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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骨人环之所以叫邪骨人环,不光是因为它是个很邪性的东西,除了它自身带有的剧毒能令人丧命外,它还有一个特点,便是它能融入活人骨骼,承负再生,从而循环往复,永存于世。当年我们芝鱼宫的前辈从白河镇将它带走,也只是以秘术镇压封存,无法彻底将其毁灭,若是有活人身躯作为容器滋养邪骨人环,只怕……”

泗子亓说着说着,面上表情越来越凝重。

“只怕这动静会越闹越大,最后就算霄真人亲临白河镇,也很难收场了。”池临静接下了泗子亓没说完的这两句话,而后垂眼端详宋六晓一眼,又道:“但眼下邪骨人环应当不在宋姑娘身体里。”

泗子亓闻言愣了一瞬,随后缓缓抬眼看池临静,显然没想到他会直截了当将这话点透,这姑娘身体里确实没有邪骨人环,但是也没有那么容易看出来吧?他方才可是偷偷用真气试探过才得出的结论,怎么这人只看一眼就轻飘飘说出来了呢?

“你怎么知道?”他不顾自己芝鱼宫首席弟子的架子,颇有些虚心求教。

池临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而殷罗不理会旁边两人的互动,她望着躺在棺材中的宋六晓,眉头微皱,上一次见她还是鲜活的,如今却躺在了这棺材里,连眼睛都睁不开,一股子悲凉的劲儿从心中浮起,她不禁长长叹出一口气。

这一口气还没叹完,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响,伴随着人的惨叫声,很是刺耳,三人相视一眼,先不再管昏迷的宋六晓,飞奔出门却见到——

身着黑裙的蜂奴靠坐在木匠作坊院中那一棵粗壮的槐树枝上,抱胸低头俯视着院内,她召来了黄蜂,此时蜂群聚成乌压压一片,袭击着大理寺刑探们,宋鱼和徐三津拔剑四处驱赶,然而却因为黄蜂数量太多而显得分外吃力。

“蜂奴。”泗子亓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连喊出蜂奴的名字都是咬着牙的,这是自他离开八清山后第一次在人间见到这家伙,说不清道不明心中的感受,有些恨铁不成钢,也有些不想相信事实,可没有办法,现如今同门对面,却是对立。

自他们三人从屋内跑出来,蜂奴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们,此时乍然听见泗子亓那带着威胁语调喊她名字,她微微扯开一个笑,这笑容里蕴藏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带着些邪肆也带着些打趣,好似她真就融入了黑暗里。

纵然是笑着,她的神情也是冰冷的,令人觉得那笑容是挤出来的皮笑肉不笑。

“泗子亓,很久不见了。”

蜂奴这不急不缓的回话又为泗子亓增添了不少怒气,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吼道:“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什么?白河镇的百姓有什么错?!你缘何要从宫里偷出邪骨人环整这一出呢?现下大半个白河镇的百姓已失了性命,那毒水若蔓延到苹都,死的人将会更多!你我在芝鱼宫学艺,怎能不守宫规行此般大恶之事?还不快交出邪骨人环,把白河镇的劫难化解后速速随我归宫……”

“归宫?”蜂奴笑出了声,“归宫干什么?去找你的师父领死吗?”她双手抱胸,就那样空空的坐在槐树枝干上,因身子纤细看起来摇摇欲坠,她表情冰冷,夹杂着些对于人命的漠视,又道:“所有生活在白河镇的人都该死,不过一群鸠占鹊巢的东西,我不过是替天行道,将多年前没演完的那场戏给续上唱完,何错之有?世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杀宋家女只为讨回旧债,与你们何干?你们自梧州寻我至此,才是多管闲事!泗子亓,我不是傻子,我既敢做这事,就一定会做绝,我离开八清山那一刻起,就再也与你们毫无关系!”

“你说这话岂不是昧着良心?若没有芝鱼宫,只怕你我早就下了黄泉,根本无福成人。你我在宫中学艺,求登临仙门,求造化众生,你这言辞和作为,如何对得起老霄和善真人?如何对得起宫中的授课恩师?如何对得起你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

“别在我面前问我如何对得起我师父!”蜂奴声线猛然拔高,黑色真气围绕在她手心中,仿佛下一秒便会掐上泗子亓的脖颈,她字字句句中似含恨控诉:“那一年,上京玉家遭难,我师父不过为护家族杀了人,你们便说他无慈爱心,违反宫规戒律,让他去八清山下冰泉面壁!可你们谁还记得我师父体有寒疾?!那次之后,他每每到了冬日便辗转难眠,疼入骨髓!对不起我师父的是你们,我侍奉他老人家左右,至今数载,从未粗心,你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提我师父?至于登临仙门,造化众生?那是你和你那个道貌岸然的老霄想做的事,不是我想做的,我学艺多年,就为了等这一天,我要的就是让白河镇和宋家人都死光……”

“宋珠赋,你在为你父亲报仇。”

因恨和怒意面目狰狞扭曲的蜂奴红了眼,朝说话的殷罗看过来,面前少女看起来与自己年龄相仿,穿着素净的白裙,长眉微挑容颜姣好。蜂奴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她这张脸,垂眸一瞬思索,她想起那时候在灵州五牙山,她曾把这少女打落悬崖。

“手下败将。”她嗤笑了声,很明显,并没有将殷罗放在眼里,吐槽一句之后,她直接转头望向泗子亓,语气凉飕飕的,像是毒蜂尾端的刺:“你竟还特意查了我的身世?”她嘴角的讥诮越来越明显,“少宫主可真是大动干戈,你就这般想查清楚一切,送我领死吗?”

蓦然而至的凌厉发问令泗子亓眉头皱的更紧,他深知这件事此刻在蜂奴的心中已经定性,再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就算解释,她也未必听得进去。

墨绿色真气绕着指尖缓缓腾起,他双手微抬,凝视着满身邪气的蜂奴道:“出招吧。”

蜂奴又一笑,自半空起身翻转一蹬那树干,捻了双指并拢做剑,直直朝泗子亓刺来。

竟是蓄满真气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