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比试
两位气境大人的比试，围观了不少人，他们都带着崇拜和期待的目光，远远地看着，希望能够从他们的比试中有所收获。
覃落使用的武器是一柄剑。剑长三尺，剑穗微黄。林秋则取出一把大刀，这把刀是他的战利品。他不知道这倒是什么材质，也不知道如何打造。只知道这刀沉重无比，难以挥霍。
覃落聚气凝神，人剑合一，剑动人动。夹杂着破风声，刺向林秋。
“剑诀第一式，剑无影！”
“第二式，剑无双！”
“第三式，剑如龙！”
“第四式，剑飞扬！”
...
“第十一式，剑气四溢！”
覃落一口气打出剑诀十一式，愈战愈勇，攻势愈演愈烈！
林秋心念合一，没有使用神识去预判和躲避，本能举起大刀，狠狠斩落。他没有学过刀法，甚至不知道如何用刀，只能本能挥舞着大刀，一次次防御。每一次面对攻击，体内真气翻腾，自然地融于刀中，以力破会。
刀光剑影，一合即分，分分合合，分不清人影还是刀剑影，刀气剑气横飞，周围树木不断腰斩，地上扬起无数尘埃。
初次交锋，林秋落于下风，他对刀不熟，费的力道也很大，只守不攻，剑诀犹如铺天盖雨密集而来，他不使用神识，根本无法找出破绽。
“以力破会，很好，那就是尝尝我最后一式！”覃落前面十一式虽让林秋落于下风，却没有击败，着实让他惊异。
“剑诀第十二式，剑气斩！”
覃落抖动剑尖，释放无数剑气。无数飞剑残影夹杂着剑气铺天卷地飞奔而至，每道剑气犹如割裂的疾风，带着强劲的切割力量，让人避无可避。
“天罡斩！”
林秋也使出唯一的一招。这是从初入血魂世界的壮汉那里临摹而来，此招被他使用真气释放，具备其形，力道和协调度依旧不够完美。为了应付覃落的剑诀终招，他不得不使出。
剑气和刀气在空中炸裂，如闷雷般的破空声呼啸不断。地上扬尘漫天，久久不能消散。
扬起的泥土渐渐消失，地上两人丝毫无损，短短几招，不分胜负。都知道，两人已经使出了所有的招式。
“这刀太笨重了，不好使，换把剑来！”林秋对覃落吼道。
“换剑？”
覃落惊得下巴都掉了出来，一般到了髓境，根据自己的体质和爱好选择自己的武器，练出剑气。林秋使刀，按道理说，形成刀气是他大部分练刀的原因，这下使用剑？难道他是刀剑同时修炼？
即便是围观的群众也目瞪口呆，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剑诀是部落的气境宝典，基本上所有气境的人都在修炼剑诀。
有人反应过来，场外飞入一把普通长剑，林秋顺手接住，道“再来！”
这是一场剑与剑的对决，覃落又开始了聚气凝神，人如剑，剑如风，飘洒挥舞。林秋有样学样，汇聚精气神于一剑。
“剑诀第一式，剑无影！”
“第二式，剑无双！”
“第三式，剑如龙！”
“第四式，剑飞扬！”
...
“第十一式，剑气四溢！”
这一次，是林秋率先使用剑气十一式，将覃落刚才所有使用的招式全然记下，当他的面全部使用出来，与之不同的是，覃落直至十一式才挥发出剑气的气劲。林秋自第一式就夹杂着破风声，真气携带着剑气，劈砍而去。
覃落哪里还安静的住，同样十一式再次打一遍。
“锃锃锵锵！”
覃落招招落败，他使出的剑诀前三式没有剑气，却在力道上占了点优势，不至于一招落败。
“第十二式，剑气斩！”林秋这次没有夹杂真气，而是纯力道的剑气！剑影将至，一剑化万剑，万剑皆剑气。人未动，铺天卷地的剑气将覃落包围。
覃落闭目，不停地想着林秋前十一式，使用的特殊东西，这东西他似乎只有一道坎，他的剑诀只具备力道，还少了点什么东西。此刻，覃落觉得天地间气息无比清晰，吸入肺中，流转丹田，渐渐排出，一股莫名的能量停留。
就是这个瞬间，他将停留的能量调动，顺着经脉，寄予剑尖，手中长剑渐渐举起。已经练过无数遍的剑诀再次挥动！
“剑气斩！”
这次两人招式恰恰相反，覃落夹杂着真气的剑气斩将林秋纯力道的剑气斩得一干二净！
“再来！”覃落抓住这次感受的契机，再一次引用真气全然使用剑诀十二式。
这次林秋没有丝毫犹豫，也是夹杂浓浓的真气，对轰而去！
覃落击倒在地，落败！
“哈哈哈，哈哈哈！”
覃落落败，没有气馁，仰天长笑。他抓住刚才天地灵气转换的契机，让他接触到了武者的境界。
这种真气间的对决，正是突破的契机。他感受到林秋浩瀚澎湃的真气，根本不是他现在所能比拟的。
这一战，是林秋赐予他的机会。他明白了，林秋早就是武者级别。至于什么境界，他没有猜测。
覃落深深一鞠躬，表示感谢。他知道林秋既然不想暴露自己的修为肯定有自己的难处，也就没有多言。
围观的部落之人看的目瞪口呆，部落第一勇士，就这么败了，败在自己部落的剑诀之下！而且让第一勇士的傲骨全然破灭，对这个年轻人深深鞠躬聊表敬佩。
部落寥寥几位气境之人看出了一些端倪，同样是剑诀，他们两人使用到最后竟然引动了天地之势。心想一旦剑诀十二式修炼完毕，定要找林秋请教。
酋长和祭祀也在远远观看，心生愧疚。不过林秋若是再提武技之事，他绝不拒绝。
此次比试，关古部落第一勇士，以气境凝聚真气，一鼓作气，凝练丹田。成就关古部落第一位酋长之下的后天境武者。
这一切源于这个少年的比试。
“接下来没有必要比下去了吧。”
既然林秋不想暴露自己的修为，当做气境少年，便顺理成章地替他掩饰。武者大人，并非气境可以比拟的，丹田刚刚凝练，他也需要时间去巩固。
林秋倒是不以为意，既然决定使出真气，便没了再做隐瞒的打算，平静道：“去巩固去吧。”
覃落健步如飞，跑回自己的住处，临走时交代林秋帮他看着这帮崽子们，不能让他们偷懒，林秋坦然答应。
此次比试，表面看上去覃落突破，源于与林秋对决。真正的最大受益人其实是林秋，他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境界与这个世界的匹配度。
正如当初初入这片世界，气境胖子击杀他，他却用御器之术御敌。发挥的能力十不足一，御飞刀也被斩裂。
所谓气劲并非挥刀有疾风便是气劲，这里所说的“气”，并非力气。手持武器挥动，聚精气神于一点，调动全身气劲附加于武器之上，一次次斩出。直到任督二脉全然贯通，气运丹田，沆瀣一气，隐隐有真气流露。
这就是气境！
气境需要无数次的练习，直到能够顺畅将天地灵气瞬间吸收，作用于挥舞的武器之上，天地灵气转化真气，存于丹田，再凝练丹田，成为后天武者的境界。
如果照这种境界划分，自己根本不能算作一个真正的武者！武者讲究从身体根源开始着手修炼，而不是直接凝练丹田调动真气以作气劲。
明白这个道理以后，他每日带着几个少年练习基本动作，自己也不例外。重生的身体还算比较结实，前面的血肉、骨髓便被他忽略，毕竟能够承受陨石撞击后新生的身体，怎么也算脱胎换骨吧！
他拿着一把普通材质的铁剑，心里不断临摹着与覃落对决时候的情景，那种剑气，并非真气，是一种气势。夺天地之造化之势！人剑合一，天地气势融于血肉之躯，剑气四横，只是天地灵气贯穿于全身的一种体现。
他又在回忆，那日打劫的壮汉。那一记“天罡斩”气势恢宏，远非比试那天所使用的如此绣花枕头，只具其形不具其势。
没日没夜，早出晚归。林秋开始了属于这个世界的修炼之道，武者之道！
他没有抛弃自己的造化诀，只是晚上作为一种营养补充的方式，毕竟造化诀吸收的天地灵气太过惊人，没有顽强的体质根本无法承受这种程度的修炼，若是一不小心，身体就被撑爆，那就是一个大乌龙了！
絮如这几日依旧在照顾他的起居，让她感到欣慰的便是点醒了林秋。她也听说了林秋击败了部落第一勇士，因为这一战的关系，覃落不甘落败，破而后立，突破成为后天武者。
“林秋，吃饭了！”絮如又呈上满满的饭菜，坐在短桌上，等待坐在床榻之上的林秋。
十五岁的姑娘本是天真水灵的年纪，现实是残酷的，基本与废人无异的絮如从小在自卑中长大，使她的脾气全然收敛，完全像个大姑娘。
“林秋吃饭了！”
她连呼几声，林秋依旧没有反应，依旧闭目养神，双手做着奇怪的姿势，好似自娱自乐。絮如开始担心，是否覃落的突破对他打击太大。每日中午不回来吃饭，晚饭也不吃。
没到武者级别每日需要食充饥，即便是后天武者，一周至少需要吃一顿。他这么下去，身体迟早挨不住。她也是识趣，没有打扰林秋。她认为林秋若是饿了，自然会吃，没什么过不去的坎。经得起打击才会有更高的成就。
闲暇之余，她也学着林秋手中的结印寻去。似乎照着他的手法，立马精神百倍。她偶尔照着他的手势临摹，觉得自己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本事。
这一日。覃落回到他的岗位，继续训练孩子们，林秋在旁练剑，汗水流过脸颊也没来得及擦拭，只是拼命刺出一击，直直的一击。这一击无任何花哨，一记直击，在他的反复练习之下，隐隐有了天地大势蕴含在里面。
此后几日，部落气境之人多次拜访林秋，要求指导，他毫不含糊，一一讲解。多日接触之下，境界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
覃落再次出来，已是巩固后天境武者。由衷感谢林秋，若不是他最后以纯力道使用剑诀十二式，让他对比参悟，可能至今还停留在气境。
在林秋的帮助下，整个部落的实力水平有了质的飞跃。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各大部落对林秋大名纷纷传入耳中，小小气境，竟然能看透气境以下所有境界，并加以指导，让人突飞猛进，这的确是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