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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她无法理解,无法改变

屋子里萦绕着袅袅青烟,钟面时针与分针交叠,巴掌大的绿色精灵跳出钟表,欢快地说:“神赠予世界的时间到十二点啦,我亲爱的主人去了哪里呢?”

EE6收回视线,背靠着墙壁,同行的人亦然不语。房间的地板与墙面皆是木质花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间房除靠窗的桌椅,唯一放置的家具是一排排书架,各类书籍一应俱全。一株株墨绿藤蔓自天花板的缝隙垂落,轻飘飘地搭在书架上,叶瓣中所生紫色小花形如铃铛,藤条偶尔摇曳时便发出细微的铃声。

“待会儿,你们谁开口。”他低着头,声音战战兢兢,衣服上的纽扣快被揪下来。

另两人快速对视一眼,三人里唯一的少女817F抱着胳膊,表情冷清:“怕了?”

EE6直摇头:“没,我、我就是觉得……你看她不是高等人嘛,就……怎么说嘛。”

817F翻了翻眼睛,启齿欲说听得房间响起开门声,便闭住嘴巴。

正午阳光炙热,天窗中的金色光束斜穿过,上命世界被氤氲的光芒充斥,气氛静谧而安然。门推开,当那个女孩站在门口时,光束被负身后,恰好自头顶消失;故事中希达女神加冕时,也曾有过一束耀眼的金色阳光,代表女神的意志。

她进入房间后,木板门慢慢阖上,房间里依然静寂。女孩沉默地坐上椅子,沉默地注视着几人,黝黑的瞳仁愈来深邃,一种充满不容置喙的威严气势在房间中蔓延,此刻起,书房就不再安静。

EE6看看同伴,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便失望收回视线,像提出“去和高等人交谈”这个意见时那样,不安地开口:“已经半个月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怀幸神色如故,语气淡漠:“先和我谈谈你们从书里学到的东西。”

她与他们之间有些距离,EE6上前几步:“大人真的愿意和我们讨论?不、不会生气吗?”

“不一定,你说。”

EE6望着她思考了会儿,才下定决心般郑重其事道:“就算那个故事是真的,我觉得现在也没什么关系,这样已经一千多年了,没有不好啊。”

“你选择继续做童器?”

“不是我,是低等人,就算这种事的初衷不怎么光彩,但结果是好的。如果不正确,早就被改变了,怎么会成为秩序?如果这样不对,南境早就失败了吧?还会到现在和北域持平?”

“说完了?”怀幸冷然,“第一,这场谈话是你们找我,而不是低等人的代表,换句话说,假如所有低等人的想法一样,你可以成为代表,现实非是。所以站在你个人的角度与我说,如果你没有个人,就可以安静了。第二,秩序不一定就是正确的,不需要再反驳这条。”

EE6低下头,身子发抖:“我个人……我不想再待下去,这里的每一天都让我痛苦无比,至少在避难所有用的到我的地方。”

怀幸说:“准确来讲,你不认字、不会修行、也没有学会各种例如做饭的事,所以我还不用你。”顿了顿,她又说,“你是不是只为高等人做事才安心?”

他欲言又止,最终只点点头。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表盘上的秒针“咔哒咔哒”走着。怀幸起身来到桌前,端视另两个人:“你们也这么想?”

817F身子晃了晃,上前说道:“留在这里,大人打算让我们做什么?也是忠诚于人类的?”

她说:“做什么是你们的权利,非要忠诚什么才行的话,那么我高于一切,包括你所说的人类。”

“这……”817F因惊讶睁大眼睛,至高无上的人类,就连随天灾而来的半生人都说不出凌驾于其上的话。

怀幸思忖了阵,询问道:“蓝尔莎对你们说过正常人之类的话吧?你想吗?”

“说过,那不就是做高等人吗?我们哪里来的资格?”

“在上命,只要想,就有资格。”怀幸一字一顿地说。

817F愣了许久,恍恍摇头:“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成为高等人,就得具备相应的资格,修行保护南境、成为战士继承人类信念。高等人的生活是好,但他们应该享受,这是应得的。”

“一类人享受美好的生活不应该由另一类人的苦难筑起,我说有资格那是在上命,在这里就不存在几等人之分,当你想通之后来到上命,就不用考虑那些。最起码在当下、甚至未来两三年,你只管自己如何,南境北域、战争亦或半生人,这些我来考虑。”

817F望着女孩稚嫩的面容,她执着而坚定,说出的话语如此让人难以置信,如同这梦幻般的上命世界,难以想象却真实存在。

她有些恍惚:“就那样吗?抛弃一切我该做的事,可就算我没有低等人的身份,那我也是个女孩,生孩子是我有可以孕育的身体该做的,是我存在的根本,这怎么能抛弃?就算在这里,总得让我有这些价值吧?”

怀幸明显一怔,过了几秒才说:“你说你就行,不要说女孩,我也是,但我才不觉有这样的身体自己就该做什么。”

“可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呀。”一直沉默的另一个男生说,触及到怀幸的眼神立马闭嘴。

“这种话题和你没关系,安静点。”她收起视线,对817F道,“我说过,你只管自己如何,要是想自己的存在是为了生孩子,尽价值,那么你‘自己’呢?你哪里管了?这也是你的权利,权利的意思是属于自己、不让第二个人插手。但是——”

怀幸眼神微沉:“上命是我的,在这里一切都属于我,假如你们依然这么想,这份权利我就要收回,至少在你们有自己的想法、或成为大人前,你们的身体都归我管,没得商量。”

“秩序也好,规矩也罢,我不喜欢的事就是不允许存在。”她歪了歪脑袋,“还想说什么?”

817F出神地摇头,另两人也不再多言,亦不提离开的事,原地站了会儿就向人道别离去。

整整三分钟后,怀幸才喃喃着:“身为女生就有与生俱来要做的事?扯什么淡。”过了会儿,她走到书架前,轻声自语,“得在故事里融合一些新东西……”

树世界顶部有座阳台,被茂密的树枝占满,有好几类鸟儿在上面筑着窝,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算是这树中最活跃的声音。

怀幸从书房里出来时看见817F坐在台阶上,不知在那儿多久了,也许出了门就没回去。她想着走过去:“你还有什么事?”

817F忙起身,背着手靠在护栏上,张了张嘴,望向广场巨大的雕像又缄然。

“别看了,没你的份,上命里唯一能存在的雕像只有我。”怀幸边整理衣服边说,“我问你生孩子痛不痛?你有多少岁了?”

“我今年十三岁,是白螺珠人。”她停了一下,犹豫着说,“很痛,是每一天都很痛,很多时候都无法承受,很想逃避,可……”

怀幸继续问:“你喜欢自己吗?”

817F怔了怔:“什么?”

“我是想,如果喜欢,怎么舍得让自己受痛?”怀幸耸肩,模样理所当然,“那种别人定义的价值,就不要塞给自己的身体了,它不是早让你感受到痛苦了吗?那是不喜欢的意思。”

倏然之间,817F开始神志不清,望着女孩下楼离去,清脆的声音传来:“要是想通了,就用洛栖这个名字吧。”

晴天朗朗,万物正好,被温暖包裹的上命世界一派祥和,松鼠抱着松子兴奋地给狐狸炫耀;浑身雪白的狼张嘴打哈欠,悠闲地卧在花丛中睡着。

“姐姐!”

817F恍然回神,男孩从远处跑来扑到女孩身上,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尾巴也摇得欢,开心地说:“我都吃完啦,特别好吃!厨师怪一直睡着不起来,我挪不动,就只好给它盖被子离开,放心放心,它还活着。”

“你还不会控制物品移动?”怀幸满脸嘲讽,“我在这个年纪已经有个倾慕我的笨果子了。”

“哪里有?姐姐这个年纪咱们都不认识,而且我可以控制,就是目前只能打飞,再过不久就可以了。姐姐什么表情嘛,你不是应该夸夸我吗?你都可以夸惜惜她们。我做为弟弟都夸你的菜了,就算一换一,也该轮到我了吧!”男孩竖起两只耳朵,将要炸毛。

“谁叫你不听话,并且我值得夸。”

“那现在我也不听话了,自个儿待着去,再见!臭姐姐!”

孩子们稚幼的声音逐渐远去,身形消失在树门口白茫茫的光中,门外景色朦胧,有着这小小世界拥有的一切,虚幻、清美与怡然。

一瞬间,她有些恍惚,看看平滑的胳膊,缓缓放下手,现在,她有了新的名字,新的人生,还有……一切。

*

章鱼怪屏息凝神听着远处草地上嘈杂的声音,摇头直叹气,自从它得到主动权教书,那些孩子自宁惜口中得知真相,便再也不好好读书。它望着讲台下的课桌,这几天还是有几个人来上课,不知今日怎的,连一个人都没有。

学校仿制南境建筑,是大楼却不高,只有四层。它朝外望去,看见学校外的街道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往来客人皆是与自己一般被创造出的生物。章鱼怪收起羡慕的眼神,扭头盯着表盘数数。

“老师?”

“五十四……啊?什么?”它兴奋地回头,顿时拉下脸来,“是你呀,初级班的东西你都学会了吧?”

“是我,”蓝尔莎将长发撩到耳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想问他们去了哪里?”

“在操场,是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只是我好奇问问,那么我先走了,再见。”她俯身道别后便朝着操场走去。

傍晚时分,外界天气突然变得阴沉,乌云蔽日,狂风四起;上命树中也受影响,空气沉闷的令人喘不过气来。学校本是独立区域,白昼黑夜如往常,后来被怀幸取消,生态和树中大部分地方一样。

蓝尔莎忧虑地朝着广场雕像的方向望去,早晨她路过时怀幸正指挥怪物们擦雕塑,拉着她说就写怪物们没意识,被神光照耀便自发聚集膜拜擦拭。这一说法遭到怪物们的强烈反对,纷纷要求改正,怀幸那时不情愿,但没生气,最后偷偷告诉她就那么写。

晌午时宁惜和厨师怪学做饭,花了两个小时才煲好肉汤,小女孩不信人不吃饭这种话,兴冲冲地给怀幸端汤去。她踏入书房没几步,被突然出现的时间精灵吓到,汤汁溅在手上,吃痛时没注意路被椅子绊了个趔趄,盆掉地碎成好几块,肉汤泼在地上与桌子上。

宁惜当时吓的脸都白了,一个字也不敢说。怀幸看看一地鸡毛、又看看小女孩,语气带着嘲弄说就不指望你们拥有神的泰然自若,又言宁惜上学跟的上课程后就去演武场锻炼,会修行时事半功倍。怀幸那时也没生气,还自己收拾了房间。

这次是怎么了?蓝尔莎咬着嘴角,忧心忡忡。拐过教学楼,远远的,她就看见那三十多人。

那群人以一个瘦高个男孩为首,各个神色不善,大声咒骂。被他们围着的少女至始至终不言一语,她眉目清秀,气质冷傲,淡然对视咄咄逼人的孩子们。

“恶心的伥鬼,下贱的走狗!”

“不要脸的东西,真以为自己可以做高等人了?”

“我们去找恶魔时,先解决这个婊子再说!”

蓝尔莎眉头深深皱起,冲入人群来到少女面前,辱骂声一时停止。她严肃地说:“照着你们的路去走就好,没必要去欺辱不同路的人。”

“又来一个,”瘦高个呸了声,抬手就将蓝尔莎推倒,鄙弃道,“你们这些走狗来一个解决一个!”

“没事吧?”少女连忙去扶她,“谢谢你。”

蓝尔莎摇摇头:“没事的,我们想办法离开。”

她话音刚落,瘦高个就嗤笑:“想都别想!”他抬头冲远处跑来的男孩吼道,“喂,你还不快点!”

那男孩有些胖,抱着一只大瓶子吭哧吭哧直喘气,跑着跑着就走起路,好不容易将东西送来还被一脚踢在地上,他连忙爬起说:“我已经很快了。”

那是……热水?

蓝尔莎瞳孔紧缩,环视四周早已被人围的水泄不通,见瘦高个拧开瓶盖,她咬牙想护住少女,大人的子民不应该遭受这些。

然在瘦高个泼下热水瞬间,少女突然将她抱在怀里,以身体去迎接那滚烫的水,轻声说:“你真漂亮,我以为低等人不会有这副模样,原来万事万物与几等人并无关系。”

少女的声音在颤抖,蓝尔莎张口结舌,听着耳边一声一声心跳,抬手试图挣脱她的怀抱,但那瘦弱的身躯此刻却推不开丝毫。

瘦高个狞笑着:“下贱胚子,以后没有客人看得上!就算跟着恶魔,那也没人想要上你!”他扔掉瓶子,狠狠踢了少女一脚,便招呼同伴,“动完手,我们去找她!”

“好!”

众人立即应声,对着两个女孩拳打脚踢,约莫十分钟后才停下,随着瘦高个向广场浩浩荡荡前进。

“你怎么样?”蓝尔莎极力忽视痛苦,手忙脚乱扶起少女,“我们去医室。”

“没事,”少女摇头,浅浅一笑,笑容很快消失,她说,“比起避难所,还好。”

“可这里不是那种地方,没必要忍着!”

少女吃力地起身,手背抹去嘴角鲜血:“厨房的用品经常出问题,那水不算特别烫,能够承受。倒是你——”她用手拨过蓝尔莎凌乱的发丝,“不要受伤了。”

蓝尔莎欲言,少女先一步启口:“我们跟上去看看。”

“嗯……”她心不在焉地点头,走路时一瘸一拐,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洛栖,是大人起的名字。”

天气愈加阴沉,浓厚的乌云自天际滚滚而来,遮蔽苍穹,光线暗沉直逼冷夜。狂风吹得山林高树左右摇晃,甚至有树被连根拔起,风裹挟着断枝卷入翻涌的阴云中。上命世界迎来诞生后第一个真正的夜晚,它本在夜间到处充满暖黄色光芒,令人心安,如今只剩广场上的路灯亮着。

外界电闪雷鸣,暴雨欲来,树中气氛压抑着所有生灵的心弦。蓝尔莎两人赶到广场时那群人也刚到不久,与此同时到达的还有伽漓姐弟。

怀幸站在一杆路灯下,赤色灯光闪烁着“噗嗤”一声熄灭,使她整个人匿于朦胧不清的黑暗中。四周的路灯陆续暗下去,她的面容被模糊的只剩身形轮廓,流窜于上命世界的愤怒、悲怆、凄清与抑遏在她周遭极为浓烈。

离她不远还站着几个人,尽都面色煞白,惊恐无措。

伽漓看向小稚果,质问道:“怎么回事?”

“我、我不太清楚。”他亦被这情景吓到,胸膛剧烈起伏,“那几人找姐姐谈要不要留下来的事,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即使她曾大街上发怒杀人,也未有今天这般阵仗大。

怀幸抬眼,慢步走向最后一盏亮着的路灯,面容缓缓浮现,就似她往日沉静模样,唯眼神添冷意与杀气。

“有什么事?”她对那三十多人的小群体说。

那伙人被吓得不轻,为首的瘦高个左右一瞧,吞声口水,底气不足道:“我们要走,你这恶魔快放我们出去。”

怀幸半眯着眼,语气冰冷:“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这种恶魔的垃圾窝谁要待着,你可能不是恶魔,是半生人杂种养的畜牲,是……”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瞳孔瞬间布满血丝,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贯穿身体的数条黑色铁链,眼中光芒褪去。

“啊!!!”

瘦高个倒下后孩子们立刻尖叫起来,连连后退,怀幸目光扫过后,所有人立马捂住嘴巴,有胆小的已经开始哭起来。

“不准骂我,”她一字一字说完,凝视着他们,“还有谁要说?”

现场安静了几秒,一个绿头发的男孩站出来,颤颤巍巍地说:“你们怕什么?恶魔的考验什么都不是!”他指着怀幸说,“你自私又恶毒,别以为有高等人的身份就能和其他大人一样高尚,你比低等人都不如!你别痴心妄想会让我们放弃信仰来到这鬼地方,你不配!你让人恶心!大人们会打败你的,毁掉这里狗屁不通的一切!”

“哼,”怀幸鼻子里发出不屑一顾的哼声,抬起下巴鄙夷道,“这就是恶毒?未免太小瞧我了。”她的瞳仁乍然间变作血红色,一颗颗狰狞的鬼头浮现于周围,笑声让人头皮发麻。

小稚果张大嘴巴,脑中商业街惨状的画面一闪而过,身体先做出选择冲上去,急劝道:“姐姐冷静一点……”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颗鬼头穿过身体,登时跪倒在地,张嘴便吐出一滩鲜血,头痛欲裂。

“滚。”怀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看着绿发男孩步步后退,嘲弄道,“不是要向高等人表明忠心么?怕什么?”她上前一步,惊得孩子们后退数数十步,“我这个高等人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一切就是故事中的骗局,你们在向什么人效忠?人类可从未收到。”

数颗鬼头冲入男孩身体,不见出来,男孩顿时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嚎声,他目眦欲裂,身体被扭曲成各种诡异的形状。

“你说的是真的吗?”另一处的几人团体里,有个女孩站出来难以置信道,“都是骗人的?你是R,你见过人类,真的没有收到吗?”

怀幸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她:“有多少人被献祭给了我,我何曾感受到?付出生命尚且如此,何谈这可笑的职业?人类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存在,祂只记得高等人的所作所为。”

“怎么会……”女孩失魂落魄地自语,“做了这么多仅仅是讨好高等人,他们说是另一种方式贡献价值,可人类的眼里从未有过我们的存在,到底为什么……”

两行清泪自她的眼中滑落,颤抖着手拿出早准备好的小刀:“那么这些年是白白浪费了吗?应该还有别的方式,可我已经错过为人类效忠的最好时间,都没机会了……”她抬手毫不犹豫将小刀刺入胸口,鲜血霎时染红胸前衣裳。

怀幸呼吸一滞,看着其余人同样拿出小刀,摇着头惶然后退:“你们……好,好,那就都回去,别再让我看见。”她的眼睛血色已失,漆黑的瞳中遍布惊慌,同一时间黑灰水雾将一众人等包裹,如同来时一般。

“走之前,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她直退到雕塑底座前,语气带着无助,狠狠一挥手,水雾弥散,所有人消失。

小稚果艰难地站起,小心翼翼地靠近怀幸:“姐姐?”

“走开!”

怀幸将他推到一边,朝树门口而去,身影眨眼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