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把子领着两人来到了一个类似车马行的地方,但老远却闻到了一股臭味。
等走到了近前,陈风才认出这是掏粪的粪行所在。
每一辆马车上都装着大大的粪桶。
“你的这个朋友是......”陈风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放心,靠谱!”老刀把子拍了拍陈风的肩膀。
一个赶车的老头走到了老刀把子身边。
“刀爷是吧,我家二爷已经安排好了,您跟我来了。”老头客气道。
“有劳!”老刀把子笑着抱拳。
老头带着他们来到了三辆粪车前,每一辆粪车的底下都有一个暗格,正好能藏进一个人。
“走!”老刀把子一脸自豪,率先爬了进去。
陈风望向苏婉儿,只见她一脸平静地爬了进去。
这个女人被仇恨附身,世上已经没有她害怕的东西了。
恶臭钻进陈风的鼻孔,整个人已经被熏麻了。
当他感觉自己快晕过去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钻出马车,老刀把子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苏婉儿蹲在地上狂吐不止。
“别忍着了,吐出来就舒服了。”老刀把子笑道。
哇的一声,陈风开始狂吐。
几人上路,在一处小溪旁停了下来。
三人各自找地方洗澡,但陈风觉得自己怎么洗都还是一股臭味。
他身上衣服被他全扔了,包袱里备用的。
但备用的衣服好像也臭了,陈风穿上后总是忍不住去身上闻,可是越闻越臭。
当他洗完澡回到岸边时,老刀把子已经在烤兔子了。
苏婉儿头发湿漉漉地坐在火堆边,面无表情。
陈风坐了过去,鼻子下意识地动了动。
“你俩是不是没好好洗,怎么还这么大的味儿?”
苏婉儿依旧面无表,老刀把子哼着曲儿烤着肉,谁也没理他。
肉烤好了之后,老刀把子美滋滋地吃着,苏婉儿也吃了两口。
陈风却是一口也吃不进去,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臭味腌了一遍。
吃过东西,三人躺在草地上休息,七天没怎么见阳光,陈风感觉自己都发霉了。
现在被太阳一晒,伤口的恢复速度好像都加快了。
天伤之体的反馈已经停止了,只有自愈能力在发挥作用。
真气比之前增加了三成多,皮肤也更为的坚韧。
他的底气也更足了。
“老家伙儿!”陈风开口。
“嗯?”老刀把子闭着眼睛,一脸的惬意。
“咱们就此别过吧。”
“咋的,怕我拖你后腿?你才混几天江湖啊?”老刀把子随口道。
“我欠苏家的,我学了霸王刀,苏家的仇就是我的仇,我要拿命去还。”陈风认真道。
“你救过我的命。”老刀把子说。
“你也救过我的命。”陈风说。
“......等我给你俩找个安稳地方,我再走。”
老刀把子坐起身,看向陈风和苏婉儿。
他的目光很柔和,像是在看两个晚辈。
“走吧,山高水长,后会有期。”陈风坐起身,笑着说道。
玄天教对自己的追杀绝对会越来越紧,没必要连累别人。
“呵,你们两个小家伙......”
老刀把子笑着摇摇头。
“......好,那咱们就此别过。”
老刀把子拿上自己的东西,冲两人辞别。
“你资质不错,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做事多留退路,只要活着,总能出头。”
“多谢前辈。”陈风笑着点点头。
“哈哈,你小子什么把我当过前辈?”老刀把子大笑。
“有机会替我谢谢你的那两个朋友,不得不承认,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佩服!”陈风郑重道。
老刀把子点头,随后又看向苏婉儿。
“丫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人也一样,别着急,有些时候,慢慢来就是最快的。”
“......多谢。”苏婉儿依旧一脸的死寂。
三日后。
距离虎城最近的一处深山内,陈风将干草铺在山洞里。
山洞不大,但住两个人绰绰有余。
这里是深山老林,除了猎户,很少有人涉足。
山洞外,苏婉儿正在练拳。
一招一式显得极为笨拙,但神情却格外认真严肃。
苏婉儿练完拳之后,两人对坐。
“今天开始,我教你内功。”
“我之前是海岳宗的弟子,所学的都是海岳宗的武学。”
“内功我学的是海岳宗的《碧海心经》,品质一般,而且我只有第一层的功法。”
“为什么只有一层?”苏婉儿问。
“我是外门弟子,想学更多的功法,要通过每年的考核,或者做出特殊贡献。”陈风耐心解释。
苏婉儿点点头,陈风继续说。
“我将内功心法告诉你,再教你运气法门,能不能练出真气,就看你自己了。”
“武学我会教你一套掌法,是《碧海心经》的配套掌法,也是我最擅长的掌法。”
“除此之外,还有步法,腿法,只要有时间我会慢慢教你。”
“至于兵刃,我擅长的是刀,我会教你两套刀法。”
“但学刀并不急,大多数门派讲究的都是先练拳脚,再练兵器。”
“我也会这样教你,你听明白了吗?”陈风看着苏婉儿。
“明白。”
传授完心法之后,陈风也开始了自己的修习。
他的伤势没有完全恢复,外伤其实无所谓,主要是内伤。
如果内伤不完全恢复,只要调动内力,就会对内脏造成损害,延缓恢复。
所以他没有马上去修炼《霸王劲》和霸王刀法,而是每日打坐,调息运气。
有内功修为的武者,可以通过打坐调息、运转功法,来影响五脏六腑,让身体的精气神更为顺畅、高效,也能加速伤势的愈合。
半个月之后。
陈风在山洞前烤肉,苏婉儿在远处练功。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们每天都是吃野果烤肉,虽然不好受,但也没办法。
好在他们现在的伤势已经全好了,陈风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力量。
苏婉儿的伤势更轻,比他好得早。
就是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本来很漂亮的一个姑娘,现在不仅死气沉沉的,脸上还多了这么一道狰狞标志。
陈风心里极其同情她,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两人除了吃饭练武,从不说一句多余的话。
“嘿!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