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遥闻言一愣，顿觉轻松许多，闲散的躺在座椅上，手中已然把玩着黑曜龙石。
“故兄，这个我看着好玩！就拿着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明知它是何种物件，却还是忍不住想得到它。”
路无遥摊开双手，似有些无奈：“你在说什么？”
“所以，你才是黑曜龙石的真正主人？”
“你在开玩笑？”
故承尽忽的抬眸，眸中波澜迭起，复又归于平静：“今瑞香是你的人？边宁也是你的人？幽沫……与你有合作？”
一连三次，突如其来的犀利疑问，让路无遥怔了有一会儿，眼神，从单纯到疑惑再到复杂。
“你说对了一半。”他也不装了，一瞬间，变得更加随意，懒散的躺在座椅上，言语之中，却尽显精明之态：“你也看到了，他千方百计地想杀我，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儿子，我若不趁机拉拢边宁，还不知道会死的多惨。”
“你指使边宁杀路天肃的？”不像，边宁那样冷然的脾性，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背叛路天肃。
“没错！”路无遥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恨意与怨念，出奇的镇定：“就因为我娘是青楼名妓，他从骨子里厌恶我，瞧不起我，从小到大，对我苛刻至极，偏偏又觉得我没用，对他而言，我不过是个没用的棋子……他之所以管束我，是因为他天生极强的掌控欲，呵，你说，我不该杀他吗？”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有多少次在心底说过这些话，没有人！
他的怨恨又岂是一时兴起的呢？
他不过是想脱离掌控，自由的活着。
或许，方法是错误的，可为母报仇又有什么错！
若是非要他选，那他一定只选母亲！只有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在乎他的人！
至于那个人，无关紧要！
承尽没有过多的思索，淡淡出声：“路天肃确实罪大恶极。”
并不打算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今瑞香与我的关系有些复杂。”
“她也在帮你，所以，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一丝慌乱。”在狱门，百姓之中，属她最淡定。
“自然，至于……幽沫，她确实与我有合作，不过，也只是合作，毕竟，我知道她最想得到的东西，而这样东西，我爹没有，而我，却有，故兄……换作是你，你是会坐以待毙，还是会与虎谋皮？”
“我还以为，路公子想隐瞒。”故承尽对于他的坦诚有些意外：“只是，你真的觉得路天肃对你毫无亲情可言吗？”
闻言，路无遥轻蔑又不以为然地笑了，不想回应。
“我想了一下，有几点可疑，首先，路天肃武功高强，昨夜虽然身中剧毒，但不至于用不出武功，却始终未曾出手，直到……欲杀你之时……”
“他不过是在等一个可乘之机！”
“其次，不知路公子是否觉得事情过于顺利，一切似乎都在按照预想的方向发展。”
“那又怎样！”
“有没有一种可能……”
“绝不可能！”
故承尽见他如此抵触，只得瞥向厅外：“还是你来说。”
正当无遥疑惑之时，边宁走了出来。
盯了承尽良久：“故公子，看来你真不是一般人。”
语落，方转身，正对无遥行礼：“城主，这一切，应该从五年前说起……”
其实，早在五年前，路天肃便对无遥之心有所察觉。
之所以不拆穿，不过是想看看无遥能做到什么程度。
昨晚临行前，路天肃曾坚定地叮嘱边宁：
“万一我失败了，必要之时，可以我的性命来帮无遥得人心。”
“这样，青霄城必然还是我路家的！”
路无遥满脸难以置信，愤怒拍桌：“你少胡说八道！他根本不可能在意我！”
“最后，路天肃临死之时，他的神情释然，依照他的脾性，应该是愤怒不甘，这不是……很不对劲？”
语落，-承尽起身，欲走：“路公子，你信与不信，其实一点都不重要，我只是觉得，有些话必须说出来，有些事情也必须清楚。”
“你这就走了？”
“提醒城主一句，若是黑曜龙石落在幽沫那种人手里，只怕会血流成河。”
丢下一句话，故承尽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路无遥神色渐渐凝重，看着那手中熠熠生辉的黑曜龙石，陷入沉思。
——
青霄城，今欢。
故承尽神色淡然的走入其中，映入眼帘的，则是一片歌舞升平，好不快活。
“哎故神医！”其中，一青年男子叫住他：“太谢谢你了！故神医！没有你就没有我们如今的安生！你也来寻欢？没关系，故神医尽兴便是，花销我们全包了！”
“对！故神医！我们出银子！”
……
故承尽无奈一笑：“各位，我并非是来寻欢，你们不必在意我，随意。”
随即快步走上二楼。
恰好此时，今瑞香站在二楼，招呼他进去：“故神医来了，便请进来吧！”
雅房内，今瑞香一双炙热的桃花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故神医来，有何贵干？”
他也不避讳，回望，平静直言：“自然是找妤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