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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诚往后瞥了眼,确定大婶们还在外面聊天,没工夫顾及他们,才又调过头,压低声音道:“寒姑娘,最最奇怪的是,爷还把一条床单子藏起来了,我猜,那上头肯定沾了什么!要不,他干嘛藏起来?”

“轰“一这下子,月心这回不只脸红,好像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熟透了。

那条蚕丝水绸单子是她取走的,上头有她的……呃……还有一些、一些爷遗留在上面的液体。拿走后,她趁着天黑琉儿睡觉的时候,偷偷将它洗了出来,如今被她压在了箱子底。

“啊!契诚,你的炉火太旺了,药快要熬干啦!”她连忙提点,避开好奇心颇重的少年。

幸好,契诚忙着救那壶药,果然无暇再找她问东问西。

片刻后,契诚端着刚煎好的汤药,进到走廊最里面的书房内,盐场大管事唐叔伯也在,老人家持着一把大肚子紫砂壶,一边喝茶、一边跟主子爷谈着事情。

闻到浓烈药味,栾逢春先是眉峰一拢,之后是满脸认命。

半卧在一张贵妃榻上,他宽袖往一抬,示竟契诚将汤药送上,反正腾是腾不过去,早晚也是得喝,尽管伤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已经不会太过疼痛,还是得喝个把月药,也好巩固巩固。

等药一入口,他双眉拢得更深,险些留下印记,这次的药竟苦到叫他无法一鼓作气灌完,这小子是怕药劲儿不够,将两副药和在一起熬的嘛?

“爷……是、是我不对。”契诚头压低认错。“我跟寒姑娘说话,结果最后……最后收药汁时没留意炉火,火烧得太旺,就一下子收过了头,药汁就有些……嗯……太浓了。”惨的是他只带一帖药出来,想重煎一副都没有。

栾逢春将还剩半碗的汤药搁在桌上,状似若无其事般淡淡问:“她也去后头的灶房了?是陪着你愈药吗?”因为这药是他要喝的,所以特意去跟着瞧了瞧,是吗?他心里说不出的乐。可到底还是把药熬焦了,哎!两个人顾着都没看住。

“不是陪我,姑娘也去煎药的,她煎的那贴药可是熬的可好了,炉火从头到尾都是文火,药汁倒在碗里是澄清透明的深褐色,一点药渣子都没有,闻起来还可香哩……”契诚越说越小声,突然又觉主子爷神情变得古怪。

一旁的唐叔伯闻言呵呵笑,又饮一口茶道:“这短短两、三天的工夫,寒姑娘便把手边大小事都给处理好了,才会有时间在灶房那儿帮忙煎药,那药是给吴彬喝的,他前几日不小心得了风寒,烧得厉害,偏偏老家不在京城,这儿无依无靠的,又是光棍一个,寒姑娘人善良啊,天天给他煎药、送药的,照顾的无微不至。”

“我记得……后院那儿不是请了几个婶子照顾,倘是工人病了,账房也会额外赏一笔银子,看是要请人看顾、亦或是买药煎药等等,都能可以用那笔银子,不是吗?”问话时,栾大爷嗓音听起来极为平静,但就因太平静,反倒有种极力压制某种怒火的嫌疑。

唐叔伯仍顶着一张如常般温笑的老脸,契诚就不成了,一直想去搓揉颈后寒毛,总觉得慎得慌。

“是是是,栾爷说得没错。”唐叔伯笑呵呵回。“可咱想啊,寒姑娘该是因自个儿与吴彬同在账房里做事,也算有“同僚之情”,又想着反正只是煎药、送药而已,不耽误什么工作,所以才亲力亲为照顾他的吧。”

栾逢春脸色骤变,阴沉无光。

他横了唐叔伯一眼,随即下了榻,半句话不吭的拂袖走出书房。

“老爹,您、您何必非要如此刺激咱们爷?您受得住,咱可遭殃了!呜……”其实寒姑娘也没多亲力亲为,不过煎个药而已,送去也是顺便,一般送完就出来了,绝不会在房间多待,昨天他就看见了,可被老爹这么一说,听起来好叫人浮想联翩啊!

唐叔伯继续惬意品茶,反而比刚才更乐了

走到后院,栾逢春自觉体内怒气已积到快从脑瓜顶喷出来了,当他听到那抹再熟悉不过的柔软嗓音,自那间敞开门扉的房间传出来时,并再亲眼见到里边的情景,才明白一事……原来刚才的怒火也没有到顶,现在才是真正的一发不可收拾!

房中摆设极其简单,唯一的一张榻上半靠着一名斯文清俊的病弱男子,在床边椅凳上坐着一名秀美佳人,佳人两只素手将汤药呈上,轻声嘱咐……

“快喝吧,药已经不那么烫了,只是可别像昨儿个那样,灌得太大口,反而都呛咳了出来。”

清俊男子笑了笑,腼腆道谢,虽面容憔悴,但还是能看出来心情似乎颇为愉悦。

“喝吧,我出去时候顺道把碗带出去,账房还有几笔账要算一下。”

“月心姑娘,这几日多谢你了,我其实……对你……啊!栾爷?”

闻言,寒月心跟着回眸,就见栾大爷正抬起一脚跨进房内,双目深邃又寒津津的,表情……是有几分不寻常。她突然想起契诚适才的话,心口一热,不禁敛下眉目,有意无意回避他的注视。

“栾爷……”她起身微服一礼。

“爷怎么过来后院了?这里……这里比不上前头干净”吴彬坐挺起来,手里还捧着那碗汤药。

栾逢春深深瞥了月心一眼。

他转向吴彬时,俊庞虽面无表情,语气倒还算平和。

“听唐叔伯说吴先生得了风寒又高烧不退,我特意过来探望,吴先生可好些了?”

吴彬受宠若惊,忙道:“多谢大爷挂念,我好多了,唐叔伯派人请大夫来看过两次,诊金与药钱全是账房出的,我烧已退,明儿个就能回去上工了,请栾爷放心。”

栾逢春点点头。

“往后吴先生再病,需要有人煎药、服侍,可以请个小丫鬟或老嬷嬷,这笔钱也由盐场的账房出,千万不要客气。”

“呃……那、那多谢爷了”这话表面听着是好话,可说得好像他还会再得病似的,吴彬表情也开始别扭。

“快趁温把药喝了吧。”栾大爷瞟了眼他手中的碗,铿锵有力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