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他……”
中年妇女语无伦次,声音哽咽。
白雁冰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铁青。
“我爹他怎么了?”
“大小姐,老爷他,他被丧尸咬伤之后,跳了悬崖。”
嗡……
这个消息让白雁冰神色大怔。
浑身忍不住的颤栗了起来。
“那我娘呢?”
“夫人她被感染了,老爷就是被夫人咬伤的。”
“不,这不是真的。”
白雁冰宛若听到了世间最为可笑的故事。
怅然若失的疯狂摇头。
“大小姐,你快走吧,这里很危险。”
中年妇女再度抛出一个负面消息。
本就情绪有些崩溃的白雁冰脸颊狰狞,语气冰冷的问道:“你说什么?”
“大小姐,我也是为了你好。”
“如今剑阁山庄已经不姓白了,也不是白家的产业。”
“您还不知道,现在剑阁山庄完全成了黄三炮的据点。”
“他前几天炸掉了浮桥,现在又想方设法的要霸占我们这些女人。”
听到中年妇女这样的说辞。
白雁冰的思绪愈发混乱。
黄三炮?
黄三炮此人,她非常熟悉。
算起来也是自己的长辈。
更是她的父亲当年的故交。
之前黄三炮经常来剑阁山庄做客。
没想到,现在居然反客为主。
白雁冰略显犹豫。
如果真是被黄三炮鸠占鹊巢的话,她还真需要好好的思量思量。
黄三炮的实力不容小觑。
来强行的方式夺回自己家的产业,这不是明智之举。
思来想去,白雁冰决定先去见黄三炮。
顺便谈一谈对方的口风。
毕竟,两代人的交情。
黄三炮不至于一点薄面也不给她。
“带我去。”
白雁冰主意已定。
中年妇女也耐不住大小姐的权威。
忐忑不安的带着白雁冰返回据点。
这里的女人,之前都是白家在山庄内的佣人跟亲戚。
此时看到白雁冰回归,一个个宛如看到了主心骨。
激动的攥拳暗想:终于有人为她们主持公道了。
很快,白雁冰带着众女人来到悬崖前。
隔着二十来米的距离,能够清晰的看到对面悬崖的一些粗暴的袍哥正在策划着什么。
其中有人认识白雁冰。
看到白雁冰的第一眼,便跑去汇报给黄三炮。
不多时,黄三炮带着左右副手来到悬崖前。
那家伙眯着眼,故作认真的端详一番。
旋即假模假样的问道:“是雁冰侄女吗?你还没死啊?”
不等白雁冰回应,黄三炮就欢欣鼓舞的摩拳擦掌道:“真是太好了,你先稍等啊,叔晚上就把你们全接到这边。”
“唉,外面的秩序已经崩塌了。”
“我还以为你跟你父母一样都变成丧尸了。”
“不过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往后我来保护你们的安全。”
“外面的世界太混乱了,你们千万不要乱跑啊,乖乖的等我。”
“我的人马上就会结好绳索。”
黄三炮化身为话痨,一边说,一边故作关切的抹着鳄鱼的眼泪。
在外人看起来,他确实是真情流露。
是要关切白雁冰跟这边的五十多位女人的。
白雁冰自然知道黄三炮那卑劣的本性。
此时也没有直接拆穿他的狼子野心。
只是客气的笑了笑。
她虽然是女子,但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无论是黄三炮还是她的父亲。
本来就是靠着野蛮成长起来的所谓的企业家。
说白了,他们都是道上的一丘之貉。
这样的人,场面上说的话,能使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吗?
别说黄三炮。
就是白雁冰的父亲,也经常故作和蔼。
显得人畜无害,可要真正的办事,那就是心狠手辣。
其程度,就算是黄三炮也拍马难及。
“三叔,目前这边的防护还能支撑,就不需要你费心过来了。”
“再说,来的人少了,也不一定能办好事。”
黄三炮听白雁冰要拒绝自己的‘好意’,内心当即一冷。
依然表现的天真无害,故作诧异的问道:“侄女,你想什么呢?你们那边三面环绕外界,若是被丧尸群发现,你们连一天都守不住。”
“三叔,我们尽量保持低调,如果真到了守不住的那天,再说吧。”
“你确定不过来?”
白雁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女人们,当即说道:“不去了,山庄分南北,往后大家就这样互相遥望,互相策应。”
“若是真有需要的话,就这样隔着悬崖寒暄寒暄。”
“你觉得呢?三叔!”
最后两个字,白雁冰加重了语气。
口吻之中明显透着几分不悦。
站在悬崖对面的黄三炮脸色一沉。
他的表情瞬间定格。
变的愈发冷冽。
“大侄女,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相信我?”
听闻黄三炮要把话题点名,白雁冰也有所收敛,故作客气的笑道:“三叔,您误会了。”
“你跟我爹是故交,又是战友。”
“我怎么可能信不过你?”
“那是为何?”
“因为,不太方便。”
白雁冰解释道:“毕竟,那边都是一帮大老爷们,我这里的也都是女子。”
“聚集在一起,恐怕会惹出是非。”
“啥?惹是非?”
“侄女,你想多了吧?”
黄三炮咧嘴笑道:“男人跟女人在一起,能有什么是非啊?”
“无非就是那点事。”
“再说,女人终归是女人,你们最终也是需要靠着男人才能在这个末世生存不是?”
“人嘛,舒服一天算一天。”
“这才叫及时行乐啊,弟兄们,你们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啊?”
黄三炮摊开双手跟众多小弟们笑道。
身后的众多袍哥同时起哄。
不少人竟然直接飙起了荤段子。
不堪入耳的言论,让白雁冰脸色一怔。
不耐烦的瞪了一眼黄三炮。
这时,对面悬崖上有两人拿着结好的绳索来到黄三炮面前。
“三哥,都准备好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
“开始干活吧。”
“是。”
袍哥熟练的挥舞绳索,宛若草原之上套马的汉子。
绳索的一端朝着前方抛了过去。
竟然准确无误的套在了原来那座浮桥的桥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