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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珍儿一把推开棋盘,气鼓鼓的说道:“前两天还是象棋,好不容易学会了一点,怎么今天又变成了围棋了,这棋子上连一个字都没有,怎么下?”

别看石珍儿说得硬气,发完气之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棋盘拖了回来,一颗一颗的整理棋子道:“这围棋,看起来也不比那象棋厉害,为什么你会说这是女子必学的棋呢?”

坐在石珍儿对面的欧阳竹雨歉然一笑道:“倒是我心急了,原本珍儿姐的象棋就还稍显生疏,突然改下这围棋确实是急了点。不过两种棋各有千秋,倒并不是说一定得先会象棋再学围棋的。”

石珍儿本就不是一个容易发脾气的人,见状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一直学不会,还麻烦欧阳你费心教我。只是,我从未见过林大哥下棋,学这个真的有用么?”

欧阳竹雨眼眸晃动,装作无意道:“伯爷从未下过棋么?以伯爷之才,总不会连围棋都不会,想必是找不到对手吧。”

石珍儿感慨道:“有可能,毕竟义兄他们多是穷苦出身,现在要么替林大哥分镇一方,要么就隐退下来颐养天年,还真没听他们说过会下棋,至于凌洋何纯他们,当初更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别说下棋了,连启蒙都是林大哥和我一起教的呢。”

“这...凌部长他们...”欧阳竹雨觉得自己不是很好接这话,便只能说道:“宰相发于州郡,猛将起于卒伍,这倒是与大道暗暗相合,难怪清河伯能成如此大器。”

“行了,我爹教过我读书,你说的这些我能听懂,只是没想这么深罢了,不过我觉得这些话应该只是古人写来骗人的。

你看天下四国,哪个宰相不是出自世家?哪个猛将又不是来自于门阀?动不动就要发于州郡起于卒伍,我可是知道,现在的这帮高官,大部分连去下面镀个金的功夫都省了。说来也是,明明能直接当官,偏要去下面吃吃苦找罪受,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石珍儿愤然道。

石珍儿是三品的淑人,更是清河伯林海指定的未婚妻,在清河这个地界内,她倒是可以随意评判任何一个朝廷中的高官,嗯,别说高官了,就是指着老天骂上半小时的大凉帝国皇帝,怕也是无碍。

但久在皇宫,深受等级与规矩浸淫的欧阳竹雨却被吓得不轻,恨不能直接捂住石珍儿的嘴:“珍儿姐,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被人知道了...”

石珍儿仿若林海般挥了挥手,道:“怎么会被人知道呢?这里就你我二人,欧阳你总不会出去乱说吧?”

一句话说得欧阳心直接蹦到了嗓子眼,按照皇宫里的流程,话说到这个地步,如果是武将,那么帷幔后就得钻出三百个刀斧手,如果是文官,那么就会有笑眯眯的月牙眼老太监端上一杯温热的毒酒,如果是宫女...嗯,自己好像见过,如果是宫女,那就直接用鞋塞住嘴,然后往池子里那么一沉了事...

石珍儿完全不知道在一秒钟之内欧阳竹雨的脸色变幻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在那一瞬间她给自己想好了多少句解释之词和悲惨的下场。

正当欧阳竹雨要振作起软掉的膝盖,想要跪下大喊一声:“都是他们逼我的,我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送出去”的时候,就听见石珍儿继续往下说道:

“就算传出去了又怎样?皇帝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派兵来攻打清河的,皇帝只会因为清河强大富庶而攻打清河,当然,他也会因为清河的强大富庶而刹羽而归。”

石珍儿看着欧阳竹雨,认真的说道:“欧阳,你要记住,进入了清河的地界,以前的事情就再也无法控制你了。好吧,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来聊聊下棋的事情吧。”

欧阳竹雨深吸一口气,她不知道石珍儿知道了多少,但是无所谓,只要自己还活着,只要石珍儿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那么自己也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就行了,毕竟什么都没有活着更好。

“围棋虽说只有简单的黑白二子,却有无尽的变化,刚好印证了上古圣贤所说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看似简单至极,却又隐含奥妙,对于清河伯这样的英雄人物来说,围棋并不只是棋,所谓‘明比围棋,暗下刀枪’,每一局棋都意味着天下大势...”

不管怎么说,欧阳竹雨还是决定先当一个好老师。

“所以,打探这么多天的结果就是这个,高度怀疑皇帝给的两百名宫女中有探子?高度怀疑这个欧阳竹雨就是探子的头头?但是因为没有信息传递的渠道所以判定她们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去?”

林海听完石珍儿的讲述之后皱起了眉,倒不是说真的想对石珍儿发火,林海也知道对一个西南的女子发火,况且这个女子还是自己未来的妻子,哪怕是在万恶的旧社会,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冒险,但这样模棱两可的情报确实是让人难以做出判断。

“这不是没办法嘛,她们都是货真价实的宫女,这一点王佐当初查过一次,在中都的内线也查过一次,连薛涛都说这些女孩子及其擅长察言观色伺候人,但对民间各种事务皆不了解,甚至不知道米价,也不知道民间其实惯用的是铜钱而非银子,刚来的时候闹了不少笑话,所以判定她们当中就算有探子,也是临行的时候受了指令,而非中都控鹰卫的人。”

“嗯。”林海摸了摸下巴,不置可否道:“要这样说也能说得过去。若真是宫中的宫女,自幼进了宫,自然是不了解外界的情况,况且日复一日接受伺候皇宫贵人的训练,没别的心思,几句话就能给吓住,也好控制。”

“那,我们要不把人还回去?虽说现在他们传不出消息,那也是因为薛涛和情报部的人守得严实,待她们分批嫁了,到时候她们知道得更多了,却更难防住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石珍儿想到两百个宫女中,至少有五十多个都叽叽喳喳说道自己是皇宫里来的,就算来了清河这种小地方嫁人,那也只能嫁给清河伯这样的人物,至于清河伯手下的人,嗯,一介家奴,哪有资格娶宫女?

每当想到这里石珍儿就是一肚子气。这帮皇宫里当丫鬟的就了不起了,比别的丫鬟高贵了么?让她们老老实实等着嫁人,结果居然想来抢自己的男人,还是五十多个组团来抢...这还有没有王法了?难道她们不懂落魄的凤凰就不如鸡的道理?

好吧,也许人家是真的没把石珍儿当做对手,虽然说来了清河几个月了连林海的面都没见过,但是她们都相信,只要能见上林海一面,那么拿下这个穷乡僻壤里的一个伯爵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这和当初大凉皇帝夏君傲的计划简直一模一样:“若是能引起后宅纠纷,至少能分他的神,若他有胆子自己全给娶了,那么累死他也是大功一件...”

当然,林海其实完全没想这么多,直男了这么多年,他只知道一点:“既然是敌人派来的,那就不会是好人,虽说直接杀了有些无辜,但也不能放任她们。”这大概才是林海以延后自己婚期都要拖着凌洋他们不去结婚的原因吧。

“退回去这些人就死定了,毕竟谁也不能断定里面有没有人被我们策反的。”林海叹了口气,道:“虽然直接杀了最省事,但是还是能不造杀孽就不造吧。

这样,你和薛涛计划一下,她们在清河城里也待得够久了,让她们四处走走,参观参观整个清河,除了保密项目,一切都可以看。但是要让她们真正的到百姓中去。让她们去和走街串巷的小贩,和农夫,和樵夫,和炼钢厂的工人,和筑路队的苦力,和正在重建城池的建筑工,和我们正在训练的士兵都交流交流,要深入,要细致,要有所思,要有所得。

告诉她们,不能只看不说,也不能只说不写,每天晚上,至少八百字的参观感言必须要交。先参观三个月,若是不够,就再增加三个月,然后再问问她们的意愿,把还想留在清河嫁人的剔出来,剩下的,可以在清河境内自选营生,伯爵府给予最初的生活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