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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行策眯了眯眸,把玩飞镖的手指倏然一顿,缓慢偏头看过去。

男人逆着光走来,脚步轻徐,雍淡的侧脸轮廓分明,一半浸润在光下,一半笼于暗处,端庄清贵的西装披在身上,纤尘不染却又好似浑身沾满血光。

一手淡淡拢着西装外套,另一只手捏着颗与气质并不相符的红色糖块,青筋迸起的冷白腕骨上松松垮垮缠着串玄黑佛珠,视觉冲击下,散漫又狠戾。

侵略性极强。

冷薄眼皮掀合间,似极寒雪山万年不化的冰霜,淡漠无温:“宫老板,人,我要了。”

说着,他食指慵懒抬起,似随意般虚空点了一点金笼。

上位者磅礴的压迫感散开,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宫行策狭长冷眸敛着沉不见底的杀意,皮笑肉不笑地扯唇,面无表情睨着他:“说实话,环球屿是你的,确实在我意料之外。”

“但是......”

他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对面一行人,平静的语调似暴风雨的前兆,“凭你这点人,就想截我的人,容总,妄想天开了吧。”

“那就试试。”

淡淡撂下一句话。

容景淮抬起长腿,气定神闲地顶着对面一排漆黑的枪口走到金笼前,盯着笼子里的人看了半晌。

眼睫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这就是昭昭拼尽一身血肉、宁可不要命也要找的人。

他说不上心头是什么感受。

愤怒、酸涩、麻木......但更多的是心疼吧....

压下眸底似乱麻般起浮的情绪,他冷白分明的指节微动,顶着一众不解的目光,慢条斯理将糖块包装纸拆开。

“刺啦刺啦——”

随后半蹲下身,熨烫笔挺的黑色西裤随着他的动作撑出一抹凌厉的弯弧。

他摊开手掌,将掌心上乳白的糖块送了进去,嗓音温淡又漠然,“昭昭让我给你的。”

顿了顿,又生硬的补充:“能让你恢复一些力气。”

乔堇禾长睫一颤,滚烫的泪珠顷刻如断了线般滚落下来,贝齿紧咬下唇,强压着身体的虚软,抖着手慢吞吞拿起那颗糖,塞进嘴里。

泣不成声:“谢....谢.....”

容景淮皱了皱眉,眸底划过一抹不知名的晦光,却转瞬恢复如常,他掸了掸裤腿,清冷的嗓线不含温色:“不用谢。”

宫行策望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眸底冷光乍现:“看来容二爷今天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了。”

只是他没注意到的是,乔堇禾食指幅度极小的缩了缩。

“作对?”

“宫先生这话有失妥帖。”

容景淮眉眼寡淡,甚至连假笑都不屑于挂,漆如点墨的狭长凤眸抬起,“早在你抢我m洲那批武器时,怨就已经结下了。”

“至于今天、”

他唇角挂上点讥诮,“只不过是在报昔日之仇罢了。”

“你真以为你能走得出我这间拍卖行?”

宫行策眉眼越发阴凉,他指腹反复刮蹭着飞镖锋利的棱角,另一只手微抬,显然是真动了杀心。

就在他手落下的那一刻,一道淡若无音的玉泠之音突兀响起——

“宫行策。”

乔堇禾双手死死攥着笼壁,一点一点撑起自己的身子,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等她做完,额头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如抽了枝的嫩柳般的身段仿若一阵风,在暖黄灯光的映衬下,越发显的虚无,偏生眸光决绝又冷厌。

骨子里的冷傲生来带有一种不信命的铮骨。

她定定看着宫行策,脑海千万根神经反复撕扯,她眼神愈发清明,一字一顿:“放我走。”

宫行策抬起的指尖倏然一停。

面无表情看过去。

只一眼,他瞳孔骤然崩裂,“乔堇禾,你手里拿的什么?!”

乔堇禾面无表情垂眸。

望着掌心一滴滴不断砸落的血珠。

眸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她只静静摊开掌心。

灯光一照,刺目的银光混着血光一齐划过。

那是一道极薄却足以能够削铁如泥的刀片。

她将手伸出去,静静看着宫行策,寡沉两个字:“刀片。”

宫行策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来不及苛责刀片从何处来。

他连忙放缓语气,微颤的嗓音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慌张:“乖,你把它放下,我不拘着你,你放下它,我立刻放你出来。”

乔堇禾轻轻歪了歪头,眸底沉寂暗仄,她朝着宫行策露出一个灿烂又诡异的笑,而后将刀片移到了自己细白的脖颈。

没有血色的唇轻启:“放我走。”

语气平淡,没有害怕,仿似察觉不到痛,还带着一点即将得以解脱的兴奋。

容景淮眸光波动一瞬。

抑郁症。

转动佛珠的手指慢慢停下,他动作有些迟缓地回头看去,待看见那一滩徐徐低落的血河,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

要完。

昭昭问起来,他怎么交待?

只是还没待他说话,宫行策绷紧腮帮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从齿间蹦出:“行、老子放你走、你他妈把刀给我放下!”

容景淮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挑。

不怕挑火地跟着催了句:“那麻烦宫老板,尽快打开金笼,容某时间紧。”

宫行策额头突突跳了两瞬。

线条凌厉的小臂青筋狰狞,他粗暴地从兜里掏出把银色密钥,用力朝着对面扔了过去,极为不爽地嗤道:“给我照顾好她。”

容玄一把接住,去开了锁。

容景淮似是没想到能从宫行策嘴里听到这么像人的一句话,还赏脸地扫了他两眼,语调慵懒:“那是自然,不劳宫老板费心。”

“......”

他直接转身将乔堇禾手里的刀片拿走,简单处理了一下乔堇禾手上的伤,而后淡淡瞥了容玄一眼:“扶着她。”

在经过宫行策时,还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腔调挑衅了他一句:“宫老板,你看,我不仅能走出你这件拍卖行,还不伤一兵一卒。”

“所以下次说大话的时候,掂量掂量,别闪了自己舌头。”

一行人气势汹汹来,浩浩荡荡走。

留下宫老板一腔怒火无处发,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手下,情绪第一次失控:“看什么看?!一帮废物!跟上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