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号周末我要用车。」广尃发来消息。
心砚断然拒绝:「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没为上次骗我钥匙和打人道歉吧。」
「车是共同财产,而且大多数时候都你在用,我也有使用的权利吧。」广尃转移重点。
「鉴于你的不诚信,我不能接受。」心砚再次拒绝。
「你什么意思?不想给我用,就你用?」广尃再次转移重点。
心砚:「你还真能转移重点。」
广尃:「那你的重点是什么?」
广尃:「我只想知道结果是什么?」
广尃:「周末我是否可以用车?」
心砚;「你去银行贷款也要讲信用吧?」
广尃:「那我写个借条给你?」
心砚:「我说了,你已经没有信用了。」
心砚:「而且到现在,你都没有为你的欺骗道过歉,没有为你打人道过歉!」
广尃没有回消息。
心砚以为他放弃了。
不曾想广尃直接去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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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砚妈妈正好在浴室洗澡,听见门外铃声一阵紧似一阵,然后又听到手机响。只得停了水,拉开浴室门,伸手拿起放在马桶上的手机,以为是快递,一看是广尃:
“喂。”
“我是广尃。开下门。”广尃有点烦躁地踢门。自从搬出去住以后,广尃就再也没有开口管岳母叫过妈。
心砚妈妈感受到了广尃语气上的不礼貌,但一听这么着急,也顾不上洗澡了,直接抓了干毛巾把身上泡沫胡乱擦一把,穿了衣服来开门。
打开门心砚妈妈傻了。
不止是广尃一个人,后面跟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身上背着一个工具箱,略微秃顶。
广尃径直走进屋,一边说:
“我来拿我的东西。”
“广尃,你要干什么?”心砚妈妈略感惊恐地问。
“师傅,你进来吧!”广尃朝门外喊。
被唤作师傅的男人有点犹豫,他也看出来了这家人似乎不太像一家人,不想沾惹麻烦上身。
“说好了,双倍价。你只管开你的。”广尃对男人说。
“这……你开的这个锁,是不是你自己的?”开锁师傅还是很谨慎。
“当然是啊,等下拿出证件来你就看得到我名字了。”
“我们是在公安备过案的,开哪个锁我们得报备。要不,你叫个警察?楼下就是派出所。”
广尃没想到开锁师傅这么胆小。
这会儿心砚妈妈也反应过来了:“广尃,你要开保险柜吗?”
广尃看了看岳母,点头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不跟心砚说一声呢?你们有钥匙的干嘛叫开锁师傅?”心砚妈妈至今不知道广尃之前骗心砚钥匙和打心砚的事。
师傅一看这样就更不愿意了:“这,要是没有警察作证,我真不敢开。”
广尃看事已至此,把师傅拉到一边问:“是不是警察到了你就可以开?”
师傅说:“是。”
广尃:“别再反悔。”
师傅:“那肯定不得。警察看过嘛,说明我们不是偷东西就行。”
广尃:“好,等下警察来别废话。我给你三倍的钱。”
广尃掏出手机拨通了小区分管片警的电话,说自己家里有个保险柜钥匙找不到要开锁。心砚妈妈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又不知道要怎么做。想跟广尃说话广尃根本不理她。
派出所就在隔壁楼下,片警很快到了。
片警是老江湖,简单问询几句也就揣摩出了大概。问心砚妈妈:
“阿姨,您说钥匙在您女儿那儿啊?”
心砚妈妈其实也不知道钥匙在哪儿:“她应该知道吧,他们应该都知道在哪儿的。”
广尃插嘴了:“她把钥匙藏起来了,就是为了不让我拿走我的证件。我现在公司急用,必须马上拿回来。”
警察看了广尃一眼:“你什么东西在里面?”
广尃胸有成竹:“我的职称证明、居住证、保险单都在里面。”
为了加强说服力又补充了句:“结婚证也在里面。”
警察又看心砚妈妈:“阿姨,你给你女儿打个电话吧,看她能不能回来开下锁。”瞥了一眼广尃站立的地方和开锁匠。“一家人嘛,别这么敌对。”
心砚妈妈终于得到个提示,赶紧去卫生间找手机来给心砚打电话:“心心啊,你快回来一下。广尃在这里,说要拿东西。”
心砚懵了一下。
警察伸手从心砚妈妈手里拿过电话,对心砚说:“喂,我是分管小区的警察。”
心砚心里一紧:“您好,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柳。”
“柳警官您好。”
“是这样啊,我这里有人报警啊。你是不是锁了人家证件在保险柜?现在人家要用啊。”
“啊?”心砚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绪。“我们是夫妻,我们在离婚。但我没有故意扣他证件。他不应该上门寻衅闹事。”
“那人家现在已经报警了啊。你上班现在能回来吗?”
“我……”心砚看着手头一堆待处理的东西。“我不太方便。您可以问他要什么,我今晚回去取了给他。”
警察转头问广尃要什么证件,晚上取。
广尃此来本就是有意闹事,肯定不会同意:“我这个证件马上就要交的,公司办理业务需要。”
警察转回手机:“女士啊,你还是回来一趟吧,人家的证件,有急用。”
心砚不想让警察为难,便答应了。
挂了电话,广尃立即设了个计时闹钟,跟师傅说:
“就15分钟,她还不回来你就开锁。”
警察都觉得不可思议,问心砚妈妈:“阿姨你女儿在哪儿上班?”
心砚妈妈也不太清楚。
警察又问广尃:“你肯定知道咯,你老婆呢。”
广尃只能说:“新中轴。”
警察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算了算:“那也起码给人家半个小时嘛,谁也不是那么快对不对,人家还在上班你也知道了!”
广尃对警察没有那么横,仁慈地将闹钟多设了1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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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砚挂了电话,知道广尃在说谎,但是需要证据。
给二皇发了个消息:
「你们项目今天要办什么?需要用到居住证之类的,而且现在马上就要?」
二皇:
「没有啊。」
心砚:
「广尃最近有获得什么东西么?」
二皇;
「没有吧。」
「哦哦,有一个。公司搞那个什么高端人才引进,有个名额给他了,他不是外地户口嘛,办了那个就不需要每年办居住证好像。但也没着急今天要啊,周三呢。」
心砚大概有数了。
但是自己就这么回去,万一广尃又发疯动手,自己很吃亏。而且万一伤到妈妈和Adaline!幸好Adaline现在还在托班,如果让她看到她爸爸这副模样,那得给她心理投下多大的阴影!!!
叫二皇,又不太合适,二皇他们几个一直不知道自己跟广尃之间的事情。大可不在。抬眼看到东方在啃昨天叫的KFc,就叫了东方跟自己回去。也不指望不食人间烟火的东方能干点啥,壮壮胆吧。
下楼途中,心砚又急又气地给广尃母亲发了几条信息:
「妈,广尃上我门要东西去了。希望您能劝劝他。」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最近的种种行为真的是丝毫不顾及夫妻情分。」
「他这么着急要争房子,拿证件,是半分都不给余地了。您当年也经历过这种苦痛,您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走这样的路吗?」
不知道能怎样,但是有些话不吐不快。你以为广尃是个暖男,然后你看见他打人!你以为你儿子能体谅你的不易,他就重蹈他父亲的覆辙!
心砚关上手机,紧抿着嘴唇,一路无话。
神经再大条,东方也知道心砚遇到事儿了。但他哪点过“开解”这种技能。就跟着心砚不添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