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呜呜……”

是谁在哭泣?床上的小人死死地抓着被子,皱着眉,额头冒着虚汗。

梦境里,是不是闪过紧张恐慌的血脸、扭曲的肢体……

“轰隆!”

“啊!”

余十睡梦中惊醒!趴在床边,深深呼吸着。

外面正下着暴雨。

她翻过身,四肢大大张开,看着床上的帷幕,在黑暗中,听心跳“咚咚”地跳着。

耳边没有抽泣声,更没有惨叫声,只有震耳欲聋的雷鸣,夹杂着哗啦哗啦的雨声。

接连不断地闪光,照亮了这个漆黑的房间,转瞬即逝。

待心跳平稳后,余十掀开被子,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她该去看看祠堂里是什么了,她怎么一碰到徐阿四就想睡觉。

犹记得上半夜,徐阿强刚给她说完,徐阿四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一凑上去,眼皮子就打架,就想睡觉。

顺从心意,穿好衣服,打开门,迎面而来一阵狂风,夹杂着雨,浇了她个透心凉。

这是她来这个地方遇到的第一场雨。

遥远的天际骤然一亮,又变得漆黑一片。

暴雨打在房屋上、树叶上、地上,汇聚成一条小溪,向外流去。

棚子下,坐着一个人,对方一动不动。

她不确定地喊道:“四哥?”

女孩轻盈的叫声惊动了这栋雕像,他正缓缓地看着她。

雨水汇成有声的屏障,将两人割裂开来。

“四哥,你怎么半夜不睡觉?”余十想过去看看,但是雨下得太大了,她丝毫不怀疑自己一出去就会变成落汤鸡。

“睡不着。”平常听着干净清亮的嗓音,此刻听起来却有些低沉暗哑。

余十看不清他的神色,她想走过去。

仰头看这瓢泼大雨,她踮脚拿起斗笠,一股脑地往前冲。

将斗笠立在一边,她拍着身上的水,果然,湿的差不多了,湿都湿了,她也不在意了,翻身坐在凳子上,看着黑夜里的人,说道:“四哥,我也睡不着。”

“嗯。”

她转着眼睛想到:“他的话真少。”扫了一眼她过来都没什么动作的徐阿四,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和大门想交接的天际上,黑云翻滚着。

明明今晚上半夜,这天色都是好好的,徐老爹带她回来的时候,天朗气清,徐老爹还笑着说,明天是个好日子,可以出海打渔,还问她喜欢什么,倒时候他去集市上买回来给她。

徐阿强还抱怨说这个家是彻底没他了。

出去是不可能了,余十好奇道:“四哥是因为什么睡不着?”

今晚的少年格外得寡言少语,看他不说话,余十自顾自地说着:“今晚可能不适合睡觉,上半夜睡得好好的,被叫去祠堂了,下半夜睡了过去,哪知道做噩梦,睡不着了。”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面向少年,问道:“四哥,你想不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梦?”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在透过自己看别人,不过,余十并不在意,笑着说道:“我梦见我看到了一个上半身和人长得一摸一样的,下半身却是一条鱼尾巴的人。”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她继续说道:“他躺在祠堂那边,我好像是去那边玩,不小心撞见的,他说话我听不懂,只是在想这人怎么长得和我不一样,他跟我比划,我也看不懂,只是……”

余十停顿了一下,面朝天际,“只是觉得既然这人长着鱼尾巴,是不是要水?我把阿娘叫了过来,我们一起把他丢到海里去了。”

“之后呢?”终于,少年出了声。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巴,说多了就容易口干,“之后吧,村里来了几个道士,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村子里的人都死了。”

侧身正视徐阿四,不,眼前这个也许不叫这个名字,余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四哥,你说巧不巧,他们也是在这样一个夜里死的。”

那个世界里,她只见过徐阿四一次,梦里的徐阿月某天在海边玩耍,远远地看见一个人上了岸,她凑近一看,发现是徐阿四。

对方在岸边待了一下,又下了海。

徐阿月也跟着跑了过去,口上叫着四哥,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当她想爬起来时,却怎么也起不来,没多久就被冲到了海里,怎么都游不回来,直至精疲力竭。

只是梦很奇怪,梦里她死了两次,一次第一视角,和那个被闷死的梦差不多,就是多了些细节,一次她死了,第三视角,旁观了一场杀戮。

梦境很真实,她都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如此?

余十看着他,他看着别处。

“咔嚓。”

门前的树,生生被风折断了一截。

看他不说话,余十深吸了一口气,真冷,镜花阁的冷是干的,这里的冷是湿的,夹杂着肆虐的风,很难让人想到今天白天,这里还是一个正当道的夏日。

她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劝道:“四哥,这里太冷了,回去吧。”

“阿月。”

不知是不是受凉了的缘故,余十现在觉得浑身冰冷,刚要回应他,脖子一痛。

他接过她倒下的身子,静默不语。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这是一个还算不错的中午,谁也没有打扰到她,余十睁开眼睛,打量床幔,确定是回来了,这才起身,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院子里,花开得一如往日,靓丽繁盛。

一绿影在院中起舞弄剑,看她过来,收剑停了下来。

“你醒了?”翁然收起剑。

“嗯。”

说那是梦吧,她有痛感,说是幻境吧,又太真实了,放佛她就是徐阿月,经历了那场杀戮。

或许大胆点,第一场梦,她就是徐阿月,第二场,不是。

魂魄太轻了,就是爱到处跑,余十伸了个懒腰。

眼前似闪过一脸血的徐老爹,似乎指尖是还带着余热的徐阿强,她想叫哥,嘴巴和鼻子都被人死死捂着,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只能转动着眼珠子,七八月的夏雨,不留情面地砸在面前的挡板上。

看余十刚刚还一脸轻松,转瞬就变了脸色,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翁然古怪道:“你怎么了?又做梦了?”

余十睁开眼睛,不想与人再多聊这件事,便问道:“林序呢,她起了没?”

“外面呢,看你不起,她去找南峤逛街去了,对了,秘境今天下午好像就要开了,你做好准备。”

余十想去聚宝坛看看那个姓徐的人,听到这话,随口应道:“好勒。”

想了想,就当以防万一吧,余十问道:“你有真言丸嘛?”

真言丸,顾名思义,只能说真话。

“你要对谁严刑逼供嘛?”翁觉得有些奇怪,这人怎么睡了个觉,性格就变得深沉了起来。

不过这玩意儿他还真有,随手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瓶扔给她,“你要是想出去玩,记得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