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北顾俯身捡起薄被,刚起身便听到画依依喃喃喊了声“沈郎”。云北顾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翻身的画依依,直到确定只是梦中呓语,才敢轻轻地给她盖上薄被。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女子气息,云北顾情不自禁俯下身去,嘴唇一点点地靠近她的唇,近在咫尺时,怕吵醒她又硬生生停住了,最后只敢执起她散落在枕边的一缕秀发轻轻吻了下,权当是吻了她了。
次日,也不知是什么时辰,画依依睡得迷迷糊糊时,就被隔壁低沉的喘息吵醒了。
画依依赤脚从床上跳下来,打开小窗口,那边房间里女子双腿盘在男子的腰间,正低头轻吻着男子脖子,一路亲到锁骨处,留下了好些个深深浅浅的印痕。
画依依想起了那夜她也曾这样轻吻过沈壹心,心中隐隐泛酸,提笔画下了这一幕。
画依依画得正专注时,暗门忽然被推开了,有人端着什么放在她身侧。
画依依以为是丫鬟送吃食来了,也没回头看直接伸手去抓点心,不曾想身后放的却是热粥里,沾着油墨的手指被狠狠地烫了一下。
画依依痛呼一声,快速抽回手,使劲甩着手指上的米汤。
“可烫着了?”
云北顾赶忙抓起她的手放入嘴里含着,并不断地给手指呼气降温。
今日的司破空戴的是半脸的面具,没有穿平日那身玄黑威严的首领服,而是穿着一件墨蓝色的布衣,头发也没有冠起来,只用一条墨蓝色的布带松散地绑着。
画依依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戴着半副黄金面具的云北顾,有一瞬间的怔愣。
“你是司破空吗?”画依依试图把手从对方嘴里抽回,可是手却被对方紧紧抓着。
云北顾用舌头舔过她的指尖,确定不烫了,才把她的手从嘴里拿出来。
画依依想抽回手,却依然无济于事,只得嫌弃道:“脏。”
云北顾委屈地看了她一眼,从袖里掏出手帕,仔细地给她擦手,轻责道:“夫人连本首领都不认识了吗?”
云北顾见手擦干净了,才慢慢放开她的手。
画依依抽回手,嫌弃地在衣服下摆上狠狠地擦着,“只要戴上这个面具便可假冒南司首领,我怎知道你是真是假?”
云北顾指了指左腹下的位置,玩味地说道:“我的首领标记纹在此处,夫人可要亲自解开验明正身?”
画依依的目光落在他的小腹上,挑衅道:“切,你以为我不敢扒你裤子吗?”
云北顾眸色深了深,唇角轻扬,探身欺近他,故意激将道:“你就不敢。”
画依依看着男子腰间松松缠着的布腰带,不愿认怂,双手大敢地摸上了他的腰带,还挑衅地在他的腰间捏了几下。
云北顾始终笑盈盈地看着她,他就是赌这小女子没有那么大的色胆。
画依依见对方还不认输,一咬牙,把别在腰带里的结抽了出来,用力扯开了腰带的结。
云北顾今日本就随意绑的腰带,被她这么粗鲁地拉开,腰带虽然还在腰间,但已开始松松垮垮地往下掉了。
画依依见状,慌得双手抓住下滑的腰带,快速地两边拉紧,一口气打了两个死结,认怂道:“不看了,不看了,这里不能随意看的 。”
云北顾朗声大笑,笑得胸膛都震动了起来,“我就知道夫人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
画依依不服气地冷哼一声,狡辩道:“本姑娘才不屑看你的身子,就你这身格,连我大哥的一半好看都没有。”
听到她在夸自己,云北顾眼里的笑意更浓了,转头看向桌上的画,打趣道:“原来夫人喜欢咬人脖子啊。”
画依依睨他一眼,边描画着,边坦然自若地说道:“我这是画春图,这男的被咬脖子时叫得甚是凄凄惨惨的,冷秋桐说过,男子或叫得凄惨,或气喘如牛,就表明其越喜欢。”
画依依说罢,看向云北顾的侧脸,目光渐渐落在他的喉结处,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他的侧脸,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侧脸棱角分明,衬着微微凸起的喉结,还挺好看的。
云北顾微微滚动了下喉结,挑逗道:“夫人为何一直看着我的脖子,莫非想咬我?”
画依依讪讪地收回目光,摇头道:“我不要,你被人咬过了,我嫌脏。”
云北顾手中把玩的扇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暗自在心里委屈地抗议着,“咬我的是你,嫌弃我的也是你,下次再也不让你咬我脖子了。”
云北顾起身,把一碗温热的鸡肉粥端到她面前,粗声粗气地命令道:“吃粥。”
画依依拒绝道:“我吃点心便好,吃点心可边吃边画。”
云北顾说道:“吃了粥,我便告诉你一件事关沈壹心生死的事情。”
画依依愣了下,放下笔,端起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很快便把一碗粥吃完了。
云北顾按下机关,关上了那个春色无边的小窗,拿出帕子仔细的为她擦嘴。
画依依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
云北顾低声说道:“若再躲,我便不说了。”
画依依无奈,只好忍着不悦任由他帮自己把嘴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