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他们旁边停下一辆华丽丽的大马车,尹立说完后,便不再搭理攸攸,一甩袖子,转身上了马车。
随即,马车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攸攸张开指缝,悄悄向外张望,看他神色阴郁上了马车,看着马车离去、直到消失。心里虽然酸涩,却也轻松了。
随即从地上一跃而起,不理会众人或同情或诧异的目光,脚步轻盈的离开。
尹立没有回尹府,而是拐去不远的襄府找襄林南。
“南哥,如何能让一个女子倾心于你?”
襄林南抬眼,吊儿郎当的回,“对于你来说,这有何难?只要你站到那女人面前,让她看到你的脸,不就一见倾心了。”
尹立一窘,“如果看了我的脸,也不管用呢!”
“那就对她笑,越灿烂越好。”
“也不管用。”
“对她好,百依百顺。”
“不管用,通通不管用!”
襄林南哈哈大笑,指着尹立,“小老弟啊,你不会真喜欢上齐悠攸那野丫头了吧?”
尹立的神情仍是淡淡的,“说不清,应是喜欢吧!但还谈不到像褚遥岑与何可人那般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只是看她想离开自己,便会觉得痛苦、不舍,留她待在身边,会觉得很舒心,哪怕就那么看着也好。南哥,这算不算是喜欢上了?”
“你回京问褚遥岑吧?”
“我在问你。”
“不知道,我对那几房姨太太差不多都是这种感觉。”
“那算了,我只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如何让你的几房姨太太同时都对你死心塌地的?”
“关于这个嘛!我倒是可以给你传授点经验。”
吃完晚饭,攸攸放下碗筷,起身便要走。
“站住!”
“干啥?”
“回来坐下。”齐德龙发话。
攸攸坐下,聆听受教。
“你这次又打什么鬼主意?”
“我哪有鬼主意?”
“别装蒜,你在大街上当众退亲是怎么回事?”
“哥,你不觉得我这么做倍儿有面子吗?是我齐悠攸不要他尹二爷了,之前丢失的颜面马上都涨回来,现在全苏州的人都知道他被我甩了。”
“你觉得有了面子,那人家呢?全苏州的人都知道了不假,但尹府的主子我们惹得起吗?会不会暗中报复我们?”
“你也会怕啊?”有失一代地痞头子的威严。
“屁,我怕什么?我是怕没了这桩婚事,你会躲起来哭。”
“那你是多虑,为什么要哭?是我主动不要他的。”
“妹子,你真的不要了?想好了?”
“不想好我会让全苏州的人都知道,你怀疑?”
“我倒是无所谓,关键今天二狗子说,你是得了失心疯,才会拒绝尹府的二爷。”
攸攸喝进嘴的茶水险些喷出来,“失心疯?亏他们想的出来,他们才得失心疯了呢,不,我看他们是得了狂犬病,就知道瞎咬。”
“其实……大哥也有点怀疑你……”
“怀疑什么?”攸攸瞪眼睛,打断他的话。
“没什么。”
“大哥,虽然我拒绝了尹立,但也到了该成亲的年龄,我想嫁人了,就嫁对街的陈二树吧。我想过了,他长的挺俊,对我也好,还有一间饼铺子,将来嫁过去就当老板娘。哥,你觉得如何?”
“我现有点相信二狗子的话了。”真有点不正常。
“怎么了?”
“陈二树已经成亲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没点头,他敢成亲,我现在就去揍给他说亲那个人。”
齐德龙眨了眨眼,“你敢揍你哥?”
“你……”他帮着找的?行啊,不当屠夫,改当媒婆了?
“不是你提议的吗?”齐德龙强调,“你说他和那姑娘挺相配,不然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儿,会给人家保媒拉纤。”
攸攸皱眉,想了一会儿,确有其事,只不过自己一时给忘了,“好吧,那就不嫁陈二树了,嫁许仁义!”
“什么?”
“不行啊,许仁义长得也不错。”攸攸歪着脖子想。
齐德龙道:“乖乖,许仁义家小儿子都满月了。”
攸攸立马压下嘴角。
“要不……”齐德龙道,“你先回茗阳县住一阵子怎么样,那里有山、有水,陪你玩的人也多,没事就去钓钓鱼,兴许就遇见合适的了。”
“成,那我明天一早就动身。”
攸攸回房,和衣躺在床上,掏出怀里的夜明珠,左手倒右手的把玩。她其实有犹豫过,要不要把珠子还回去,可到底没舍得,这么漂亮又值钱的东西,她被尹立害得差点两次没了命,留一颗也不为过吧!
明天就要启程回茗阳县,应该收拾几件衣服,短时间内她是不准备回苏州了,也好把这阵风头躲过去。哥哥行事作风还和以前一样,怕她受伤害,又想把她送走了。
但也是她自己想走,如果本身不愿意,旁人又怎么能左右得了她?就如她进尹府,又如出了尹府,如莹莹姐说的,内心早已有了主意。
是她自己想逃了,等再回来,尹立没准都已经回京城,听诚小厮说,京里共事的友人已经飞鸽催他好几次了,不知他为什么迟迟不走。
猛然感觉从窗子吹进来一阵凉风,有些冷,攸攸下地将窗子关上。岂知,才刚爬上床,一转身,啊?闹鬼了不成,窗子怎么又打开了?刚要下地,“啊!妈呀……”攸攸直接摔地上了。
“是我!”有人从窗子一跃而入。
攸攸继续喊:“采花贼啊!”
尹立直接上前捂住攸攸的嘴巴,低声道:“别出声,我就把手拿开。”
攸攸点头,尹立随即放开她。
“你、你来我家干嘛?”攸攸有些慌张。
“路过。”
瞪他,既是路过,就应该走过路过,他怎么还进到人家屋里来了?
“攸攸,想不想去北方看雪景?”尹立问。
攸攸摇头,她闲着没事看什么雪,不听他胡言乱语。
尹立又道:“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还没看过雪,现在正逢北方雪季,而且下得又大又厚,如鹅毛一般,有半尺厚,踩上去嚓吱嚓吱响。”
攸攸拧眉,她是说过,也知道北风是冬季,但与她有什么相干?
“即刻启程,我领你去北方踩雪”
攸攸只愣了一瞬,就果断大声反驳:“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