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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叩

一直固守在船上的少年以及葛大叔沉不住气了,用浆杆轻敲船身,以引起寒月心的注意。

她侧眸看过去一眼,却不打算理会,苦着脸的少年又敲了两下,然后双手合十对她猛拜,指指栾逢春,还以眼神示意。月心明白了,原来是求她去做那个出头鸟,开口唤他家公子爷上船。

她叹口气,摇头,一直摇头,下巴点点旁边那位姓葛的大叔。可是……他竟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她,连个眼神都不跟她相接,月心气结,他们家的公子,怎么他们到事不关己起来!

那也不关她的事好不好?为什么非得要她去干这弄不好会挨骂的事?

他高兴站就让他站呗,她在这吹吹风,看看风景,挺好的!

小厮看她不为所动,竟然耍阴招,“噗通”一下子跪在了船上,装腔作势抹抹眼角下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行,够狠!真是败给他们了。

月心一腔不满,张嘴便说,“栾公子还要继续站下去吗?继续析腾自己的腿,一会儿好让人给你扛回去?”

知道这话不太中听,但她就是有些压不住火。虽然自己本不愿开口多管闲事,但也是因为实在看不过眼,横在眼前的事,不管不足以疏解心中闷气。说完一句,尤觉不过瘾,竟然还又说了第二句,她语调不急不缓……

“若想用苦肉计留住人,刚才就该用上,现下人都走没影了,栾公子这样折腾自个儿只是在给你的随从添麻烦,其余毫无意义,您说是不是?”

砰……契诚连人带浆一屁股坐在甲板上!

嗖……葛叔公一下转过身来,还因力道太猛差点栽到水里,幸而及时扶住船蓬。

至于遭她一番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栾大公子,终于有了动静。

栾逢春眼神一调,直直扫到她脸上,目中冷锋深厉。

此时他内心的情绪全写在脸上,就算欲挂上淡定从容的面具,一时间竟也掩盖不住。

月心暗自讶异,这男人发怒的样子她也看过一两次,再两姐妹调皮捣蛋的时候,但他发怒也是走冷调路线……不会破口大骂,不会出手伤人,只是用冷飕飕的视线把你钉死在那。

也是,堂堂儒雅公子,她也难以想象他面色狰狞口爆脏话的模样,

那不是他的作风呢。

脑中思绪乱飞,这一刻,被他钉在那的人反倒成了自己,寒月心心里不由得苦笑。明知他不痛快,还自寻死路的往火堆里倒油,她从来不会这样,不知今日怎么了!

也许,只因他和薛茹凝极力划清与她的关系,所以便恼羞成怒了,完全失去素日的冷静。可扪心自问,他这样也没错,因为他们确实没什么关系。

她何需如此睚眦必报?拿他的弱点嘲讽他,有失风度!

自觉理亏,她面颊发烫,迎视他那双冷冷的眸色,不觉眨了眨眼,“栾公子该是欢喜的,毕竟你要找的人终于找到了,知道她在哪里落脚,问题就可以慢慢解决。”她嗓声不自觉放柔,菱唇微微勾起,以不变应万变。

栾逢春仍死死看着她,好似她侵入了某个他决不许人窥探的地盘。

他欣赏她的睿智机敏,但这一刻,他倒希望她笨些、蠢些,说话不要那么一针见血。

“寒姑娘不知其理,最好不要说话。”

“呵……我确实什么都不知,也不想知,可如今倒真弄明白一件事,原来栾爷这次南下,不为游玩、不为拓商,而是为了寻人,那您何不直说?还如此大费周章,让我跟着在船上游了这大半日,我其实平时也挺忙的。”意思以后有事就诚实点,别拐弯抹角,耽误别人时间。

寒月心一股脑将心底的话倾泻出来,可说完后……又有些觉景,敢跟东家如此顶嘴,这份工作怕是要作罢。

袖子里,她十指紧揪,很讨厌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去挑衅他的耐心,一面想着不该咄咄逼人,可张嘴又背道而驰。何必呢……何必对他说过的话、做的事耿耿于怀?她明明不该这样在意。

空间压迫的好像静止了,持续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按耐不住重新瞧他,发现他怒目而视的模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凝望,不寒,却更加负寓意的叫人心惊。

干嘛这样看她?她来不及细琢磨,因栾逢春以单手提起袍摆,举步登上篷船。

“别站在那发呆了,还不上来?换你想继续折腾我的腿吗?”跨上船后,发现她没跟上,他回身一脸凝霜的道。

寒月心两颗杏眼瞪的更大,他、他说的是什么话?是他赖在岸边不肯走,让三个人等他一个,现在却有脸来指责她磨蹭?

她气得白皙小脸儿由青转白,身子甚至还微微发抖,完全是被气的。

栾逢春一直等在船首,见她“瞪瞪瞪”用力走过来,很笨拙地跳上船、站稳了,才回身步进船篷内,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又闭起眼睛,一副不欲再与她攀谈的模样。

呸!谁稀罕!月心索性坐在外面原来属于小厮的矮凳上,置气般把脸扭向水面。

契诚和葛叔公对视一眼,很识相都闭紧了自己的嘴。二人合力摇动橹板,船身调转方向,朝凤祥城行去。

寒月心没再进船篷,很固执地守住自己最后一丝尊严。但心里还是很乱,直到被马车送回寒家,回到自己的院落,仍没从中理出头绪。

借着月光,她和娘依偎在一起,大强在花坛边给要植入的月季松土,琉儿提着灯笼给他照明,四周空气一派祥和。

娘亲没有因前日的病而神智不清,还条理清晰的跟她说着话。问她今日在外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有没有很累?月心完全没有嫌母亲唠叨,反而耐心的一一回答。

看夜渐深,她和琉儿一块儿给娘亲洗了澡,并给略僵的筋骨按揉半个时辰。一切忙完,琉儿回房睡觉,她和娘并排躺在床上,借着月色唠上几句家常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