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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将此事的价值发挥到最大,离开甘泉宫之际,张良并未鬼鬼祟祟,反而专挑人多的地方走。

每当这些宫人的视线扫来,他都会恰到好处地失魂落魄,魂不守舍。

然后在看见他们的时候,以袖遮面,“惊慌”地闪避到一边。

当然为了面子和目的,他也并不是整个宫城都走了一遍。

而是专挑咸阳宫附近下手,在取得效果之后见好就收,跃上房梁出宫,继续上班去了。

神马都是浮云,只有工作不会抛弃你。

前世今生,张良都对这句箴言深信不疑。

所以一出秦宫,他便直奔辖区,继续助人为乐的大事业。

正当他挎着凌虚剑,走过最后一个街头的时候,一辆马车突然与前方的推车相撞。

出车祸了!

条件反射的,他身形一闪,伸出右手猛然一拉,阻止了马匹踩踏对面的车主。

不过顾此失彼的是,因为刹车仓促,推车向后一翻,连带着整车菜都被抛上了天空。

漫天“菜雨”降下,让路人遭受洗礼的同时,也令辛苦一天的农人血本无归。

“我的菜!这可怎么办呐!呜呜呜……”

一天白忙活,农人直接坐地大哭,生无可恋。

“你这东西长不长眼睛呐?没看见车里坐着贵人吗?竟敢挡路,给我闪开!”

车夫狗仗人势地斥骂道。

见对方兀自坐地哭个不停,越发火大:“没有眼色的东西,老子抽死你!”

马鞭高高扬起,正欲落下之际,只听车内一声轻语,中断车夫动作的同时,也令张良收起了三尺青锋。

“这些农人夙兴夜寐、耕作辛苦,赵婴,你不得无礼,另外再取一吊钱给他。”

语调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那车夫遂不情不愿地收鞭,下车给了农人一吊钱,农人自是千恩万谢地离去。

一场风波就这样消弭,带给人的震撼却无法平息。

“是怎样的运气,让我们在人海中相遇?发现人美心善的你~”

有感于车中人的善良心地,张良又进入了吟游模式。

“这位可是张亭长?”

听见他的歌声,车中女子询问。

被叫到名字,张良求之不得。

时刻没忘记凹造型,按剑沉着走过去,抱拳行礼。

“想不到小姐不仅人美心善,头脑亦是相当聪慧。在下张良张子房,这厢有礼了。”

“切,又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

男人最懂男人,尽管这车夫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对于张良的心思还是门清的。

一眼就看出了他对自家小姐的垂涎。

虽说这少年郎生就一副迷倒万千少女的好皮囊,毕竟不能当饭吃。

若真想将这口肉吃到嘴里,还得过大人那一关呢!

一想到自家主子的狠辣手段,他便是一哆嗦,同时为眼前的少年默哀三秒钟。

就在车夫梦游之际,车帘亦随即被一只玉手掀起,精致面孔一闪而逝。

凭着老辣的眼光,张良看清了车中女子的模样。

漂亮有气质,这个得承认。

可对阅女无数、拥有各色美女的自己来说,这张脸就有点不够看了。

兴趣骤失,又按着剑退回原位,让出道路。

“为免堵塞交通,还请小姐尽快通行。”

面对这翻书比翻脸还快的速度,车中人不怒反喜,只以为张良爱岗敬业,恪尽职守。

“赵文君。”

留下这句话,马车起行,消失在人流里。

如同每一个平凡的工作日,张良没有将这场艳遇放在心上,继续助人为乐去了。

……

是日傍晚。

嬴政果然召见了自己。

张良故意在使者面前犹豫半天,才慢吞吞进了宫。

到得殿门口,也是走走停停,生生拖了一刻钟才进去。

见其恍恍惚惚的模样,嬴政既怪且疑:“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良影帝附体,低垂着脑袋,不断摇头,似是遭受了什么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而经过种种蛛丝马迹的拼凑,嬴政已经大概了解了原委。

之所以没有立刻发难,只不过是顾及张良而已。

看出对方的犹豫,嬴政大手一挥:“你们都下去,没有命令不许进来,违者腰斩!”

这一番恫吓的话,成功使殿中侍从作鸟兽散,便是赵高也躲得远远的。

待人散尽,嬴政招招手:“到我这里来。”

语调轻柔,完全没有生气的征兆。

张良故意在原地磨磨蹭蹭,最后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近前坐下。

“子房,子曰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你我至交好友,难道还有事情瞒着我吗?”

嬴政恳切地又问了一遍。

而见火候到了,张良这才说出了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没脸见人了……”

说着“心力憔悴”地往后一歪。

嬴政耐心且霸气地道:“无妨,万事皆有寡人为你做主,尽管道来!”

张良装作手足无措的样子,使劲往腰上掐了一把,痛得直接泪奔。

“那天下午,我本是正常拜访吕相国,感谢他当初的发兵救援之恩……”

于是便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尤其讲到今早之事,特意将那方面的细节一笔带过,只着重强调吕不韦送自己进宫的天衣无缝、瞒天过海,以及殿中催情香的酷烈狠辣,立竿见影。

虽然站的远,赵高的武功却不俗,将二人的对话尽收耳中。

原本他也可以做个吃瓜群众,为这惊天大八卦暗自咋舌。

然而就在不久以前发生的一件事,直接把自己卷入了局中,再也无法置身事外。

他一方面震惊于吕不韦的智商,无法想象叱咤政坛多年的相国,怎么会想出这种脑血栓的昏招。

另一方面也在怨恨吕不韦,要不是发生了这茬,自己就可以……

算了,不提也罢,反正短时间内是别想了。

就在赵高想入非非的时候,那边二人的谈话……或者说张良的单方面控诉,也已进入尾声。

说至最后,张良撩袍下跪,“生无可恋”地道:“吕相国功高劳苦,又是王上仲父,而我不过一介飘荡的浮萍,微不足道,不必为了我大动干戈。”

嬴政闻言,欲言又止:“子房……”

不待对方说完,张良再次打断:“事已至此,我只有一个心愿,还请大王恩准。”

嬴政沉默良久:“你说。”

……

漏夜时分,焰灵姬听到廊下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正闭目小憩的她一激灵,连忙整衣站起。

当张良进门的时候,便见她在桌前亭亭玉立,笑脸相迎:“你回来啦~”

美人如玉,他却无心欣赏,只随意应了一声,便开始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

又让跟着自己出宫的盖聂出门整军,通知全军连夜开拔。

“这是怎么了?”焰灵姬满脸疑惑。

张良换好劲装、背起行囊:“事出紧急,需北行一趟,答应你的事要食言了。放心,等我凯旋之日,便是咱们洞房花烛之时!”

拍了拍美人的脸蛋,又去向惊鲵道了别,部曲也已集结完毕。

看着门前兵甲齐备、军容整肃的队伍,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拔剑出鞘,剑指北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