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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心砚复盘这个过程,觉得自己犯错的地方有两个:

一个是不该结婚以后都让广尃一个人管钱。

另一个就是在那个夜晚发现问题后,不该打草惊蛇。

元旦上午,一家人大概是十点左右出发的,还接上了在新买的房子里住的奶奶。时间比预期的晚了些,因为吵了一宿的两个人实在太困了,都没能起来。

两人都尽量保持着平静,不让两位长辈看出来昨晚有争吵的迹象。

在大观音像前敬过香,往斋堂途中还会经过莲花寺。往年心砚通常会去求个签,但去年求出了支“下下”,随即家里就出了几件闹心的事儿,昨天广尃又出幺蛾子。心砚站在庙门前想了一阵,干脆放弃了。

下午回到家,两人又补了一觉才稍微缓过来一点。

外婆在厨房做饭,Adaline还在睡。心砚坐在床上,想起来昨晚的一幕,问旁边刚穿好衣服的广尃:

“你手机改密码了?”

广尃抬眼看了下心砚,旋即低下头去,整理电源线:

“对。”

“为什么?”

广尃倒是坦诚:

“有些信息我不想让你看到。”

心砚没想到广尃这么直接,被噎了一下,木木地回了一句:

“我们当初说过不会改密码的。”

“我也有我的社交。我想要一些私人空间。”

心砚觉得很不可思议:“十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再说,我什么时候查过你?你现在来跟我要私人空间?早干嘛去了?”

广尃想了下说:

“现在我们之间有点问题,我会跟别人讨论,这些消息我不想你知道。”

“广尃,你这样是不公平的!你单方面违反我们的约定!”心砚真忍不住想吼他,又怕吵到孩子。“我们约定过没有秘密。我信任你所以我从不查你,你这样子会让我的信任消失的!”

广尃又看了看她,没说话,走出了卧室。

心砚抱着腿坐在床上,昨晚忍到现在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广尃的内心其实并不如刚才回怼心砚的时候那么镇定。

十年了,他很了解心砚。她很直接,有什么都会说出来。恋爱的时候,他也觉得这个性格特别好。

他跟姬瑶这么长时间以来网络交流,都没有换过以前的密码,因为他知道心砚不会查他。而且她的心思一直放在如何解决两个人的问题,他也乐得配合她把想法往那个方向去引。心砚总是说,他一直停留在原地,没有去适应新的家庭改变。但其实,广尃知道,改变已经发生,方向不同而已。

圣诞夜晚上跟心砚通话后,广尃预感到心砚可能会察觉到什么,所以当晚就改了密码。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

心砚提前回来了,差点打乱他跟姬瑶的约定。

而自己一时上头,非得陪姬瑶跨了年才回来,才会引发心砚这么大的反应。幸好是改了密码,否则昨晚就得穿帮。

广尃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觉得这样下去风险很大。手机虽然有密码,现在外头破解的手段也很多。既然心砚已经起疑心,这个手机现在就很不安全。

广尃起身回到卧室,心砚还坐在床上看着熟睡的Adaline发呆。

“老婆。”广尃轻声叫了一声。

心砚醒过神来,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

“我这么想。”广尃在床边坐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在一种缓和的节奏上。“你看,我们最近都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我想先搬过去跟我妈住一段时间。也利用这个时间,我们两个都好好思考一下。好吗?”

心砚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啊?你准备住多久?”

“我也没想好。”广尃答道。“要不我们先定一个月吧。一个月以后,我们再谈。不管怎样,我们一起过年。”

“为什么?Adaline要是问爸爸怎么办?”心砚生气的情绪还未平复,望着孩子睡颜,一阵伤感又涌上来,眼泪不由自主地滑出眼眶。

广尃叹了口气:“要不,你就说我出差了吧。”

心砚久久未答话,只是看着女儿。

卧室的西面和北面有两面大落地窗,夕阳正好透过来,一半映在地上,一半洒在床上,洒在床上的那一半又有一部分落在了心砚的背上,像披着一层薄薄的纱巾。橘色又带点红的光线温暖而静谧。

广尃想起来,十年前他们准备结婚买房,一连看了几十套都没有满意,直到看见这套房子。心砚一进主卧就喜欢上了。透明、通风,就像当时的他们,没有隐瞒与隔阂。

广尃有些意动,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外婆在客厅喊吃饭。广尃先走了出去。

Adaline也醒了,看见妈妈在床前,开心得咯咯笑,伸手抓阳光玩。心砚弯腰把她抱起来,理了理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带她去洗脸。

玩了一天的Adaline胃口很好,一顿饭吃得外婆眉开眼笑。吃过饭,还主动要求跟外婆去洗碗。

广尃去卧室挑了两件t恤,进书房装入自己的双肩包。心砚跟进来,看他这个架势是准备马上就走。问:

“你这么急吗?今晚就过去?”

广尃手上没停:“既然都已经决定了,早晚都一样。”

心砚仰了仰头,控制一下又差点要掉出来的眼泪。把书房门关上,整顿一下情绪问:

“那你准备这个分居是怎么分法?”

“我想过了。”广尃拉好拉链。“既然说要分开来思考,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那就先别联系了。这段时间我不会过来,你也不要过去那边。”

“……”

“我们约个时间吧。一个月以后,我看看是哪天,得是个周六日。”广尃打开手机日历查了下。“2月8号,好吗?2月8日我们来谈。15号过年。”

心砚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男人,只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早就想好了吗?广尃?”

“你让我休假,过了元旦再回来,是本来就打算好的吗?”

“我没有!”广尃急吼了一句。确实,只是从分居这个决定来说,广尃不是提前设计好的。但何以导致分居这个决定下得如此匆促而果决,这不在广尃本次为自己辩护的语义范围内。广尃的逻辑向来如此。

“就算你没有,你知不知道分居对于婚姻来说影响有多大?你爸当年就是……”

“别提我爸!”广尃气得更充分了。“说我们的事,跟我爸妈有啥关系。”

“你不要逃避事实!你自己经历过这些,难道你想让Adaline也经历这些?”

“我还没提离婚呢!我不是说了分开了冷静一下再说吗!”

“广尃!三年了,你还要多少时间?”心砚既伤心又愤怒。“你就是在逃避,逃避责任,逃避给你压力的东西!你为什么当初就不明确地告诉我你没有准备好?!为什么要把Adaline生下来!”

“你这是胡搅蛮缠!生孩子的决定是你自己做的,别总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心砚不清楚当下是失望更多还是愤怒更多,只是不想跟眼前的男人纠缠了:“行。就按你说的办吧。你跟Adaline和妈妈说过了吗?”

“你妈你来沟通更合适。”广尃不想麻烦。“Adaline你只要跟她说我出差就行了。说多了她也不懂。”

“跟我妈也说你出差?”

“随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