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贤立刻看向马朵朵，她身边并没有杨振海的鬼魂。
马朵朵说：“我不是爸爸，是阿姨。”逗着杨彤，“你看到爸爸了吗？爸爸在哪里呀？”
罗华艳的脸黑下来，抱起杨彤，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整理着她的衣服。“她叫谁都叫爸爸。”
马朵朵压低声音说：“我听说小孩子都有阴阳眼，没准她真的看到她爸爸了。”
罗华艳笑笑。“那就太好了，我也想看看她爸爸。”
马朵朵说：“小孩子稚阴稚阳，见到这些阴气重的东西并不好。”
罗华艳冷笑。“我就不信，他还能害他的亲生女儿。”
罗华艳不再说话，拉长着脸，明显是在逐客。
两人一无所获地离开，柳贤说：“看到没？饭桌上有三套碗筷。”
“会不会是罗华艳祭奠杨振海的？”马朵朵也注意到了，“罗华艳看上去不像是会法术的人。”
柳贤说：“看上去确实很平常的一个人，但是这也不一定。会法术的人不像鬼怪，有鬼气魔气什么的，不容易看出来。
“冯秀丽说，杨振海曾经失踪过一个月，回来后和她分手，然后和罗华艳复婚，最后自杀。得找到他失踪的那段时间做了些什么。”
马朵朵说：“罗华艳和杨振海，看上去一点都不般配，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结婚。离了还复婚了，杨振海留遗书又说自己爱着冯秀丽。这三角恋真复杂。”
柳贤说：“别人感情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管了。”
马朵朵问：“那现在呢？”
柳贤说：“回家吧，我叫风承帮我们查查，看能不能找出杨振海的行踪。”
电话打通后，风承喋喋不休地抱怨，马朵朵抢过电话，大声说：“没调查出来，我就把你的帐篷丢了！”
风承不吭声了，马朵朵又说：“如果查出来有用的信息，我叫紫菀给你做个叫花鸡。”
风承朗声同意了。
柳贤问：“你怎么知道风承喜欢吃叫花鸡？”
马朵朵说：“你不觉得风承的气质，很像是丐帮的吗？”
柳贤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收起来，又有电话过来，方圆焦急的声音传过来。“冯秀丽死了！”
两人对视一眼，慌忙赶到冯秀丽住的酒店。酒店外已经停满了公车，拉着警报，围着警戒线。
方圆是第一目击证人，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和身边的官差说了几句，让柳贤二人进去大厅。
方圆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手不抖脚不颤，比以前缩手缩脚的样子镇定了许多。
他和酒店的服务员第一个发现冯秀丽的尸体。
“冯秀丽打算今天找我爸算一卦。我到时间来接她，打电话没有人接，就到客房去找她。打电话还是不接，敲门也不应，我隐隐约约听到房间里的手机响。
“到前台去问冯秀丽是不是出去了，前台说没有，帮我打座机进去，依然没有人接。我等了半个小时，怕出事，就叫酒店的服务员帮我开的门。
“门上还挂着防盗链。我和服务员从门缝里看到冯秀丽倒在地上，只看得到上半身。她睁着眼，手举在头两侧，地毯都被血浸湿了。”
马朵朵叹息一声，安慰他说：“方圆，别难过。”
方圆皱眉说：“我不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她的左手腕上三道竖着的伤口，说明她下定决心要自杀了，就算我早半个小时进去，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她。”
马朵朵反而愣住了。
柳贤抬起眼皮看了方圆一眼。“房间的门是反锁了，窗户呢？”
方圆说：“都反锁着，是个密室。”
马朵朵嘟嘴。“她来找我们的时候，不想是打算自杀的人。”
“万一她改变主意了呢？”方圆说，“毕竟是她最爱的人死了。”
柳贤问：“她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方圆挥了挥手。“就说了她和杨振海的感情。她给你们讲得很简略，给我讲得很多，可能是觉得我能理解她吧。
“杨振海当初提分手的时候，是在试探，觉得自己给不了冯秀丽幸福。冯秀丽总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一赌气就同意了。她一直很自责，觉得如果她没有和杨振海分手，杨振海也不会跳楼。
“委托你们找杨振海，不过是寻求一个心理安慰。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已经阴阳相隔。”
柳贤说：“既然这样，你叫我们来干什么？”
方圆说：“毕竟是我给你们介绍的客户，不让你们亲自来看看情况，给你们解释清楚。万一你们回去说了什么，再让紫菀误会我。”
马朵朵一瞪眼，想说什么，被柳贤拉住了。
柳贤说：“行吧，情况我们知道了，我们先走了。”
上了车，马朵朵气鼓鼓地说：“方圆什么意思，觉得我们在离间他和紫菀是不是？”
柳贤说：“别计较这些了。方圆也是太爱紫菀，他怎么想我们都无所谓，对紫菀好就行了。”
晚上，风承拿着一大叠资料回来，献宝一样高声说：“我把杨振海一辈子的事情都查出来了！”
马朵朵手撑着头，还在想着冯秀丽的事情，猛地一拍桌子。“我就是不相信她会自杀！”伸手拽着风承往外拖。
风承小步挪着，高声叫着：“去哪啊！我的叫花鸡呢！”
柳贤跟在后面说：“出个现场。”
靠着风承，三人进到了冯秀丽的房间。浅色的地毯上一大摊深褐色的血迹，旁边的墙壁上也有几道血点。
风承无聊地依在门口。
马朵朵看向柳贤，柳贤摇了摇头。“没有鬼气。”
马朵朵一攥拳头，开始搜查起屋子来。
她先检查了门，防盗链是被官差剪开的，断开的两截还挂在原处。
这里三十楼，没有阳台，窗户就算是没锁着，也没人能爬上来。她探出头去看楼上。“会不会有人从楼上吊下来？”
“你以为拍电影呢？”风承张大嘴打着哈欠，“就算有人从上面吊下来，挂了防盗链锁了门，怎么反锁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