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白崖按照约定,如约而至到了谷外。
刚站定,就见老虎走了过来,嘴里衔着一根用布包裹着的长条棍状物。
走到近前,将那东西丢到了白崖跟前。
“你很守时!”
白崖看着那东西,“这是?”
老虎冲着他抬了抬下巴,“打开看看!”
白崖将地上之物拿起,打开包裹,露出里面一柄玄铁长剑。
“给我的?”
老虎点了点头,“此去之地极其凶险,你身上也无甚兵器,这是我在这谷内捡到的,看着还不错。”
白崖握着剑,剑身泛着淡淡的寒光,随手在一旁青石上试了一下,剑风无声划过青石,从中间裂开一条大大的裂缝,断为二石,手腕轻轻旋转挽出个漂亮的剑花,才将剑收起。
“那我就不客气了!” 其实他的法力已经恢复了三成,若是在凡间三成足够,但是在这妖兽众多的谷内,他还是要多一些把握的。
二者也不再耽搁,便向老虎所说之地出发。
路上,白崖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找回命格金尊,重回天界?”
走在前面的老虎身子一顿,摇了摇头,又迈步向前走。
只是白崖从那具威猛的背影中看到了一丝哀莫。
“那你可知害你之人?” 白崖再次问道,“有没有想过去找他报仇?”
老虎终于停下,抬着头遥望远方,许久,低沉的声音响起,但并没有回答白崖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害你的,往往是你身边最亲近之人。”
白崖便也不再多问。
约摸走了一个时辰,前面的老虎便停了下来。
“到了!”
白崖看着前面石山,像一个倒扣的金钟,整个山石表面像是刻画着复杂的文字与图案。
最让白崖疑惑的是,这偌大的石山,竟看不到入口。
老虎似乎看到了他的疑惑,便解释道,“这座山叫金钟山,上方是没有入口的。”
“如何进去?”
“跟我来!”
老虎又带着白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很快便停在了一处矮山前。
“到了,就是这里。”
白崖看着前面只有三人宽一人高的洞口,黑黢黢的看不到洞内情况。
“这是百足虫洞,只要从这里穿过去就能到金钟山,但这洞内住着一只修炼足有八百年的百足虫。”
“这百足虫全身皆是毒。我曾试过去那个地方取命格金尊,但那妖兽实在强悍,几次差点死在它的手下。”
老虎说到这里有些惭愧的道:“唉,想我堂堂山中之王,竟几次险些栽在它手里。”
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狠狠道,“若是以我当年的状态......唉!”
老虎带头走进了黑暗的洞穴,身影很快隐没黑暗之中,白崖提步跟上。
脚下地面松软,像是踩在沙上,每踩一步,就会有沙沙声响,似在提醒着里面的主人有不速之客闯入。
眼睛适应了黑暗,便发现外面洞口虽小,但里面却要大上许多,只是上方洞顶只有三人高。
摸索着往前走了一会,约莫走了一柱香的功夫。
突然前面的老虎停下,定在原地,耳朵动了动,警惕的看着身周。
四周空气突然寂静下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中。
白崖不由的握紧手中的剑,仔细听着那细微的动静。
声音忽远忽近......左边也有......右边也有......
白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左右两侧,身前的老虎突然大叫,“小心身后!”
白崖挥起右手长剑,身体猛得向后旋转,剑身如同触碰在石面之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趁机闪到了一旁。
转回身,就见一只巨大无比的百足虫正站在自己身后,企图从背后偷袭。
只见它圆而大的脑袋发着暗红色的光,
半立着身体,正警惕的看着自己。上方两根粗而长的触须,一对黑色的毒钳泛着幽森的寒光,
坚硬的外壳黑中透着红,在黑洞中发着幽光,身体两侧无数只脚正蠕动着扭来扭去。
半立起来的时候,头刚好顶着上方洞顶,身体腹面两只红色眼珠盯着眼前的人,后半截身体隐匿在黑暗中,数只脚在地面上发出沙沙声响。
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白崖冷静的看上方巨物,心中也有些犯怵,毕竟他刚刚恢复人身,三层法力对付这种近千年的妖兽,难度要大上许多。
他暗施法力凝聚在剑上,眼角余光看到老虎悄声移向蜈蚣后方,可以前后夹击。
蜈蚣见偷袭不成,上半身左右扭动的更加厉害,口中嘶嘶叫着,朝着白崖喷出一股毒液。
白崖早有防备,闪向一旁,手上灵力化为三尺长剑,从侧面向着蜈蚣劈去一道剑光。嘭!剑光劈在了蜈蚣坚硬的躯壳上,竟未伤它半分。
蜈蚣用上半身向左侧猛扫,巨型的头部顶着尖硬的触角就要刺向左侧的白崖。
白崖凌空跃起,举剑挥出数道剑光,剑刃划过坚硬的躯壳,砍在了触角与身体的结口之上,咔嚓一声,触角掉了下来。
与此同时,暗处的老虎这时从后面飞扑上蜈蚣后半身,张口咬住蜈蚣尾巴。
一人一虎同时动作,令蜈蚣前后皆受到夹击。
身后传来巨痛,让蜈蚣庞大的上半身直接倒在地上,嘶嘶叫着,尾巴狂扫着地面,拖着老虎,挥在洞壁之上,老虎身体回来的撞在两侧石壁上,发出咚咚声音。
老虎用两只前爪牢牢扒住蜈蚣的一节身体,牙齿紧紧咬颌,咔哒一声,也将蜈蚣的脚咬下来了一条。
接着又继续咬另外一只。
白崖脚点石壁向,将剑尖朝下,又从高处一落而下,踩在了蜈蚣身体中间位置,他发现这洞高度有限,而脚下所站的位置刚好是蜈蚣依着地面的位置。
蜈蚣似感受到了危险,身体剧烈向两旁甩动,但中间的位置还是贴着地面无法动弹。
身后的老虎骨头几欲碎裂,终是承受不住,被甩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缓了缓,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又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