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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苍蝇吧?”扫雨插了一句。“脏,还赶不走。”

扫雨有时候怀疑是自己这个花名取得有问题,带了个扫字,而水兵又带了水,那自己这个扫雨可不就得天天打扫水兵身边?

水兵应该是做到了自己的保证——不跟别的女人上床。但是酒吧、KtV、串串摊,这些地方总不能一处也不让去,总不能时刻跟着去。说起来,人跟人之间,床底上裸呈相见是一种情趣,咬咬耳朵、送送秋波、贴贴、勾个肩搭个背,又何尝不令人春心荡漾?谁还真不能拿这个说事儿,显得格局太小。

水兵有段时间压力很大,橙城的公司年末发不出工资,他们几个管理层凑吧凑吧,还问扫雨借了20万。没过几天,公司内有人发了一张照片,是公司年会第二天早上7点多,水兵和一个女同事,从车里出来。

发照片的是女同事的男朋友。

扫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周。水兵发誓没有跟那个女的发生任何事,只是女生单方面崇拜他。起初,水兵只是觉得在压力大的时候,身边有这样一朵解语花的感觉不错。他不想跟扫雨聊,因为扫雨太了解他,只会帮他分析,给他出主意。但他有时只是想喝喝酒,玩玩不食烟火的暧昧,忘掉烦恼而已。但当女生并不满足只是逢场作戏,水兵就烦了。

年会晚上,女孩喝多了,哭喊着为了他要跟男朋友分手。水兵当了一晚上人形坐垫,自己感觉很郁闷。

能看得出来,水兵是真心想摆脱那个女生。橙城公司已经沸沸扬扬不可收拾了。最后他自己提出来要换家广城的公司。

扫雨答应了,陪着他又回到广城。

心砚讶异了一阵,又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慕帅也罢,水兵也罢,从朋友的角度,他们几乎无可挑剔。但从爱情、婚姻的角度,心砚觉得他们就该被终身监禁。

但是蓝天特地把自己叫过来,肯定不只是讲这段故事。否则,上次在沙汀,扫雨早就应该讲了。

心砚看看蓝天。

“是这样啊。”蓝天叹了口气。“他们回广城,没曾想那个女的也追到广城了。水兵好像在这个事儿上,一直处理不干净。”

“不是说他也烦吗?”心砚问。

“烦是烦,但是当断不断。”扫雨说话了,语气忿忿的。“他说他说不了狠话。那女的工作也辞了,就跑过来找他,无依无靠的。上次还割腕!”

心砚:“……要不让他跟她过吧。”

扫雨看着心砚,眼神是破碎的。

蓝天在旁边幽幽道:“所以叫你来呢。”

看看扫雨,蓝天摇头:“扫雨她下不了决心。我的例子,又是个反面。你知道我决定不离婚的。慕帅他再怎么样,对孩子还有父爱在,最近他也慢慢在处理外面的事。我要把孩子应该得的给她留住。”

“但是墨哥你,是要离婚的。你是女强人。可以给扫雨说说你的想法,给她做下参考。不然这么拖着,总不是个事儿。”

心砚没想到蓝天是这么个意思。自己离婚……自己还没想清楚呢。但蓝天说得对,都到这种地步了,以自己的性格,不可能再接受复合……可能广尃也没想着有复合的可能性吧。

“那天,在沙汀,我看你一看手机就脸色不好。也是这件事吧?”心砚对扫雨说。

扫雨点点头:“那女的就是那天闹割腕,水兵去医院陪了两天。”

心砚斟酌着问:“你舍不得分开。是舍不得那个男人,还是舍不得你自己付出过的……感情、青春、时光呢?”

扫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心砚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我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所以我未必能真的帮到什么。我就把我怎么想的,我经历过的跟你说,你听听看……”

扫雨点点头。蓝天为她们续上新茶。

“我跟广尃之间有问题,是从怀孕开始的。当然,可能有些问题的根源其实就存在于我跟他的本性里面,只是,如果不遇上一些外在的环境压力,这些问题可能就一辈子都不会暴露出来。我现在觉得,世界上白头偕老的婚姻,最好的那种,是真的灵魂和肉体都相契合,太少见了;而大部分,无非就是幸运而已——幸运没有遭遇那种恶化彼此差异的环境;而还有一部分,是一辈子怨偶,却也一辈子不离婚。”

蓝天默默点头,思量着,自己可能就是一辈子的怨偶。

“广尃对孩子的到来很恐惧。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一开始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好,我也做了努力。他不喜欢Adaline尖叫,不喜欢Adaline听不懂逻辑,不喜欢Adaline夺走了他的正常生活。他跟我说抑郁,想自杀,想快点变老。反正对跟孩子相关的一切他都不满意,直到他出轨。当然了,我没证据。”

“我可以确定他外面有人,我的直觉很准的。但是为什么一开始我都没有想过离婚?我跟蓝天的出发点一样,我们不想孩子没有爸爸,不想让她缺失掉什么。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笑,刚才蓝天说我是女强人,我觉得是个误解。”

“我的事业经营得很失败。项目停掉了,现在公司悬着不知道何去何从。其实我不是个太有什么野望的人,我只是很理想主义,我想做有意义的作品。我在想,如果我有足够的事业心,如果我赚了很多钱,就像《梦魅》,就像《幻想》那样,我是不是就可以很爽快地把这个婚离掉,而且可以像施舍一条狗一样,把广尃想要的那些利益,踩在脚下踢给他。”

“所以你看,扫雨。我想离婚,是因为我的骄傲和自尊。而我又迟迟下不了决心,我害怕,害怕我一个人的收入养不起Adaline,害怕未来。”

“我必须要去想到保全利益的方案。我必须要考虑,Adaline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三年后她要上小学,然后初中,然后考高中,然后考大学,然后读研、工作、自己要走入社会……我用尽我全部的力气去想我到底可以护得她怎样的周全。而我一点点的不小心,她可能就会失去这一切。这是一个生命,这是一个人的前途,我怕得要死。”

“但我真的不太懂到底要怎么分,要怎么争。广尃说的也没错,我在拖。”

“而且我很愤怒,愤怒明明是他的错,他怎么有脸置Adaline的利益于不顾。他提的方案完全只顾及他自己的利益不能受损。我又很悲凉,我觉得我过去的十年是错付了的。他说分居就分居,立即就封锁了所有的财务。Adaline要学乐高,他不同意。Adaline要上幼儿园,他不管。连年末的时候,Adaline的社区医保消息发到他手机上,他都转给我,要我自己去付钱!这种变脸让我觉得过去十年是喂了狗了,让我觉得Adaline到底是有多不幸才会有这样一个父亲!”

心砚泪流满面,扫雨也哭得稀里哗啦。蓝天自己用着一张纸巾,又忙着抽新纸巾递给两个泣不成声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