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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有所思地回头,望着病房里那道窈窕倩影,犹疑盯了她两瞬,而后转头拍了拍林兮的胳膊,“过会儿,给那个丫头做个全身检查。”

说着,她指了指乔堇禾,重点强调:“尤其是血液检查。”

众人一惊。

尤其是散漫斜倚在一旁、一脸阴郁的宫行策,身子一个打挺,瞬间站直了。

“她怎么了?”

蛊婆只是随意扫了他一眼,很快便恹恹耷拉下眼皮,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林兮一句:“报告出来,立刻给我送过来。”

林兮压下心头的惊骇,点了点头,“您放心。”

被人忽视了个彻底。

宫行策眯了眯眸,本就阴沉的冷眸瞬间覆上一片肃杀的雾霭。

眼见着老妪旁若无人地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宫行策再忍不住掌间的狠辣,抬手便对着她的肩骨袭了上去。

只是却在方寸间被一只粗粝的手掌截下,似枯木般老态的指掌却像一把铁钳般牢牢压在他穴脉。

蛊婆抓着他,轻歪着头,似笑非笑的语气,“小伙子,凡事这么焦躁可不好,容易气血上头,重则不、孕、不、育。”

最后四个字,被她刻意放缓,明明没什么多余情绪,偏生宫行策就是从中听出了那么点嘲讽味儿。

宫行策:“......”

操!

压着心头翻涌的怒浪,即使脸色黑如锅底,他尽量还是做到心平气和,重新赘述了一遍之前被忽略的问题,眸底的急切不加掩饰:“她究竟怎么了?”

蛊婆轻咦。

命脉被人抓在手中,死亡只在一瞬间,却依旧把那个丫头先放在心上,此人,倒也不像外界口口相传的那般狠辣无情。

她叹了一口气,慢吞吞放开他的手,淡淡道:“你跟那丫头待了十余年,难道没发现她时常会出现心悸促短、常年气血不足,一旦有个头疼脑热便会七窍出血,血脉亏空?”

宫行策脸色骤然一变。

蛊婆慢条斯理地拍拍粗布衫,抬起头,一字一顿:“我如果没猜错,牵情蛊的子蛊,在这丫头身上。”

*

嘈杂的交谈声渐渐消弭于无声。

容景淮压下眸底晦暗不明的情绪。

筋络分明的指骨慢腾腾地拧着一截白毛巾,水波粼粼荡漾,微弱月光浮衬,将男人身上的冷冽都洗去了几许。

长指微动,白毛巾轻柔地拂过女孩儿的脸颊,容景淮低叹口气,意味不明低喃:“这下,可真由我为所欲为了......”

只是旖旎的心思在触及女孩儿手腕处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下隐着的一团黑雾时,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啪~”

毛巾扔进水里。

泠泠月色下,男人虔诚地弯下脊背,温柔又缱绻地在女孩儿光洁的额头烙上一个吻,灼烫的热浪驱散凉意。

化成他眸底如墨团般浓重的偏执:“昭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

苗蓑正低头翻看着加急赶出来的血检报告单。

手中倒转着一根碳素笔,时不时往桌子上敲一下。

敲到第三下时——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伴随一道寡淡却又礼貌的问候:“您好,很抱歉打扰您大半夜休息的时间。”

办公室门没关,苗蓑抬眼,视线在容景淮身上梭巡了好几瞬,才慢悠悠的啊了一声:“是你啊。”

“你是谁啊?”

容景淮:“......”

他耐心解释:“今日您主刀的那个女孩儿,是我的爱人。”

“呦!”

苗蓑顿时双眼一瞪,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姜昭那个鬼见愁的性格,居然还有人能看上她?”

不怪苗蓑不知道,她本就是两眼不闻窗外事,再加上事出突然,林兮等人更是腾不出心思跟她说这些风月事。

因此在听到姜昭这丫头都有了对象的时候,她当即放下手中报告,略显浑浊的双瞳都掩不住熊熊燃烧的好奇:“你跟我说说,姜昭哪儿吸引你了?”

容景淮:“......”

“前辈,当下这种情况,我觉着这些事可以往后搁搁。”

“病房外,我注意到您在听到昭昭被种下蛊后,神情发生了一瞬间的变化,是不是说,昭昭的蛊可以解?”

最后几个字,几乎被容景淮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放轻了。

蛊婆虽嗤于他败坏兴致,但到底是提到了正经事,神情也很快变的严肃。

她指尖弹着桌上的报告单,“是有一个办法。”

容景淮紧绷的弦骤然一松,冷白指尖失了心率,抖着抚上佛珠,“什么办法?”

蛊婆定定望向他,“以身饲蛊。”

他浑身一震。

“牵情蛊,虽然烈,但是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子母蛊联系过于密切,母蛊受子蛊控制,只要寻找适当的方法引出子蛊,那母蛊自然不攻而破。”

蛊婆站起身,意味不明地将桌上的透明药瓶捞在手里把玩,“也幸亏母蛊与丫头本就互为排斥,不然,当真是无解。”

容景淮目光寡淡地从药瓶扫过,他眯了眯眸,慢吞吞将目光重新落在蛊婆身上,凤眸一片幽深:“怎么引?”

“牵情蛊以血为生,若想引出子蛊,引蛊之人需得有一定强劲的内功护体,否则会压不住子蛊,从而爆体身亡。”

“我......”

只是他话没说完,就提前被蛊婆打断了,她摆了摆手,“小伙子,话别说太早,只说你是那丫头心上人这点,我就不敢随意给你引蛊。”

“回去吧。”

容景淮蹙眉,“我......”

“慢走,不送。”

容景淮:“......”

他敛着眉眼,声调平而淡,却带着点强势:“昭昭身上的蛊迫在眉睫,您的顾虑都不会成为阻碍,我可以随时进行引蛊。”

蛊婆只是摆了摆手,耷拉着眼皮坐回椅子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走的时候给我把门带上。”

容景淮抿了抿唇,“您考虑一下。”

随后带上门离开。

只是他没看到,在他走后不久,又一只筋骨分明的大手,推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