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白玉村
大杭市，林业的安全屋内，三只鬼之间的对抗已经接近尾声。回荡在安全屋内的哀乐声已经微不可察。
“该结束了。”
林业喃喃道。
脑海中的哀乐声接近平稳，赵飞扬的下半尸体也已经被灰色的茧吸收殆尽，灰色的茧也蜕变成灰白色，上面拓印着一个斗大的奠字，新的平衡正在形成。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外界，林业失联已经长达七天。凌月凝和赵建国都在关注着林业。赵建国同时还要兼顾于景，他的信号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白玉村，一个距离大杭市不远的村落。
白玉村是一个制作丧葬品的古村，已有百年历史。村里的家家户户都有做白事物件的手艺，村子里也有诸多作坊，如寿衣店、纸钱铺、花圈店等等。
以前村子里也有过棺材铺和纸扎店，但不知何种原因搬离了。从那以后村子里就没有专门的铺子，只剩下会这方面手艺的村民。
总部也派当地警方前去在远处。观察，加上卫星显示的画面，但是并未发现任何情况，村民的生活依旧正常，不像有发生灵异事件的样子。
无奈之下，赵建国只好吩咐设立一个大的封锁圈。也多亏了白玉村的村民几乎不外出，不然总部拿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跟他们解释。
大京市，某处研究所实验室内。
“白玉村被封锁了？”
王小明漫不经心的问着旁边的保镖李军。
“是这样的。大杭市负责人于景的卫星信号在白玉村出现过一次，之后就消失了。赵队长下令封锁了白玉村。”
“没让白恒回村？”
王小明接着问道。
“没有，赵队长并不知道白恒的来历，只把他当做普通驭鬼者对待。白玉村的信息保密级别很高，这是副部长特别要求的。”
“嗯，知道了。”
白玉村里有让秦老都不愿意提及的恐怖存在，绝对是活人禁区级别，只是还没露出它恐怖的一面。连赵建国都没有权限知道的存在，其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一天之后，安全屋的大门打开了，林业从中走了出来。他现在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好极了，不动用能力的情况下起码能活一两年。
不仅如此，在安全屋里他也测试过了，如今的鬼蜮也有所增强，粗略估计的话，正常张开鬼蜮，可能和三层鬼眼鬼蜮的强度相近。如果增大负荷，应该可以张开四层强度的鬼蜮。同时鬼蜮中也会飘荡那阵蛊惑人心的哀乐声。
同样，奠鬼也因为补全拼图，恐怖程度有所提高。林业的脑海中，强制回忆的奠字和一段挥之不去的空灵哀乐声，保护着他的意识。
奠鬼的增强也不止体现在意识保护，现在，只要对视林业的奠字双眼，就会同时承受奠字和哀乐的双重诅咒，在意识层面发动奇袭。
“活下来的感觉还不错。”
林业自言自语，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有些空灵和扭曲，不再似之前的冰冷沙哑，应该是受到了哀乐鬼的影响。
回到房间，林业发现王闲居然不见了。
“意识恢复清醒离开了？”
林业还没来得及思考，卫星电话突然响起来。
“喂？林警官？”
凌月凝的声音有些惊喜，前几天她一直保持每天给林业打三次电话，早中晚各一次，但是都无人接通。直到今天晚上这一次电话，才有人接。
“是我，有什么事？”
驾驭哀乐鬼让他作为活人的情感几乎完全被剥夺，现在的他无欲无求，说话自然也不会带走任何感情。
“恭喜林警官平安归来。是赵队长吩咐我定时联络，以确认你的情况，方便及时汇报。”
“我现在一切正常。”
林业很冰冷生硬地回复。
“好的，我明白了。”
电话很快被挂断，其实林业倒也不想这么不近人情，他对凌月凝比较满意，但是情感的丧失让他实实在在觉得没什么话可说，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咔哒。”
屋子的门被打开了，林业走出房间，发现是王闲回来了。
王闲看到林业出现，也是怔住了。他恢复意识已经两天了，期间林业的那部电话一直有人打进来，但是他没接，就这么一直搁置着。
林业倒也没有太多意外，毕竟自己之前答应过要帮他成为驭鬼者，他肯定不会轻易离开。
“什么时候醒的？”
林业看着王闲，淡淡地问道。
“有两天了，我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然后就正常醒过来了。”
王闲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是在回避什么，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林业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能挺过意识类的袭击和沉睡，王闲的命确实不错。
“我会找一只合适的鬼帮你驾驭的。”
“真的？”
王闲两眼放光，语气很是惊喜。
“我用得着骗你吗？而且提灯女事件中，你确实表现很不错，你有资格成为我的队友。”
关于培养王闲，林业心里也有一个初步的想法，那个从失控的福寿园墓场中爬出来的裹着棉被的鬼就很不错。如果给它起个代号的话，或许叫“冻死鬼”比较合适。
但是冻死鬼的恐怖程度很高，被卫景的鬼绳压制还能有所挣扎，就怕王闲过不了这一关。
“谢谢你，林业。”
王闲发自内心的感谢林业，林业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冻死鬼可不好抓，或许得先找它在外的拼图，逐步提高自身的恐怖程度，才能尝试驾驭冻死鬼。”
不知怎的，林业想到了于景的鬼雪，似乎可以作为一块合适的拼图。不过对方是负责人，除非他死了，自己又凑巧在附近，不然是别想拿到鬼雪的。
“算了，成为驭鬼者本就是机缘巧合的一件事，未必要把一切都安排好。”
林业暂时放弃了关押冻死鬼的想法，毕竟冻死鬼在罗千镇压的无尽坟场里，已经是很难被找到的存在。
自己手中倒是还有一只哭坟鬼和一张哭脸，不过哭坟鬼是自己日后准备驾驭。而哭脸又容易复苏，还存在误伤队友的可能，不太适合驾驭。
林业更想让王闲驾驭一只较为稳定的鬼，毕竟自己可没有手段帮他压制厉鬼复苏。
就在林业思考着还有什么鬼适合王闲驾驭时，卫星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是林业吗？”
赵建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说实话，林业很想直接把电话挂了，赵建国主动打电话，肯定没好事，百分百是要自己参与灵异事件。
“是我，有什么事？”
林业最终还是忍住了，决定看看赵建国到底想做什么。
“是这样的，根据卫星定位显示，于景的信号出现在距离大杭市不远的一个村庄——白玉村。并且信号只出现了短短的几秒钟，之后就消失不见。”
“目前我将其定为失踪，但是白玉村绝对不简单，我已经将其封锁。”
“赵队长，直接说重点吧。是要我去村子里捞人还是收尸？”
“额，没那么严重，目前还不能确认于景已经死亡，我只是希望你能做好准备，如果白玉村确定发生灵异事件，我希望你可以参与，甚至尝试解决。”
赵建国经过一番弯弯绕绕，终于说出了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可以是可以，但这次你们准备拿出什么报酬？我记得我说过我跟总部更多是雇佣关系，你们出钱，我出力。”
林业并没有直接拒绝，因为他对总部的一些东西有想法，比如自己之前的战利品——吴川的鼓掌鬼。
“这个，报酬你可以提，只要不是太过分，总部是可以满足的。”
“什么叫不是太过分？如果我说我要一件灵异物品呢，总部能给吗？”
林业对这点表示怀疑，过不过分，那不还是你总部来定吗？
“额…这个，恐怕不行。”
赵建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尴尬地说。
“那你还说不太过分都能满足，我处理灵异事件，总部都舍不得给我一件灵异物品保命？”
林业在电话里挖苦着赵建国。
“降低一点要求吧，我尽量保证能实现。”
赵建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那我要一只鬼，这样总行了吧？要是再不行，我可不会同意参与事件。”
“太恐怖的鬼不能给，b级以下的可以，包括b级。”
赵建国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虽然没有处置总部关押的鬼的权利，但是可以向上级申请。如果林业要的鬼不是那么重要，应该是可以满足的。
“记住你说的话，我可是全程录音了，如果总部食言了，以后我都不会再帮你们做事，我们的雇佣合作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林业在言语中警告赵建国，虽然威胁总部不太好，但林业绝对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利益。
“我知道，这个你放心，只要你参与甚至解决事件，报酬一定到位。”
赵建国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林业虽然性格比较刚，但他确实是有实力的，而且能力很强，和林业闹翻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挂断电话，林业忍不住嘀咕：
“刚想到于景，他不会真就栽了吧？”
如果连于景这样驾驭了两只鬼的驭鬼者都那么轻易栽了，自己也未必能在解决那只未知的鬼。
林业扭头看了一眼王闲，莫名的感觉或许他的机会真的来了，眼前这人可能真有成为驭鬼者的命。
虽然林业不是在咒于景死，但是这未免有点巧合。
“希望人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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