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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皇帝又失踪了 > 第九十八章 盗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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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天气晴朗,终归有阳光露出来的时候。

玉摧红这时才注意到,这家酒肆的门口那个油腻的招牌上,写的竟然是:“专卖牛羊猪三兽。”落款为“马某某”,应该是马班头的墨宝。

招牌更油腻,店面里的光线并不太好。

菜,终于备好了,酒杯还没有拿起来,玉摧红先听见一阵有趣的歌声。

有小女子唱道:

“一更天里(你个)张秀才,跳过了粉皮墙儿来。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是那个贞洁女儿那么丫儿呦,跳过来,跳过来,你是白白的跳过来。

二更天里(你个)张秀才,把莺莺搂在怀,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是那个贞洁女儿那么丫儿呦,搂在怀,搂在怀,你是白白的搂在怀。

三更天里(你个)张秀才,把褂子脱下来,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是那个贞洁女儿那么丫儿呦,脱下来,脱下来,你是白白的脱下来……”

玉摧红击掌笑道,“好!”

歌声却被打断了。

然后,玉摧红看到一双鞋子,其实只是一段鞋尖,鞋尖很纤巧,很美的鞋尖红艳艳的,就象六月的红辣椒,三寸金莲不过如此。

鞋子的其他部分,都被一双水葱色洒脚裤管盖住了,洒脚裤上还绣着金丝边,绣得很精致。

红色与绿色其实不搭,稍有不慎,就会出现丑到绝望的效果。不得不说,这……本来是最大胆的搭配。

玉摧红忍不住好奇要往上瞧,偷窥一下对方的容貌,但还没有瞧见,就看见三瓣瓜子壳吐在面前的地板上。

一个嗑着瓜子的女人冷冷道,“就是你撞破了我的屋顶?”

玉摧红抱歉道,“当时事出无奈,不好意思了。”

女声温柔道,“你准备怎么赔偿,如果不让老娘满意了,我就把你送去应天府,马班头立刻把你的屁股打烂成七八瓣。”

大家都知道,这几年来,金陵之所以繁荣昌盛,与马班头的保驾护航不无关系,泼皮无赖若敢在他的地头上使坏耍横,马班头肯定会打烂他的屁股。

玉摧红本来就没有开溜的意思,干脆没有动。

不小心撞破了对方家的屋顶,他本身就觉得有些理亏。

这女声道,“在我房里子,你干什么要一下飞那么高?快老老实实说出来,但记着,别以为你是外国人,老娘就会饶了你。”

玉摧红尴尬道,“在下加西亚,是本次“花魁争艳”的评委。”

谁知他的话还未说完,这女子就冷笑了起来,道,“切,“花魁争艳”的评委现在吃香得很,怎么会关照我们这样的小店。”

玉摧红道,“可能是我这样的评委资格太低了吧。”

只听这女子冷笑道,“其实我早就已知道你是谁,你休想瞒得过我。”

玉摧红反而迟疑了,道,“啊?”

她的声音忽然充满愤怒,厉声又道,“你一个外国人,还想跑到金陵来跟西域人抢老婆?”

圣女秦宛儿是玉洁冰清的少女一个,什么时候又成了谁的老婆了?

玉摧红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有紧紧闭着嘴。

这女子更愤怒地道,“你诱拐不成,就想动粗抢人,胆子倒真不小。”

这女人一边说话一边嗑瓜子,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反正没有别人插话的余地,一看绝不会是省油灯。

玉摧红有些无语了,他知道自己又输了。在这种女人面前,就算有天大的道理也讲不清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赶快脚底揩油,溜之大吉。

只听那女人道,“摆出你的银两来,我看够不够修缮费用!”

玉摧红老老实实找银票的空档,道,“他……他让人先动的手,走前就没有什么交待吗?”

女人冷笑道,“你这种登徒子,整天里惦计着别人的老婆,活该人家砍你。”

玉摧红又好气、又好笑,他倒不是心疼银子,比武一事本来由黑衣人挑起,按责任,造成的财产损失应该一家分担一半,这一次,黑衣人却丢下一个烂摊子拍屁股走了人。

女人道,“喂,小伙子,你先抬起头来。”

玉摧红倒也想看看她的模样了。

只见,手抓着一把瓜子,老板娘已有五十多岁了,但仍然打扮得花俏得很,脸上的粉刮下来起码也有一斤。

玉摧红打量着对方的时候,老板娘自然也在打量着玉摧红,待看清了他的眉眼,老板娘那双眼睛立即变得水汪汪的。

她脸上的表情也和缓了,道,“肤色虽然黑了点,这五官还真是精致,难怪那蒙面纱的小娘子会被你迷上了。”

玉摧红笑道,“未请教,姐姐贵姓。”

老板娘目光流动,眼珠左边一瞟,右边一转,真有几分销魂之意,柔声道,“我……娘家姓王。”

玉摧红略施一礼,道,“王妈妈。”

王妈妈略微有些失望,道,“你这样子,居然还敢冒充“花魁争艳”的评委,我看呀,你是吹牛的吧。”

……

街道上的竟然有些泥泞,所以,一连串载重的板车经过时,留下清晰的车辙印迹。

那几辆板车进入了一边的客栈。

……

玉摧红淡淡一笑,在老金陵人的印象之中,“花魁争艳”本来是金主们捧秦淮歌女的一场游戏,所谓的评委又是金主,就是一些腆胸凸肚的中老年富商巨贾。

玉摧红如此年轻又如此帅气,市井之中,除非是旧相识,否则他再说自己是评委也没人相信。

玉摧红只有苦笑着亮出评委玉牌。

“你,您真的没讲假话呀。”王妈妈眼中一亮,忽然对楼上叫道,“金莲,快下来见见贵人。”

……

如今,有四五个伙计洗刷着门口的泥泞,拌着大豆草料,准备喂马。

小黑马“踏雪乌骓”本来就是不系的,它干脆遛遛达达地去观摩同类的伙食。

这时,一个褐衣人走过去,扣住了它的缰绳。

小黑马“踏雪乌骓”其实是桀骜不驯的一匹野马性情。

不想,那褐衣人在它耳边轻语几句,轻拍马股,道,“去!”

小黑马“踏雪乌骓”轻嘶一声,竟然乖乖地小步奔出。

玉摧红心中忽然感觉有些异样,他转过身,面对着王妈妈,道,“现在,我恐怕没时间了。”

王妈妈道,“别急呀,我家金莲也想参加“花魁争艳”,名次不论,主要是见见世面。”

玉摧红将一张银票往桌子上一放。

王妈妈笑道,“用不着的。”

玉摧红道,“赔您的房顶!”

这句话说出,他的身子已箭一般从窗户斜窜了出去,在路边的梧桐上一搭手,凌空翻了个身。

褐衣人的本事果然不小,“踏雪乌骓”被骑在他的胯下,开始时是用小步在跑,紧接着越跑越快,眨眼间已在数丈之外。

他是来盗马的!

玉摧红用尽全力,飞身如电,只是“踏雪乌骓”乃万中选一的良汤,现在跑起了性,一息之间,速度便到达了巅峰。

盗马的褐衣人正得意间,玉摧红己跃身上了马背,褐衣人只觉得有人在他肩上一拍,回头时,玉摧红的鼻子几次与他撞在一处!

玉摧红嘿嘿一笑,左手一扣对方的腰眼,顺手将他甩下马去。

褐衣人反身抽刀时,玉摧红连人带马又冲前了几丈。

这时,酒肆二楼的窗户一挑,开窗的小女子也算精致,她翠弯弯的新月的眉儿,香喷喷樱桃口儿,直隆隆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银盆脸儿……她应该就是王妈妈口中所说的金莲了。

只是,她还是晚了一步。

马长嘶,行如龙!那个叫“加西亚”的贵人儿早己冲到了巷尾,转眼而逝!

这一刻,金莲的心中竟然闪过一抹惆怅,不禁叹了一声,继续唱道:

“四更天里(你个)张秀才,把裤子脱下来,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是那个贞洁女儿那么丫儿呦,脱下来,脱下来,你是白白的脱下来……

五更天里(你个)张秀才把油条买回来,莺莺可就说,小奴家本想吃那个油条豆浆那么丫尔吆,把油条买回来,买回来,也是白白的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