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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担心,没啥事!我跟李副主任说了,咱们高副厂长也明白。估计你们这事就是不了了之!”

林信文听了赵敏的话,叹了口气,“我也没担心啥呀,难不成还能把我给开除了还是咋滴!我就是恶心。”

赵敏听了这话,哈哈笑了起来,“我刚刚过来路过车间,还听到咱们车间的女同志说着菜到底怎么了怎么了,哇哈哈哈!”

“行了行了,我也不知道这人都已经副科长了,说话这样子的,到底什么人来着。我刚刚闻到他身上没酒味,差点就想让领导们查查看这玩意是不是抽大烟了!”

问话不回,逻辑混乱,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这放新世纪查酒驾的同志们,一定得逮回去验验是不是抽了,即便担着去守水库的风险也得逮回去!

虽然不是守水库,出面澄清调离区域而已……

“哈哈哈,抽大烟!你还别说,我听说抽大烟的人就这样,你问他啥他都恍恍惚惚不清楚的!”

赵敏说完,低声地说道“其实他这回是在找事,不过不是找你的事!”

林信文皱着眉头,看着赵敏说道“那找谁的事,都这么恶心我了!”

赵敏撇了撇嘴,说道“我们科新来了一个科长,南边进京的,后面给分配到我们厂里来了!这张副科长虽说是上面下派来基层锻炼的,但是自己把自己当厂里元老了,盯上这宣传科的位置了。”

林信文疑惑地问道“人家新来的王科长好心送他海鲜吃,然后他要恶心人?”

“差不多吧,他应该就没说吩咐人过来食堂这边交代这海鲜要怎么做,就是想让你难堪,回头当众给王科长难堪罢了。谁知道遇上你了!”

林信文睁着眼睛说道,“就这?过家家呢?”

“可不是,就这种手段也就小孩子玩得来,还真不像是下来基层锻炼啥的,我觉得他就是家里看着不中用给甩了开来,免得耽误了家里!”

林信文啧啧称齐,不都说龙生龙么?

“不过你也别小看他这人了,办公室主任知道吧,人也姓张!”

林信文叹了口气,“这玩意膈应人就算了,感情这后头那办公室主任还要给他出气呀。我这日子以后还能安生不!”

赵敏又笑了起来,“又没说人张主任要拿捏伱,人张主任不至于欺负你这普通工人,又不是干部!就是别把人得罪太过了,我瞧着他们都是明白的,这张自强就是下来当个闲人的,刚刚张主任还一个劲地跟高副厂长说好听话呢!”

林信文只能摇摇头,“都是时代的一粒尘埃压到普通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你们这些干部随便一句话就关乎到咱们平头老百姓的命运呀!”

“咋说话呢,咋说话呢!”

看到赵敏不乐意的样子,“事情就是这样呀,对了,不说是下放基层锻炼么,就这么个锻炼法?”

“嗐,这种事明白就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而已,假如是有本事的人,下放去下面捡狗屎,早晚有一天他都能上报纸跟你说说什么狗屎比较肥田。像咱们张副科长这种,今天给他个厂长当,你也永远看不到他在报纸上面说什么话!”

林信文点了点头,“有道理,是人才的早晚有一天会回去,所以这些在上面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就得轰下来,即便给个科长也划算!”

“副!副字得念清晰一点,语气要重一点,才能凸现出来他的重要性!”

赵敏一本正经的话,让林信文哈哈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这会应该三点出头了吧,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林信文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看着天空今晚没有月亮,也为什么星星!

食堂里面虽然开着灯,但是静悄悄的,凌晨三点根本就没人过来吃什么饭。食堂门口所见之处也没看到有人走动!除了偶尔的虫鸣声,就只剩下远处车间机器发出低沉的轰隆声了!

“正精神呢,哪里睡得着!”

“诶,我说赵干部,你们宿舍区东边你去瞧过没有?围墙外面有个河,还挺宽的,就是不知道里边有没有鱼!”

赵敏听了林信文这话,想了想还真是,连忙说道“还真有条河呢,咱们过去看看去,可以我钓具这些都没带!”

“别呀,大半夜的哪里瞧得清。天亮再去看看不就得了,以后没事的话你就跑那边钓鱼去!”

省得打扰自己看书打瞌睡……

“不错不错,没想到你这光头挺灵光的呀。你要是不说我还记不起来呢!”

林信文撇了撇嘴,“有空我给你剃一个,让你我灵光灵光。年底当干事,明年当副科,没几年你就在咱们厂子里一手遮天了,但时候我就可以在你手底下好乘凉了!”

“呸呸呸!”

……

“老四,你说这个楚大夫肯不肯收我呀!”

信武垂头丧气地坐在自行车后架上被杨晋载着往钟楼那边去。

三天了,林信文每天都会写几个知道或者听说到的大夫的地址给信武去问问。但是已经三天了,见过了七八个大夫了!

一个大夫已经仙逝,一个已经搬离了住址,剩下五个都被拒绝了。不是大夫们不肯,实在是因为公私合营了以后,大夫们做不了主,也不敢做主,因为成分太高了!

旧社会的时候,大夫们一般自己坐堂看病开方子,还兼着卖药材。因为方便,也因为可以多挣点钱!与古代的大夫们不同,坐堂大夫只管看病开方子,买药煎药这些则都是在药店里面负责。

坐堂医生的由来还是源自于医圣张仲景,张仲景对于医学方面有浓厚的兴致,后面即便为官主宰一方了,也仍旧坚持为百姓看病,缓解病人的病痛。在当长沙太守的时候因为官员不可随便进入民宅,便规定每月初一、十五打开府衙大门,为百姓们看病。

后面就把在医馆、药铺里面的医生称之为坐堂医生。而游走城乡走街串巷的医生则称为走方医生,也有叫行脚大夫、游方大夫、铃医!因为医生走街串巷不能出声呼喊,更不能扣门询问,这样会让人觉得晦气!

所以一手拿虎撑,一手拿着拿着幌子,背着药箱,虎撑也就是圆形中空的摇铃,让人知道医生来了,有病可来就医。而这虎撑又是一个药王孙思邈救虎的故事了,所以药王画像里面有老虎护法……

而林信文所知道的,都是坐堂大夫,而且因为旧社会的养变,大多数大夫也有自己的小药铺。致使合营以后,没有了话语权,都是由公方经理说了算,本身成分太高了,更不敢出声做什么决定……

“没事,咱们慢慢找呗!这四九城的大夫没有一千也没有八百吧!咱们才见了几个,没准这楚大夫能说了算了呢!”

杨晋只能安慰道,毕竟这种事跟碰运气一样,林信文之前过来看病也好,听说的也好,那都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

而信武也知道杨晋这话在理,也是安慰便嗯了一声便没有说话了!

“到了!应该就这家了!”

信武跳下车来,看到这小巷子里面两间铺面的药店,站在门口就问道了跟浓郁的药材味道。

看到里面没人便出声道“有人吗?我们找楚大夫!”

话音刚落,柜台后面就有个老人站了起来,朝着信武跟杨晋两人看了看。

“大爷你好,请问楚大夫在么?”

老人皱了皱眉头,说道“两位小友有何事呀,是不是家中有人生病?”

信武听到这老人看着应该跟姥爷差不多了,声音跟姥爷一样洪亮,忙说道“大爷,是这样的。我想学医,想趁着晚上跟周末还有暑假这些时间来学一学!”

话刚说完,又说道“我就学一些基础的辨认药材还有去看什么书,该怎么系统去学就可以了。我可以交学费的,也不用管我饭!”

老人听到信武这话,一脸奇怪的样子,出声说道“这都新社会了,还学什么中医,学那西医不好么?”

信武听到竟然直接给拒绝了,感觉有点希望,忙笑着说“有用有用,我哥说咱们几千年的中医了,哪里会没用。只是咱们跟西医不一样罢了,跟吃大米饭跟馒头一个道理!”

“哈哈哈,米饭跟馒头!只是你这还在读书,你家里人就不怕耽误了学习成绩吗?”

“不怕不怕,读书就是为了明事理,成绩也是为了将来能考上高中考上大学去学医!”

老人摸了摸下巴,好像在摸胡子一样,笑着说道“学医可是得坚持不懈,持久不歇的事情,你能坚持吗?还是说只是一时兴起过来玩玩而已?”

“老先生,我们已经找了三天了,跑了好多家了呢。要是你们这边不愿意教的话,我们后面还准备继续找!”

老人家听了杨晋的话,朝信武说道“你俩一块还是只有你?”

“我自己而已,我弟不学!我哥说了,学医跟读书一样,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只要肯去钻研它,只会越学就越有兴趣越有劲头,一辈子都可能不会觉得无趣!”

老人听了这话,哈哈笑了起来,“确实如此,就是偶尔越学就越烦恼!鲁迅说过学医救不了国家,你觉得呢?”

信武眨了眨眼睛,我学医关你周树人何事了?

“我治病救人呀,我没能力救国呀,况且咱们现在不是太平了嘛!”

老人家点了点头,朝信武轻声说道“如今天下承平,无需救国了,但是咱们医生却能治病救人,为百姓少受几份病痛!行,你就在这学着吧!”

“葛根!”

信武听到老人家点头说可以在这学了,连忙就想道谢,突然老人家朝后面大吼了一声,差点吓了一跳!

“来了,师傅!”

后院声音传来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跑了过来!

“师傅,啥事?”

老人家摸着下巴,食指上下轻轻滑动着,应该是多年摸胡子的习惯了,虽然胡子刮了但是这习惯一直还在。

老人家没理睬那个叫葛根的徒弟,看了信武一会,便朝信武说道“咱们新社会了,就不搞旧社会那套了,以后在这里你就叫黄芪吧!黄芪性温、味甘,入脾、肺经,土生金。你这性子温和但也有些许锋芒,正好与这黄芪相似!”

信武刚要说话便听到,老人家说道“葛根,准备香烛,我带黄芪去拜下祖师爷就行了!”

“好嘞!”

“师傅好!”

老人家笑着点了点头,“嗯,我姓楚名中源,往后在外同行问道便可提及师傅名号,诶,待会让葛根告诉你吧!虽然新社会新现象,这六里束修可免,这拜师叩礼可免,但是这祖师爷必须要拜!”

信武听到楚大夫这么说,点了点头,“师傅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师傅,好了!”

没一会,葛根就在后院嚷嚷着准备好香烛了!

“走!”

楚大夫说了一句就气宇昂轩地朝后面走去,走路的样子看着跟一个中年人差不多,看不出有什么老态的样子!

两人相视一笑,立马跟了上去!

一进到后面,地面上晒着各种各样的药材,两人看得眼花缭乱地。后院很宽,前面看着才两间铺面,但是后院看着主屋就有五间,两排厢房各有三间,这是一个大院子,看着不比自家偏远小呢!

厢房里还有看着还有人呢,这楚大夫这里应该师兄挺多的样子!

走到主屋中间的屋子,墙上挂着药王孙思邈骑虎的画像!信武跟在楚大夫的身后,而杨晋则跟葛根现在门边!

楚大夫点了三支香递给了信武,说道。

“跪!”

信武便手捧三支香,跪在地上的蒲垫上面,看着药王的画像!

而楚大夫大声说着“张湛曰:夫经方之难精,由来尚已。今病有内同而外异,亦有内异而外同,故五脏六腑之盈虚,血脉荣卫之通塞,固非耳目之所察,必先诊候以审之。而寸口关尺,有浮沉弦紧之乱。俞穴流注,有高下浅深之差;肌肤筋骨,有厚薄刚柔之异。唯用心精微者,始可与言于兹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