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
“嗯？”
攸攸停顿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为什么非杀人不可？”
尹立像是松了口气，“你终于问了。”接着淡淡地笑说……
“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明白。他们看到了我的脸，拜老天所赐，这张脸太招摇，见到的人，想让他们忘记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我们现在的行踪绝对不能暴露。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一点点意外也不能有。”
其实别说那几个人，就是再多几条人命，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因为现在他有十分十分在乎的人，不想她出事儿，那么其微不足道的人……死便死吧！
“杀他们是最简便最快捷的方法，而且他们也不是好人，我审过，以前客栈老板一家五口，便是被他们杀害的。”
攸攸沉默。
因为尹立坐在后边，看不到她的表情，攸攸有没有接受他的解释，他不确定。他想，她真正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那么，他便给她一个。至于这个理由是真是假……昨晚时间太仓促，他想审也没那时间！
许久，尹立叹息，又问：“攸攸会怕我吗？”
“没有。”攸攸道，“只是事发突然，一时有点接受不了。二爷，自我对你没有了非分之想后，你是好人坏人，在我心中，其实没有那么重要了。对于我来说，你只是二爷，没有好坏之分。”
尹立紧抿着嘴，这不是他想听到的，他也不想要只做她的二爷。
“攸攸，我曾经对你做那些事，都是逼不得已，希望你可以原谅我，起码现在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攸攸没有因为他变向的告白而雀跃，反而换个语气，“我的嫂子，她叫莹莹，也是个妙人，聪慧超群，而且睿智，她总是能站在别人看不见的高度，提前就看明白问题。她告诉我，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爱情的时候，就会变得不像自己。越是聪明的女人，到了那时候，越是不可理喻，还会做出很多令人惊讶的事……二爷，说了这么多，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告诉我吗？”
“好。”
攸攸深吸一口气，“你说想娶我，是真心的吗？不是为了有趣、不是为了好玩儿，也不是为了逗我，更不是为了再给我下套，要把我当成什么诱饵？”
“不……”
“先别急着回答，听我说完。”
尹立点头。
“二爷，不说别的，单凭你的容貌，就是任何人都拒绝不了的，可是这次我真的下定了决心，我们站在一起，是个人都会觉得不般配，连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次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就不要来往来了，之前无论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不去计较了，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尹二爷，我还是低微到尘土里的齐悠攸。”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样的话，第一次是在人来人往的苏州大街上。
尹立急了，一下子将人搂紧，字字恳切的在她耳边低喃：“不骗你，攸攸，我是真的喜欢你，虽然还没有到生死相许的程度，但是却想天天看到你，你开心我就开心，你难过我也跟着难过，在乎你的每一个想法跟感受，曾经对你的伤害，我很抱歉，很抱歉很抱歉，但是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辈子，我没对一个女人有过这种爱恋的感觉，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我既然绝意娶你为妻，就会一生都对你好。”
“二爷，这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听见有人对我说这种话，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你不会觉得，娶我会让你丢脸吗？你该与同你身份相当的名门闺秀成亲才对，不但可以借她稳固你自己的势力，而且带她出去也不会遭人非议！”
尹立闭着眼睛摇摇头，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我的志向从来不是当多大的官，攸攸，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很好，出生在什么样的人家，岂是自己能选择的，如果有人妄加议论你，只能说他们不懂你的好，问题并不初在你身上。”
这……是不是就有点独特的偏爱了？照他的意思，有人说对她说三道四，完全跟她自身没关系？不是因为她身份低，不是因为她粗鲁无理，不是因为她长相平凡，就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她的好？
“攸攸……攸攸……”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就自顾自的以表衷肠，“可能是因为这张脸的关系，我从小便对女人敬而远之，我娘去世的早，也没有人会教我怎么跟女人相处，等长大了，对那些围上来的女人更是烦不胜烦。大哥还一度以为我有断袖之癖！”
还有这回事？攸攸听的出神，这是尹立第一次对她讲出心里的话。
“也许是机缘巧合，你是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个进入箜幽居的婢女。不可否认，你是一个有趣的人，当时留你下来，也是因为这一点，你在的时候，每天都会发生一些让我开怀大笑的事儿，要不是……”
“要不是你发现我给我哥写的信，认为我会对你图谋。”攸攸笑。
“你怎么知道我看见信了？”
“嘿嘿……尹府酒窖里的酒可不是白喝的！”她得意。
尹立立刻明白了，“尹城！”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等回去之后，他得给那小子立立规矩，并且不能让攸攸跟他走太近，省着自己娘子跟自己不亲，倒和个小厮热热乎乎。
“不管谁说，不都是事实吗？”
“你说的对”，现在攸攸说什么，他都觉得有理，完全不想反驳，“不过说实话，我那时还真有些担心，你会趁我不备对我下春药，你呀，鬼道的很！”
“哼！我信上还说，我不会做那种下作事呢，你怎么看不倒！”攸攸撅起嘴。
“对不起，行不行？”尹立笑，趁机在她撅起的小嘴上亲一下，可一下不够，又亲一下，再亲一下，直到攸攸狠狠掐了他一把，引得他越发开心，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受虐倾向，怎么她骂他，打他，他不怒反喜？
攸攸娇嗔道：“你现在也觉得我有趣，当个好玩的玩意儿，才决定娶我，就像襄林南对威风那样，万一有一天觉得我无趣了呢？那我岂不是又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