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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不冷静下来想想,你到底是记恨我什么呢?”

元果儿早就昏了头,元彤儿深知让一个钻进牛角尖的人自己去想也是枉然,便继续道:“你起初只是不痛快我可以巡游上京城受万民跪拜。但是这些都是父皇给的,我从未主动要过什么,我甚至根本不知道做公主会得到什么……

我只是为了活命,为了扳倒要我命的刀贵妃也被迫入了宫……

我从未想过跟你争什么,是你一直在针对我,我这才出手反击。

可你扪心自问,我什么时候主动招惹过你?”

“啪!”

元果儿不知道将车撵上的什么摔在了地上,虽离得不近,却依旧能看到她眼角的猩红。

“你从未?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是?!”

元彤儿无语,当然是她的不是!

难道自己被欺负了,什么都不做,只任她欺凌才行?她也实在嚣张猖狂的紧!

元彤儿虽在心底骂着,却依旧不敢明面上惹元果儿更加激动。生怕她一激动,直接将自己推了下去。

脚下悬崖里钻出的风,打着悬的卷起元彤儿的衣摆,直吹的她快要站不稳。

也不知道曲白鱼现在有没有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来解救她,只能继续拖延。

她张了张嘴,还要继续说。

站在元果儿一旁的房予初突然抢断了她的话。

“殿下。别听她废话,怕是她正想着法子的拖延时间,等人来解救呢!”

元果儿看向元彤儿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骨髓啃食干净。

她玉手一抬,身边的侍卫纷纷举起了弓弩对准了元彤儿。

“你若自己跳下去,或可还有机会留下全尸。若是不然,便叫你万箭穿心而死!”

锋利的箭矢闪着森森的寒光,如同刺骨的冰锥齐齐对准了元彤儿的全身。

她的背后吹来一阵凉飕飕的风,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恐惧地畏缩着,不敢妄动。周围、脚下……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落入无尽黑暗。

她真的有些害怕了,眼底无意识的溢出了星星点点的泪。

“我知道,你恨极了我,今日既然做到这一步了,也是背水一战,非置我于死地不可了。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父皇真的宠爱我比你更甚,你今日逼死了我,他会怎么对待你?

若是让父皇知道,你对自己的亲生姐妹都如此狠心,他又会如何想你?!”

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闪电,雷声隆隆,像野兽在咆哮。

闪电瞬间掠起的天光将元果儿阴沉的脸照亮,艳丽的眼底却没有一丝起伏。

她缓缓举起房予初递过来的弓弩对准了元彤儿的胸口,薄唇微启道:“那你只能等到父皇百年之后再去问他吧!”

她话音落地,手指轻扣弓弩机关,一支锋利精巧的箭矢破空而来。一同飞身而来的还有一袭靛蓝微紫的身影。

“元彤儿、躲开!”

暴雨倾天而下、雨水瞬间如注。

元彤儿只觉得胸口闷痛,视线模糊中只剩下那片微紫色,脚下一空便掉落悬崖而去。

转眼间雷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裂开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泻下来。

只差一步,曲白鱼就能拉住元彤儿的手,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捏住了她的指尖。

倾盆大雨下个不停,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

曲白鱼仿佛瞬间哑掉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脑中空荡荡的,便也要跳下去。

赶到近前的崔小乙一把抱住了他,悲伤来的比他要快些。

“殿下,六公主……已经殁了!”

元果儿还没有离去,她没有想到曲白鱼会这么快赶到这里。

黄豆大的雨滴斜落下来,地上就像是长了麻子旳脸一样,遍地开花。雨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越来越斜。不一会儿,地上就水流成河了,冲刷掉了所有杀人的痕迹。

看着早就没了求生意识的曲白鱼,房予初暗自摸上了腰间的佩剑,眼神十分阴冷。

“殿下,要做决定了!”

元果儿微怔的脸也迅速冷了下来,声音在雨水中更显阴寒。

“杀了他!”

……

瑞安公主和瑜郡王双双失踪不见了。

大雨一连下了好几日,长街上除了比寻常多了些巡防兵之外,便没了什么人。

滂沱大雨无情的肆虐着。

雨柱漫天飞舞,像成千上万支利箭飞速射向在风雨中前行的人,势不可挡。

“大人,找到了!”

身着斗笠蓑衣的巡防兵跑来回禀,引着陆行舟带的队伍朝目的地而去。

四周悬崖峭壁环列,峭壁下有终年奔腾咆哮的海浪不断拍打着礁岩。

陆行舟从未这样安静过,站在雨中静静的看着面前早已面目全非的几具尸体。

哪怕早就被人盖上了白布,透着那薄布看那一团团早就分辨不清的是不是人的形状,就让不少没怎么见过大场面的士兵吐了出来。

据发现的兵士回禀,几具尸体分别都是从不同的礁岩处收回来的。

多日雨水冲击加上本就是个回浪口,这些尸体不仅被泡着还被浪冲击着,乱成了一团。别说脸,怕是连性别都不好看出来了。

只能凭着衣着分辨,其中似乎有瑞安公主和瑜郡王的。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的往人身上抽。

陆行舟的脸隐于斗笠中,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直直盯着白布未盖住的锦绣华服,是元彤儿爱穿的样式。他沉默良久,才终于开了口。

“带回去吧。”

不过短短几日,瑞安公主与瑜郡王双双陨落的消息便传到了骊洲。

骊洲王本就连日操劳,中年忽而丧子,一个不慎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没几日竟就传来了噩耗。

朝堂上,多日未上朝的景元帝面色苍白,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比以前更瘦了。自他将太子召回时便开始越发的不爽利。

如今他的眼睛深陷,双目无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为了那个红颜早逝的孩子。

他从未想过自己与骊洲王的争斗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

只是这样,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骊洲不可一日无主……咳、咳咳……诸位爱卿,谁愿往?”

莫说骊洲本就不算什么好地方,苦寒苍茫。如今又有景元帝的人安插在那儿,另一边还是驯服不了又新丧主帅的野兵,两厢早就明争暗斗,现在怕是更加乱作一团。

此时过去,就是夹在中间的受气包、一点好处捞不着还里外不是人、两头受气。

遂满朝文武支支吾吾,没有一个在这个时候走出来扛下这个不算什么肥差的乱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