是我们镜花阁的,你们真一门打算抢人?”

“这可不兴说啊,”秦方书摇头,“你们误会了。”

翁然皱着眉,说道:“既然是交流,到时候规矩出来了再说,现在聊,都太早了。”

“也是。”秦方书抿了一口酒,他本也不想在这些人面前问出来,奈何镜花阁的船今日才过来,一听到消息,他就带着师弟去堵人,谁知扑了个空,对方刚到就马不停蹄地出去玩了。

其实他单纯想拉拢余十,有她在,自家师弟不就稳当当地待在自家阵营了嘛?

想到这里,他不禁好奇道:“静芳楼人前两日就来了,你们怎么今日才到?”

“他离你们近啊。”可能是秦方书刚刚说的话的缘故,她觉得自己现在放佛置身于莲花池中,莲花遍地开的那种。

脸有些热,余十容易温度上脸,但是她不会脸红,将脸面向外面,迎面滚过带着热意的风,一脸惬意,垂头想看看外面热闹的人群,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你们聊,我先下去,有事做。”

说完,不给人回答的机会,提着裙摆,飞奔下去。

“这人是要干嘛去?”翁然不解。

林序回答道:“约莫是看到什么了。没事,到时候她忙完了就会来找我们的。”

这边,方冬原本在和师兄说话,脑海中突然有人说了一句:“人来了。”

直觉告诉她,快走,“师兄,师妹有点事先走了。”

徒留师兄一人在那困惑发生了什么,但看师妹一脸淡定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行至无人小巷,方冬看着面前的墙,“出来吧。”

那人还没走出来,方冬就闻到了一丝荷花香。

余十走出来之前特地设立了结界。。

方冬回头,看着月光下照耀下的人,那女子穿着葱绿盘金彩锦裙,和回忆中长得很像,长相清秀,最引人瞩目的当属她的眼睛,一双迷人的桃花眼。

余十仔细打量面前这人,手里握着剑,腰系玉带,头戴金钗,穿着华贵,只是……

她看向方冬的耳朵,那里戴着一对葫芦耳坠,这是她不知道的。

但看这情况约摸过得应是不错的,按耐不住开口问道:“你过得还好吗?”

“余十?”方冬不确定地唤了出来。

“嗯。”余十点头,起身向她走去。

方冬眼神有些复杂,她还以为这人陨在那场自爆中了,“我以为你死在了那。”

余十停在她一米处,点头,“当时我也这么以为。”这种感觉有些奇怪,对旁人来说,已经四年没有她的消息了,但对她自己而言,不过一梦之间。

余十率先错开眼睛,环顾四周,“过得好嘛?”她听见自己这么问道。

方冬抬头看向她背后的明月,“还行。”

一时相对无言。

“我……”正要开口,感受到长老在唤回她,余十止住话。

突然,方冬说道:“我们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再见了。”

余十愣住,问道:“为什么?”

“若是让人察觉出来,于你于我,都不是什么好事。”

余十以为方冬的顾虑和自己一开始的顾虑一模一样,怕被人知晓,被人追杀。

她点头应道:“好,这个你拿着,我要回去了,后会有期!”

方冬注视着对方远去,默默将手里的通讯鹤烧成了灰。

“烧什么!”脑子中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留着啊!我以后用得着,怎么,还要姐妹情深?”

“画皮妖,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方冬将手里的灰扬了起来。

这画皮妖,便是当初自爆的那只,后来阴差阳错地一直留在了方冬体内。

是啊,这画皮妖都没死,余十怎么可能会死?

几人站在院子里,翁然问道:“师父,您这么晚唤我们回来,干嘛?”

二长老闻着空气中若隐若现的酒味,没回答,反而问道:“你们几个去喝酒了?”

“长老,这是我们给您带的。”南峤懂事地拿出一坛。

二长老满意地看着这个懂事的徒侄,再看看这不着调的自家徒弟,“你看看人南峤,再看看你!”

翁然不服,辩解道:“不就一坛酒嘛?师父,下次一定!”

“哼!”二长老冷哼一声,没记错的话,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的,“真一门传来消息了,你们几个连夜去收拾吧,明天我送你们过去。”

余十一头雾水,问道:“去做什么,大概什么时候要到?”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喝酒了,想了想,敷衍道:“没说明什么时辰。到时候你们日中来找我,我送你们过去去。至于做什么,暂时不清楚,到时候自会有人说,快去准备!”

不给四人说话的时间,将其轰了出去,打开盖子,深深嗅了一口,好酒!就是可惜师侄明天要和傻徒弟一起喽!

院子外

翁然问道:“话说,我们四个明天难不成真的中午才去找师父?”说实话,虽然有些大不敬,但他觉得他师父有点不靠谱。

几人沉思,林序说道:“应该可以的吧,二长老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睡到自然醒,不好吗?”

“嗯!”余十嘴上同意,但心里在打鼓,想了想,决定保险起见,“要不巳初去找二长老?”

林序提出质疑,“可是去那么早,到时候可能二长老都还没醒,到的太早了还要等在那里。”

南峤补充道:“据我所知,巳时对真一门来说不算早,他们一般卯时起。”

说得林序也有些犹豫了,“不会二长老公报私仇吧?”

南峤有些犹豫,“二长老不是那样的人……”底气有些许不足。

翁然挑着眉,觉得很有可能,他师父还真是那样的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我们要不卯时起,然后去找他吧!”

余十惊讶道:“你认真的?”

翁然肯定道:“那是当然。”

并且不给她反驳的时间,又说道:“我们去的太晚,这不就坐实了我们镜花阁在外的形象,我们早点,给我们镜花阁带点好名声。”

这两位可都是能睡到大中午的人。

余十问道:“我们的形象不会还是傲慢无礼吧?”

只见三人频频点头。

“啊?”余十还是有些犹豫,“卯时对我来说太早了。”

林序附和道:“我也不想卯时起,太早了,那你两先去,之后再联系我两。”

“联系你们,你们会收到通知吗?”翁然问出一个致命的问题,犹记得上次他们一起做任务,余十也是这么说的,后来他两人都回来了,结界外一堆纸鹤,两人窗都没开!

林序看怼不过,立刻喝道:“南峤!”

听到林序说话,翁然立即说道:“南峤!你立场坚定点!”

南峤立即表明态度:“阿然,我立场很坚定的。”

听得翁然以为这人转性了,正觉得稀奇时,又听他缓缓说道:“我听阿序的。”

翁然瞬间无语,果然如此,他就不该对这人抱有念想。

这兄弟碰到林序的事一点主见都没有,他不该指望他的!

林序则对这个态度很满意,愉悦地宣布最终结果,“好!现在一对三了,少数服从多数。阿然,你觉得呢?”

翁然气鼓鼓地看着面前串成一气的三个人,只能无奈作罢,“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