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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闫梓沛来说,清河的富庶是不可理喻的。

对,他用的就是不可理喻这个词。

毕竟清河并不是某个国家在边境的荒野中开发出来的一个资源丰富的新城市,而是一座有数百年历史,并且被陈朝认为是“认真治理”过的地方。

在过往的数百年中,不可能每一个陈朝派往清河的县令都是白痴,如果这个地方真的能变得如此富庶又强大,没道理没一个人能做到。

那么,反常即为妖。

他闫梓沛,作为控鹰卫首领,有必要亲自去一趟清河,把这个妖怪给找出来,要么带回中都,让陛下看看能不能用,要么,干脆就毁掉。

当然,如果能看出来这个林海的真正心思也是好的。若这个林海真的是一个如他在奏章里说的忠心耿耿,只是被人排挤而不得不自保的话,也不是不能给他一个报国的机会,只要他愿意把清河给交出来。

倘若他真的如同朝中传言那般就是一个铁定的反贼,自己带来了数十名控鹰卫高手,就算要为国锄奸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罢了。

毕竟虽然陛下捏着鼻子扔给了林海这个伯爵的爵位,但他知道,倘若不是在战时,倘若不是帝国真的很需要清河的产出,那么这样一个听调不听宣,甚至有半独立倾向的军阀,最好的结果就是被偷偷潜进卧室的控鹰卫高手给拧断脖子。

第二天还得宣布是病死的。

这已经是最仁慈的做法了。

当然,林海并不这样认为。总得来说林海还是觉得,人,还是活着比较好,尤其是自己和身边人,都得活着。

为了这个目标,当闫梓沛进入锦官城的那一刻,整个锦官城情报站就开始围绕着闫梓沛进行工作,甚至连高斌都有了被冷落的感觉。

至于说会被监视,甚至有可能被暗杀,闫梓沛是有预料的,毕竟当年那个去清河上任的县令到底是怎么死的,行内人都明白,他甚至觉得清河所谓的情报部做事过于粗糙,怎么能直接动手打杀了呢?

要除掉一个碍事的官员并不是难事,不管是让他上任后直接架空,让他来了相当于没来,还是找个机会让他感冒一场,然后从小病到大病,最后宣布药石无灵,都是大家比较认可的缓和一点的做法。

“一群刚入行的菜鸟,啥也不是。”这就是闫大首领对王佐及其下属的评价。

“清河是一个讲法治的地方,闫梓沛也是帝国的官员,只要他不犯我清河的法律,我们就不能直接对他动手。对于帝国方面,一切还是以维持稳定为主。”这就是林海对于如何处理闫梓沛的指导意见。

当然,王佐是很想和这位闫大首领过过招的。

毕竟作为一个像大凉这样一个大国的情报机构,控鹰卫的实力是有的,不管是针对敌国的渗透、潜伏、破坏和刺杀,还是对内部官员的监控,控鹰卫都名声在外,虽说不能稳稳压住陈朝的锦衣卫一头,但双方交手数百年,也没能分出胜负,控鹰卫的实力也可见一斑。

这样一个地下战场的庞然大物把目光投向了清河,它的首领,整个北方黑夜里的无冕之王亲自带着自己精锐的部下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就在离自己几百里的地方,甚至还在不断朝自己靠拢。

这些事情光是想想就让王佐兴奋得睡不着觉,甚至连去观摩“宫女参观团”的兴致都没有了。

当然,作为清河的情报部长,王佐睡不着也是正常的,毕竟林海也很是认真的告诉了他,清河看似强大,实际上也很强大,但是远远还没有强大到无所畏惧令所有人胆寒的地步,所以清河还是需要被保护的。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点小的破坏都会对清河的未来造成巨大的损失,至少昨天晚上,情报部的干员就在粮仓外面抓住了一个试图放火烧毁存粮的人。

说是抓住了也不完全正确。虽然干员们根据蛛丝马迹锁定了这个嫌疑人,并且在他试图从后墙进入粮仓时人赃俱获,但对方及时的自尽最终让王佐一无所获。

不过王佐还是物尽其用了,今天,就在闫大首领即将进入清河境的时候,先导的斥候在路边的大树上发现了这名细作的尸体。

对此,闫梓沛并未生气,反而是命人带着尸体去了清河治安衙门报案,说是发现了一具尸体,疑似在清河发生了凶杀案,希望清河官方进行侦查破案,还死者一个公道云云。

“你看,多此一举了吧。”林海挖苦道:“你还想去恶心下闫梓沛,结果人家比你还恶心。既然是高手过招,下等手段就不要用了。

不过既然他闫梓沛打的是休养的旗号,以私人身份来的清河,那么在官面上就不用理会了,他不主动说,我会当做不知道,剩下的就全交给你了。”

很快,在闫梓沛包下一间雅致小院住下的第二天,穿着治安衙役制服的情报部干员就上门通报了案件的进度,说是案子已经破了,是两名外地来的江洋大盗趁夜抢劫,打杀了此人。不过这些江洋大盗武功高强凶悍异常,治安衙门在抓捕的时候没法留手,只能用弩箭攒射,全给射死了了事,算是给死者报了仇。

“首领,”随着闫梓沛前来的控鹰卫千户袁敏说道:“昨晚上外出打探消息的兄弟,有两个没回来,一直也没消息。”

“不用找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闫梓沛摆摆手。是啊,着急什么呢,这不是刚开始么?

夏粮已经收了,这也就意味着清河的百姓即将迎来一年中最富裕的时候。不仅仅是清河的市场人头攒动,变得愈发的兴旺,更多的远行商队也即将离开清河,尽可能的在外采买物资,希望在秋收的时候准时赶回来,那时候才是商队发财的时候。

闫梓沛就坐在城西交易市场外的茶摊上,注视着一支支商队涌入市场,讨价还价,上货卸货,再拿着钱财或者订单欢心的离开。

就是这些商队,这些该死的商队,他们比林海的军队走得更远,比王佐的情报干员走得更远,他们的足迹甚至到达了帝国北部的极北荒原和夏国西部的群山高原之中,当闫梓沛在中都城听说极北荒原上的蛮人都有人用上了清河的铁器和水晶餐具时,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手脚发冷不能自已。

这些人就是清河伸出去的触手,正在贪婪的吮吸着全天下的血液。

自从到达清河就古井无波的闫梓沛两只手用力的握住茶碗,尽可能的在脸上表露出云淡风轻的神色,但双手不自觉的用力让整个茶碗在一瞬间爆开,滚烫的茶汤撒了一地,不仅把他焦急的心情暴露无遗,还让暗中监视他的情报部干员对他一身硬功夫暗自佩服不已。

“进去查查,今天交易了多少东西。”

袁敏道:“首领,已经查到了。”

闫梓沛有些惊讶:“你在这里面也安排了人?如此繁盛的一个市场,半盏茶的工夫就查完了?”

袁敏微微叹息道:“市场里没有我们的人,但里面的交易很是容易查到,毕竟一进门就有一个大黑板,上面记录着市场内待售、已售的货物种类、数量还有成交的价格。”

闫梓沛一脸不可思议道:“如此机密,他们就公开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