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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弃——!!”

元彤儿突然大叫着惊醒了过来,手指无意间便扯掉了身侧的纱帐。

她脑中顿时有些恍惚,刚刚她好像是在重华宫的高台上观刑,可现在,怎么又躺在了床上。

难道之前的那些都只是梦?

她浑浑噩噩的起了身,一边喊着芦花,一边四处打量了起来,光着脚,甚至连鞋子都没来的及穿。

“醒了?”

声音从珠帘传来进来,元彤儿混沌的脑海立时被这熟悉的声音激的波涛起伏起来。

是……元若……

她再次看向四周,这才想起这样的装饰布景应该还在宫中。

刚刚不是梦……

花不弃,真的死了……

她眼眶一紧,眼泪瞬间又被顶了上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珠帘撩开了,元若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在哭?”

他明知故问道。

“为了那个琴师……

哦不,是你的男宠。”

他走到元彤儿的面前,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泪痕的元彤儿。看着她的溃不成军,不禁又啧啧两声。

“你这么心疼他,竟还忍心拿他为棋?”

他笑,伸手就捏住了元彤儿的脸颊。

“女子果然都爱拿泪珠子骗人上刀山下火海,偏偏总有那么几个蠢如猪狗之人会信以为真!

啧啧,看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若是那个琴师还活着,定要心疼坏了……哈、哈哈——!!”

元彤儿的眼泪瞬间凝结住了,她想要挣脱元若的手,却发现根本挣脱不了。

她的脸被元若死死的禁锢在手掌之中,脸颊几乎被他掐的凹陷下去。

她强撑不让自己再次哭出来,学着元若的模样,趾高气扬的跟着他笑。

“你笑什么?”

元若被她笑的心慌,阴沉着脸问道。

元彤儿笑说:“我在笑你可怜……你说女子爱拿泪珠子骗人赴汤蹈火,说被骗的人蠢笨如猪狗……哈哈……你好像看不起他们,可你实则嫉妒死了……”

“我嫉妒什么?”

元若的手指不小心沾染到了元彤儿的泪痕,他立马嫌弃的避开,好像沾到了什么晦气的东西。

元彤儿接着说:“你嫉妒他们心有所爱,嫉妒他们可以为爱赴汤蹈火。嫉妒他们都有女人为他们哭,可你什么都没有!

你不懂、你也永远得不到那样真挚的、可以付出生命的爱意!

所以你嫉妒极了,你连想骗你的人都没有……

你看,你多可悲!”

她说着笑着,看元若像看一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那样眼神像从火炉之中迸发出来的火炭,瞬间蹦进元若的心底,灼的他剧痛。

他厌恶的使劲将手中的元彤儿推出了内室,将她推倒在地。

“有人为他哭?他就能活过来吗?”

元若慢悠悠的从墙上拔出一把锋利的长剑,剑尖闪着森然的寒光,苍白的手指从剑锋轻轻划过,鲜红的血珠便沁了出来。

“你们女子,惯会拿软弱骗人。你是,你的姐姐也是。”

“你说什么?”

这次轮到元彤儿震惊了。

元若冷笑着,长剑拖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根本不是元彤儿,你是岑欢的妹妹,是黄金城柳诗宣的小女——柳娇娇。

怪不得啊,你长得和她真的很像……”

元若说着又细细打量起了元彤儿。

八九分像的相貌,只一个清冷些,一个因为那怪异的瞳子而瑰丽些。

元彤儿被他看的发了毛,深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越发的诡异起来,仿佛在透着她的皮囊在看另一个灵魂。

她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倒立起来,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这才发现元若眼中已是凶光毕露。

那双嗜血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仿佛野兽锁定了可怜的目标,那种笃定的、压制性的眼神,令她毛骨悚然。不经意间就被揪住了衣袖,像扭住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既然你们姐妹情深,你又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在地下孤苦无依?”

元若说着举剑便刺了过去。

“刺啦”一声,元彤儿身上的长袍被生生刺破,人也在剧烈的挣扎中踉跄倒地。

她伶俐的躲避过去了,冲着殿门就跑了过去。

“开门!快开门,救命!”

她不知道要向谁求助,她甚至不知道门外会不会有人。

元若跟在她的身后,并没有着急的杀她,就像猫逗着老鼠那般,慢悠悠的再次抓住了刚跑两步的她。

“乖,没用的。你知道是谁守在外面吗?”

他笑说着,示意元彤儿自己猜。

似笑非笑的模样在元彤儿眼底像个鬼气森森的嗜血恶魔。

元彤儿的心底充满了恐惧,仿佛死神就在眼前。

无论从前多么的想要死去,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却是下意识的求生。

她下意识的咬住近在眼前的元若的手掌,拼尽全力的将他扯住自己的手掌咬的血肉模糊。

元若不禁大叫一声,将手中的元彤儿丢到了地上。

跌倒在地的剧痛并没有让元彤儿松弛下来,在解脱了元若的禁锢后,立时从地上爬起再次向殿门跑去。

门突然大开,一股强光从门外挤了进来。

元彤儿眼睛被刺的生疼,闭眼的一瞬,却听到芦花的大喊。

“殿下小心!”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元彤儿的眼睛也在此时适应了光线。睁开的一瞬间,她看到了曲白鱼震惊的视线落在她的身后。

元彤儿回过了头,脚下是已经倒在血泊中的芦花。

元若轻啧了一声,松开了被芦花握紧的长剑,对守在门外的曲白鱼说道:“算了,你看上的,就交给你来杀了。”

元彤儿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一阵嗡嗡的,像是隔着一张鼓皮。

她瘫坐在了芦花的面前,手足无措的染了一身的血。

芦花的腹部被长剑刺穿,可她仍旧死死的握住剑刃不放。

她口中渐渐也沽出了鲜血,却依旧断断续续、不停的向元彤儿禀报。

“锦婳姑姑……被扣、下了……

整个公主府都……都被封住了……他们根本、出不来。

从、从一开始,花公子就……就注定被他们……舍弃……”

芦花口中的鲜血越来越多,渐渐变得像汩汩涌出的地泉。

元彤儿脑中一片空白,只机械似的想要替芦花堵住身上流出的血。

她感觉呼吸都变得好疼,喉咙里似被烈火灼烧一般,哽咽不出声。

曲白鱼屈身半跪在她的身旁,看着她苍白的模样,仿佛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

他的心似被揪成了一团,握着元彤儿沾满鲜血的手,说道:“……别这样……她已经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