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七中，男生宿舍。
洛樱所说确实没错，事务所来人之后，先是锁定了在场白丁，紧接着拿出了一款老旧的录音机。
恩……对，录音机。
然后一首最炫民族风悠然响起，在场的除了苏启几人外，全部陷入了睡眠，修改了记忆后，悄悄的送回各自的住所。
“窝草……”
宿舍内刚躺下的苏启愣了一下，这熟悉的素质语气……
这是记忆没修改成功？
“苏儿子，江璐璐呢，昨天你走了之后，江璐璐就一直哭着拉我们喝酒，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最先醒的是潘然，一声窝草同时把另外两位好大儿也给吵醒。
三人正大眼瞪小眼，一脸尴尬的看着苏启。
苏启呼了一口气，事务所的人根据他们的记忆，将他们四人记忆统一修改为喝酒太多断片。
“你们都喝多了，江璐璐我已经送回宿舍了。”
苏启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听到这，潘然尴尬的挠了挠头：
“苏儿子，你是知道我的，我根本不喜欢江璐璐，我这么年轻，可不会被一棵树困住，更何况他还是你那啥的人，你放心，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
“停，打住打住。”苏启白了一眼潘然。
其实他已经想清楚了，他对江璐璐严格来说并不是喜欢，而是习惯。
只是因为幼年时在那个充满自卑缺乏安全感的时期，江璐璐刚好闯了进来而已。
“窝草……”
苏启：“…………”
有完没完了……
苏启转头看去，这次素质语气的是杨帆，此刻的他正盯着自己胸口的那道刀疤，满脸的震惊。
“不是，老苏，你可千万别想不通啊，以后大学比江璐璐好的女生比比皆是，你可千万不要学着那些什么痴情大冤种搞什么为爱殉情啊，为爱冲锋的勇士咱不做啊，咱们学校可没有什么保送名额啊。”
杨帆这番话，也顿时引起了潘然与许泽的注意力，看向了苏启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窝草……”
这次惊呼的是……苏启，只顾着几人，忘了掩盖这条疤了。
只不过，自己特么也和潘然和杨帆两个没素质的同流合污了，开口就是素质的结晶？
一时间，苏启不禁对自己这个三好学生，五好青年的优良素质保持者陷入了怀疑。
“不是，老苏，杨帆说的对，为了一个江璐璐自残，你这不是脑子有问题么，你实在气不过，你揍我一顿，我绝对不还手。”
潘然同样以为苏启是受了刺激，自责出声道。
“肤浅，想啥呢，我是这种人么，这是送你们回来的时候，你们特么睡得和头死猪一样，实在拖不动，摔的。”
苏启一脸鄙视：“我们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读书，考大学，生为蝼蚁，当有鸿鹄之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哪有空想这些情情爱爱的。”
话罢，苏夜直接大手一挥，转头朝着阳台方向扬长而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泥带水，颇有几分高人风范。
潘然：“？？？”
杨帆：“？？？”
徐泽：“……”
“苏儿子脑子不会被刺激的出问题了吧…”
“虽然，但是…你不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么。”许泽摸着脑袋回答…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就觉得我是个废物，不行了，我马上回去学习，我要考大学，为天地立心！”
“可是…过两天就高考了，咋两这成绩上升个一百分也还是大专的料啊…”
“那就为明年做准备…”
“好像有些道理…”
“那我们要要不要等苏儿子回过神来一起学习…”
“嗯…等等吧…”
苏启刚转头走了没两步，立刻转头心虚的看了一眼几人：“还好没露馅，我真特么是个天才……”
…………
寂静的月光，肆意的洒落在操场之上，
苏启出了宿舍之后，便直直的奔着警局走去，在收尾工作时，洛樱告诉苏启，让他有时间去警局找一下赵国强。
夜深的警局有些冷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值班人员，说明最近治安还是挺好的。
苏启直接走到了局长办公室，办公室内就赵国强一人，正悠然的躺在座椅上，点了根皱巴巴的红塔山，深深吸了一口，在缓缓吐出。
“你找我？”
“想的怎么样了？”赵国强屁股都没挪动一下。
“我考虑的时间还没到。”苏启皱眉。
“暗渊的职责，不仅仅是守护国家，清理异兽，同样也需要抹除一些不可控的屋内人。
比如神临，比如签署了保密协议，但却不遵守协议，在白丁面前使用超出白丁上限能力的序能者。”
这样的人，在暗渊属于高危者。
说到这，赵国强缓缓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深呼一口浓烟：
“一个随时会失控，造成屠戮的人间惨剧的人，亦或者一个随时会漏火的人，都是高危者，按照暗渊规矩，我们会将之彻底抹除。
你要选择做白丁，我们不会做任何干预，前提是你能永远不动用能力，但很显然，你并没有做到。
浓郁的烟雾在办公室飘荡，久久无法散去。
“你就不能开下窗子么？”
苏启顺手打开旁边的窗子，接着说道：
“如果我不站出来，今天那几百人可能都会没命。”
“那并不属于你的职责，你只需要依照保密协议做就可以了，不是么？”
赵国强哪里不明白苏启所说的开窗子网开一面的意思，但如果那样，保密协议的作用将会为零。
苏启沉默，没在说话。
如果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看，自己是为了救人才迫不得已出手，赵国强或者说暗渊的规则太过于霸道与死板，但其实转念一想，又不无道理。
一个拥有异能的人窝在白丁之中，若遵守协议不用能力也就算了，但自己并不属于这类人，确实属于不稳定因素。
但苏启还是有些不爽这被人威胁的感觉，沉声道：
“我并没有做出过决定是留在白丁生活，我还没给你准确的答案，所以，并不算违背协议。”
“所以，从你进门的第一句话，我问的是你的决定。”
赵国强将烟头缓缓熄灭，站起身来，如同野兽一般死死地盯着苏启，一瞬间，苏启只感觉像是被什么狮子老虎顶住了一般，十分不自在。
苏启沉默了两秒钟，最终抬起来头与赵国强那双如同野兽般的双眼对在一起：“如果我选择白丁呢？”
赵国强默默的从腰间掏出了一把警抢，放到桌子上：
“江南七中学生苏启，深夜行凶杀人，被警察局局长赵国强当场枪毙。”
苏启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警枪，虽然赵国强和他说过他序列被废，已经成为了白灯，但他知道，依靠这把警枪，加上丰富的战斗经验，赵国强依旧可以轻易的将自己斩落马下。
“那我放弃白丁生活，但不加入暗渊呢？”
听到这，赵国强却不自然的笑了起来，缓缓将桌上的警枪收起：
“江南七中学生苏启，深夜多次嫖娼，且屡教不改，特全省通报。”
你特么，老混蛋……
这特么还有得选么？
苏启认命的摊了摊手，无奈道：“加入暗渊，总该给点加入福利吧，比如每个月给我发个几百万什么。”
“几百万没有，不过我有个比这更优厚的东西—一次进入万序阁的机会。”
苏启抬头，满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