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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起来,太子在东宫内发火了?”嵬名元对这个难得的好消息很是感兴趣,想强撑着坐起来,结果出门一趟,以前能轻松坐下的睡榻居然把自己给卡住了,可见旅游与减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作为第一批抽调潜伏在中兴府的探员,陈凡很是肯定的说道:“必然是如此。”

看着眼前这位姿态婀娜却装束淡雅的女子,嵬名元不由自主的打量了起来,只见她梳着夏国女性传统的高髻,在高髻上并没有让人眼花缭乱的珠钗,而是一整根用水晶制成的牡丹花钗,窗外的阳光透入书房,赵耀在水晶钗上,折射出令人迷乱的光影。

“哈哈哈哈哈,清河伯说会派遣高手配合本伯爷,但本伯爷万万想不到,清河情报部在中兴府的主管,居然是如此明艳动人的女子。”嵬名元起身失败,只能恢复到半躺卧的姿势。有时候想想自己的体重确实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烦恼,连想去轻薄一下女子都是千难万难。

罢了,平日里还能让家丁侍卫扶自己起来,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

“不过,本伯爷很是好奇,本伯爷在中兴府也算是用心经营了一段时间,却对如此隐秘的事情毫不知情,姑娘你是怎么打探到消息的?”还好,事实上的有心无力让嵬名元不得不专注于正经事。

“当然,若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也可以不说,本伯爷不是为难人的那种人。”嵬名元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从他的表情来看,分明就是一定要陈凡说出来。

“呵呵,倒也不是什么秘密。”陈凡明媚一笑,差点让嵬名元口水流出来,不过嵬名元好歹也是要办大事的人,深呼吸几次也就平静了下来。

陈凡继续道:“大家在东宫都有人手,这点谁都瞒不住人。只不过我们的人打听到一个消息,估计伯爷的人也知道,只是没放在心上罢了。”

“什么消息?”嵬名元来了兴趣。

“传闻太子有一套心爱的茶具,每日喝茶都用的是同一个茶杯,可有此事?”陈凡缓缓说道。

“这个本伯爷见过。以前去东宫,太子的茶具和我们的完全不一样。据说是名家单独开窑烧制,太子见到后尤其喜欢。那以后这一款茶具似乎就成了太子专用,本伯爷还专程去买,结果人家不卖,嘿~~~~”嵬名元想了想,如此说道。

“那就对了。昨日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就是那个叫做刘忠的,派人去城外,让那烧制的贾大师再给东宫送一副茶具...”陈凡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剩下的嵬名元自己就能想明白。

“高,实在是高。”嵬名元一手拍在卧榻的扶手上,道:“这种专供给贵人使用的瓷器,向来是有一套备着的,避免失手碎了贵人缺了使用。而那刘忠还能平安出门,说明东西不是那阉货打碎的。能碰这瓷器的没几个人,大概就是太子自己打碎的。”

“不过,为何不是太子自己失手打碎的呢?”

陈凡并不答话,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松,茶杯掉到了地上,碎成了三块。

就在嵬名元没反应过来之时,陈凡起身,拿起嵬名元的茶杯,直接用力掷出窗外,砰的一声。

随即,窗外响起不少兵刃出鞘的声音,数十名披甲侍卫涌入书房,领头者持刀踏步向前正欲大喝,却发现满脸尴尬的嵬名元。

只见嵬名元摆了摆手,卫士们再潮水般褪去,临走时还恭敬的关上了书房门。

嵬名元讪笑道:“姑娘勿怪。本伯爷行动不便,若真有人行刺,跑是跑不了的,只能多多备下侍卫,谨防万一罢了。不过姑娘的意思本伯懂了,想不到看碎片来判断是失手还是用力摔坏,这一点倒真的是本伯爷疏忽了。”

陈凡至始至终都没有半点表情的变化,笑道:“既然伯爷已然知晓,那小女子就告辞了,不过清河发动在即,还望伯爷早作准备。”

陈凡微微一礼,正当要走出门口时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对了,伯爷,摔杯为号的前提是得快速摔碎杯子。您要不把您脚下的地毯给去了吧,如此厚的地毯,怕是摔上去了也没个声。”

张元是一个大忙人。

作为下一任中书令最有可能的候选者,张元在公务上是值得称道的,每日工作时间都超过了十二个小时,而一回到中兴府,张元就不得不一头埋进了浩如烟海的公务中,他得抓紧时间把这段时间欠下来的活计给忙完。

对于张大人的勤奋,大家都看在眼里,哪怕是朝堂上的对手也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勤勉。”嗯,一个人除外。

晚间,刚刚应酬完的张元坐着马车,即将到达自己的府邸时,府内的管家看到张府马车刚刚出现在街头转角,就快步跑过去。

管家拦下马车,急匆匆的脸上露出无法言说的表情,类似于便秘三周后突然通畅,却只通畅了一半,剩下的又堵住了一般。

“何事,为何不能待我回府后再说?”今晚和同僚们喝得有点多,张元很想先行回府洗漱一番后再谈事情。现在酒味汗味凝聚在身上,加上日落后的气温并没有跟随太阳一样落下去,黏糊糊的让他很是难受。

“大人,谢姑娘来了。”管家开口道。

“哦?来就来呗。虽说还没成亲,不过我家也不是不能来的地方,收拾个客房让她住下就行,明日我去见她。”张元觉得有些奇怪,谢芷慧大晚上的来找他就已经不正常了,自己的管家看起来也疯疯癫癫的,难不成真的是我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大人,谢姑娘是日落时分,就是大人该下值的时候来的,来了之后就不肯进府,一直在门口站着,站了快四个小时了。不肯喝水也不肯吃东西,就说要在门口等您回来。”

“啊?”

张元跳下马车,远远一望,见府门口的灯笼下果然有一个青衣女子,估计是站得太久体力不支,已然是靠在了门口的石狮子上。

张元一边快步走去,一边看到那青衣女子身旁还有一个小桌,上面放着茶水和糕点,不过不像是动过的样子。

“谢姑娘...”张元刚刚张嘴,便见谢芷慧用力站直了身子,朝他一礼,道:“入夜拜访张大人本不和礼数,但小女子在这偌大的中兴府也一个熟人都没有,思来想去也只能来找大人了。”

张元看着谢芷慧板着个脸,心中咯噔一下,问道:“有事着人带个话就行,这又是何必...”

“哦,看来张大人不想见到小女子,那我这就走。”谢芷慧说完颇为干脆,扭头就走。

张元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拉,又担心自己力大伤到她,没想到生气的女朋友比凉国的铁甲步兵还难按,一下子没拉住,眼见谢芷慧要走远,赶紧快步上前,用力拉住,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

谢芷慧依旧是板着脸,说道:“放开,小女子要走,难不成犯了这中兴府的王法,张大人要拉我去治罪?”

张元赔笑道:“岂敢岂敢。”然后赶紧转换一个话题,道:“欧阳竹雨为何不在随身伺候,你一个人来岂不危险?”

闻言谢芷慧表情更是拧得出水,道:“见面就问欧阳,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住哪里,想要自己去找啊!”

可怜张大人,这些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管是处理公务,治理灾情,亦或是迎奉上司,打压下属,抢劫邻国,屠戮妇孺,总之就是没什么是他没经验的,却在女人身上只锻炼了肉体,没有锻炼到精神,几句话就被谢芷慧撞得晕头八素。

“好啦,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随口就能问到欧阳身上,那要是用心一问是不是今晚就得冲过去啊”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来来来,有事咱进去再说。”

“我是你什么人,大半夜的要拉我进屋,张大人是不怕王法吗?”

张元...

街对面的房顶上,一身夜行衣,前来支援,应对不测的陈凡不由得感慨道:“高手啊。”

一旁的下属也低声补充道:“头,说起来你女装比她好看多了,但一张嘴,人家就能把你扔到八百里开外啊。”

“不过头要是只穿裙子不说话,我觉得吧,不一定会输。当初若不是头在锦官城监视高斌,这潜伏到张元身边的任务不见得会落到这个外来妞的身上”另一位下属跟着说道。

“这可是要成亲的,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头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又不是不能,最多复杂一点。”

“哦,你有经验?”

“嘿嘿嘿嘿。”

“都安静点,闭嘴,再说一句话,到时候就让你们几个去单挑王宫禁卫。”陈凡恼火道,全然不顾是他自己先开口说话的。

“谢姑娘,有什么事直说,没事,只要你张大哥我能办到的,二话不说,立马办到。”张元拍胸脯道。

“那行,我想回西川了,你给我盘缠,我自己回去。”张元千算万算,没算到谢芷慧张嘴居然说的是这个。

“咱不是都要成亲了,你突然要回去做什么?若是想家了,待成亲后再回去看看也不迟啊。”张元道。

“罢了,我高攀不起你张大人。”谢芷慧越说越激动:“本来我一个小女子跟着你跑了上千里,就已经于礼不合,当初若不是看在里长作保,说你是个好人,我是怎么也不会跟你走的。”

张元一头蒙蒙汗,想想自己堂堂一个御史大夫,居然还要靠一个里长作保,简直是匪夷所思。

“结果来了这中兴府,我就见了你一面,就给你扔到了外宅住着,一住就是十天,我问你,我算什么人?你养在外宅的半掩门子吗?”谢芷慧一边说一边走到放着茶杯的小桌旁,想拿起茶杯扔张元,却没想到站得太久体力不支,加上刚刚情绪过于激动,刚把茶杯举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差点倒在地上。

还好张元眼疾手快,一把给扶住。

谢芷慧挣扎了几下,不知是体力不够还是别的,总之就还是没推开张元,只能倒在他怀里,张元见状,赶紧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啊,但我这个不是公务繁忙嘛,你也知道...”

谢芷慧打断道:“我知道什么?知道你喝酒半夜不回家?你闻闻你的酒味,还有脂粉味,张大人,你玩得如此尽兴,还管我做什么?”

张元简直无话可说,本想着再解释几句,但觉得说了也白说,只能道:“前段时间遗留的事情做得差不多了,明日,明日我就去找太子,请他许上几日假,我们就成亲,嗯,还得找个相士来看个日子,婚礼嘛,还是要隆重些为好。”

...

翌日,坊间传闻,张元张大人枯木逢春,居然主动找到太子说自己要成亲,太子当即应许,表示在婚礼当日一定要亲临道贺。

成亲能让太子来道贺可是天大的荣耀,为此,张元广发请柬,基本上把自己熟悉和不熟悉的同僚,哪怕是对手,都给请到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在婚礼上给他难堪不是?大家还是讲规矩的。

“大人,小人合了您和这位谢姑娘的八字,实在是天作之合啊。您要是娶了谢姑娘,不仅仕途会一帆风顺,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家里也会儿孙满堂,枝繁叶茂,小人给人合婚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相配的八字,真乃奇事啊。”相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躬身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张元喜不自胜,看起来自己一时性起的决定是做对了啊。

一旁的谢芷慧倒是很佩服清河人的仔细,虽说这个相士的的确确是中兴府本地人,祖上数代人都是看相合婚的,这个做不得假,但是自己的八字,哼,完全就是王佐他们根据张元的八字编出来的,要是合不出来这个效果,说明这个相士才真的有问题。

最终,婚礼被定在了天显八年的七月十日。相士说,那天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