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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秦时之谋圣 > 第14章 沙丘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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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离撤兵,曾经隶属于项氏一族的“风林火山”又面临抉择。

是分道扬镳,还是合为一体,再创辉煌?

腾龙军团主帅龙且倒是很兴奋,因为他本来就奉楚南公指引和项少羽之命,寻找风林火山。

如今四人近在眼前,当然不能放人跑了。

只是和原剧情不同的是,他们四人本就是由韩信拼凑,临时在一起给农家解围的。

如今王离退兵,也就失去了合作的理由。

见三人都沉默不语,龙且很奇怪:“你们这是怎么了,大家兄弟重聚,难道不该高兴吗?”

藏不住心事的英布先道:“我在长安还有挂念,必须得去看看。”

季布接话:“我也有一个牵挂。”

龙且嘴角狂抽,反问钟离眛:“你呢?有没有什么牵挂?”

“没有。”钟离眛摇头,“但我是秦军都尉,不能跟你走。”

王离撤军仓促,所以并没有对他怎么样。

他本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对国仇家恨并不太强烈,不然也不会为大秦效力了。

龙且劝了一阵,见三人实在没有兴趣,只得作罢。

事先得了张良吩咐,英布盛情邀请钟离眛同去长安。

和王离部队打了一架,东郡确实也待不下去了,一起走还能有个伴,于是三人结伴而行,西进关中。

……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跪在行宫冰冷的地砖上,张良深刻理解了这话的意思。

他是真没想到,燕丹死了这么久,还能间接把自己坑死。

就在前不久、王离撤军之后,眼看自己毫无反秦之心,心中的女神又被夺走,高渐离由爱生恨,暗中拉着大铁锤在博浪沙给了嬴政一锤子。

同时自己也佯装被秦军抓住,入宫为秦皇奏曲。

最终结果当然是失败了,高渐离被卫士当场格杀,大铁锤也在随后被得知消息的张良抓住,隐秘处死。

一场风波就此消弭,却因为这两人墨家统领的特殊身份,而让矛头对准了他们的顶头上司。

想到这里,张良又扯开嗓子嚎道:“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第五次东巡,嬴政视察了各地,在沙丘行宫暂住。

吱呀。

殿门开启,赵高迈着他独有的小碎步:“王上,陛下请您进去呢!”

跪久了腿麻,张良由对方扶着缓慢进殿。

嬴政依然是那身朝服,只不过没有戴冠,神情也很是疲惫。

他似乎才起床,声音沙哑:“子房,来了多久了?”

“陛下,南阳王是因墨家余孽行刺一事在外待罪的。”

李斯虽迟但到,生怕自己逃过处罚。

事关生命和大计,张良不得不再次下跪:“高渐离等人与燕丹关系密切,隐藏颇深,臣一时不察,导致陛下受惊,的确该死!”

与以往的威武霸气不同,嬴政默默听他们说完,过了许久,才又开口。

“李斯,你如何以为?”

被叫到名字,李斯狂喜,表面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南阳王也非有意,求陛下从轻发落!”

“好。”嬴政爽快答应,“南阳王一时疏漏,着罚俸一月,以儆效尤。”

啊嘞?陛下你没吃错药吧?

李斯直接黑人问号脸:“陛下,这可是刺杀……”

嬴政笑了,笑容冰冷:“那你想怎么样?杀了他?”

李斯惶恐跪地:“臣不敢!”

嬴政:“退下。”

又被下了逐客令,李斯已经不是单纯的恨了,而是想毁灭整个世界。

忍住心底深沉的怨愤,他躬身退了出去。

嬴政招招手:“子房,过来坐。”

张良却不肯,向前膝行几步:“李相国说的没错,臣确实罪行不小。如果可以,臣愿往边境监军!”

就在前段时间,扶苏还是按照原剧情去北境吃沙子了。

倒不是张良不救,而是经过自己多年教导,扶苏比原来还要优柔寡断。

嬴政十分不喜,便送他去军营历练。

如今他的老师也自告奋勇,真是师徒情深,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嬴政解释道:“朕贬扶苏去监军,与你无关。不过墨家行刺一事,子房……你做得确实不够好。”

和软弱的扶苏不一样,张良滑跪迅速:“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请陛下允许我将功补过!”

嬴政本来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对方不信,一直叩头求原谅。

看着匍匐在地的昔日好友,他只觉得很悲哀。

悲从中来,他不禁猛烈咳嗽了几声,一脸疲惫。

“你想如何将功补过?”

说到这里,张良犹豫半晌,终究咬牙道:“儒家乃当世显学,却不受帝国控制。臣乃儒家三当家,为帝国扫清异己,责无旁贷!”

为了避免摊上和扶苏一样的命运,他努力表现得杀伐果决,大义灭亲。

本以为这样会让嬴政打消疑虑,只是对方看起来似乎不怎么高兴。

良久方道:“如果这样能让你放心的话……就让赵高去做吧,朕乏了。”

看着对方略有蹒跚的步伐,张良想说点什么,又怕节外生枝。只得一言不发,目送嬴政渐行渐远。

……

针对儒家的行动,张良原想亲自坐镇桑海指挥,给荀子他们通风报信,提前撤离。

然而嬴政却让自己御前伴驾,相当于把人钉在了沙丘,哪也去不得。

最后张良只得嘱咐赵高,让罗网手下留情。

等待的日子最是煎熬,嬴政也一改素日勤政的作风,奏折不批、大臣不见,只拉着自己家长里短地闲侃。

如是七日过去,赵高赶回复命——

小圣贤庄已毁,掌门伏念因拒捕重伤,其余人等亦幽禁牢狱,听候发落。

彼时张良正和嬴政吃饭,听说后碗都差点端不住,借口如厕,飞也似的逃出门去。

直到行宫之外,他才终于刹车,扑倒在地,惭愧自责不已。

这就是实现大业的代价吗?

“贤婿!你没事吗?”

赵高匆匆赶来问。

张良努力平静:“为什么会这样?”

“行动之前,我便遣人传讯伏念掌门,只毁小圣贤庄。但他却说小圣贤庄是儒家圣地、先辈心血,而且若所有人都平安无事,恐怕会遭陛下猜忌,所以才拒不听令。

为了完成任务,我只能让人把他重伤。不过贤婿放心,因我事先提醒,你的老师荀况、师兄颜路以及三千儒家弟子,都安然无恙。”

张良听后,负罪感稍轻。可没了小圣贤庄,儒家元气大伤,和失去机关城的墨家一样,彻底成了流亡组织。

还好他未雨绸缪,叫来白起外出调度,让人协助儒家迁往长安。

重回行宫,张良什么心情都没了,让赵高帮忙请了假,便一个人在房间里自闭。

嬴政也派人来询问,有一次还亲自来了。

只不过张良心乱如麻,又怕说错话,索性自称突发恶疾,通通不见。

秦始皇三十七年。

七月流火。

天降彗星,大凶之兆。

赵高匆匆跑来:“贤婿,你快开门呐!”

张良正在午休,被吵得心烦,甫一开门,便被对方拽着向外走。

“陛下病危,急召你入见,快跟我来!”

张良云里雾里,回神时已在病榻前。

嬴政脸色灰败、咳嗽连连,精神比几天前还要萎靡。

两年过去,张良已将黄石天书全部参悟,达成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

所以嬴政的状态,他只消一眼,便能看出对方早已油尽灯枯,回光返照。

只是几天前都还好好的,何以一下就变得这么严重?

“陛下最近可有服药?”

嬴政指了指身边的盒子:“只吃过这枚红丸,云中君献来的,说是可以包治百病。”

张良接过嗅闻,脸色大变:“这是损耗精血、强聚元气的虎狼之药!怎么不问一问我……”

想起这几天突发恶疾的自己,他又闭上了嘴。

嬴政甫一听说,的确又惊又怒,只是片刻之后,又都归于平静。

“这丹药朕每逢精力不济都会吃点,已经积重难返了。召你过来,也只是想说说话,现在我身边……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或许是大限将至,这位杀伐果断、不怒自威的千古一帝,也卸下了心防,将脆弱的一面展露人前。

拿不准他的意思,张良模棱两可道:“陛下生母赵太后尚在,怎么会没人呢?”

嬴政:“母后在雍城忙着照顾孩子,哪有闲心理会朕?”

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令张良如临大敌。

赵姬给自己生了两个儿子的事情,他自认为隐瞒得很好,就算是影密卫也查不出来。

可嬴政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良故作淡然:“怎么会呢?陛下莫不是在说笑吧?”

嬴政不语,就那么静静看着他。

两人上次这么交心,还是二十八年前在韩国的时候。

多年过去,物是人非,张良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就像原剧情的张良一样,在那看似儒雅的外表下,有着一颗不屈的烈火雄心。

“这么多年,朕从未当你是外人,也希望子房能够坦诚相待。”嬴政又道。

当听到这句话,张良突然不慌了:“陛下请说。”

嬴政目光锐利:“韩非之死,你依然耿耿于怀,对朕有怨!”

“对。”

生平第一次,张良直视对方,将心中怨气展露无遗。

同时他还透露:“当年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除了东皇太一,便是李斯、姚贾这样的朝廷重臣,我通通不会放过!

陛下是否后悔,自己这些年都养了个什么狼心狗肺的玩意?”

他唇枪舌剑、言辞毒辣,却令嬴政大笑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你,终于对朕说出了心声,朕很高兴。是不是啊,小高子?”

赵高正端茶进来,闻言手一抖,强装镇定:“陛下想对奴婢说什么?”

嬴政目光幽幽:“子房是个俊杰,能做你女婿,不错。”

又是一记暴击,张良感觉自己脑电波都要被吓出来了。

赵高更是直接滑跪:“陛下明鉴,南阳王仪表堂堂、丰神俊朗,奴婢也只是想给女儿找个好归宿,绝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啊!”

“是啊陛下,南阳王为王两载,忠心耿耿、为国平乱,绝无异心呀!”

影密卫首领章邯也进门求情。

张良曾对自己有举荐之恩,而且确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

见恩人有难,也不由挺身而出。

看着殿内神经紧绷的三人,嬴政剧烈咳喘后,又是一笑。

“子房留下,其他人都下去。”

赵高目光晦暗,深怕张良出事,最后还是被章邯拉走。

嬴政伸出手:“来。”

张良踌躇半天,才慢慢移过去,只听他道:“夺且夺,善待吾女。”

脑电波不知响了几回,张良有点窒息,想要离开,手却被人抓住而不能行动。

似乎耗光了所有力气,嬴政长叹一声,闭上眼睛。

事未竟,身先陨,业不成,恨难消。

……

张良失魂落魄地回到寝房,独坐窗台发呆。

赵高紧随其后,焦虑道:“贤婿,到底怎么做,你拿个主意呀!”

张良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东西:“岳父尽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就好,我有事,得去一趟西域。”

“那公子扶苏要怎么处置?”

“你以始皇帝名义下一道诏书,让他留在北境镇守,不准回咸阳就行。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我都写在一张纸上,你照做就行。”

张良说罢,背起行囊,走出行宫。

今天的遭遇过于炸裂,他要外出散心,换换脑子。

……

张良走后,赵高径自去寻左丞相李斯。

当听说始皇帝驾崩、没有遗诏,李斯先是一惊,后又沉默。

“中车府令的意思,是想让我矫诏立十八公子胡亥?”

赵高照着张良的意思说道:“公子扶苏虽为长子,却崇信儒家,继位之后相位必定易主。左丞相你能接受吗?”

和历史上不同,被张良接二连三地比下去,李斯已经彻底黑化。

所以不等赵高再蛊惑,他便直接跳反:“好,本相答应你了。皇帝去世,应该秘不发丧,勿使人看出异常……”

赵高接着按张良的意思说:“夜长梦多,当快马加鞭赶回咸阳发丧。”

李斯没多纠结,只道:“本相还有一个条件——新帝继位之后,褫夺南阳王之封爵,贬为庶人!”

赵高脸色奇诡,阴测测道:“好啊~”

得意忘形、膨胀无比,李斯自动忽略了危险。

想到倨傲的张良和冷漠的嬴政,他便怨愤难平——

“陛下啊陛下,我会让你知道……你的选择就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