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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约定了22号那个周六谈判,心砚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重新梳理下谈的方案。

广尃的存款、股票,心砚不想去纠缠。只是希望广尃能够在房子的问题上做出让步,能让Adaline安稳保住学位。如果他非要那么多的补偿款,看看能否争取分期支付,不能让Adaline的生活受到影响……

想这些的时候,心砚站在东塔一个视野极开阔的大厅里。18层,但由于层高的关系,实际高度心砚感觉比自己办公楼的20层还高些。弧形的巨大落地玻璃窗在眼前铺展开,朱江蜿蜒而过。这便是不需要刻意装饰就能彰显的气度。相比起来,尹律师富丽堂皇的罗马建筑和大穹顶就非常像个暴发户了。

看着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每一栋都闪闪发光。生活就像那些大楼,看着漂亮,却坚硬无比。心砚感觉自己像一只章鱼,伸出很多只触角试图攀附在上面,不要掉下去。但是触角太软了,插不进那些坚硬的建筑里。身上背负的东西又太重,压得吸盘吸不住,直往下滑。

往下滑,就会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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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律师是天成事务所的合伙律师,天成是白雪说的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大所。心砚站在大厅里,感觉像是电视剧的场景,往来都是西装革履的人士,专业、高效、漠然。

在联系吴律师之前,心砚从百度上搜到了一个据说在当地电视台常驻的知名律师团队,电话打过去,对方先报了个15万的代理费用,能接受就面谈,心砚没接受。

又在知乎上看到一个自媒体经营得很好的律师团队,文章涵盖案例分析、情感寄托、心里疗愈各个层面,给人感觉十分专业。通过上面提供的微信号加过去,对方表示,文字咨询免费,需要预约。心砚提出语音咨询,并且请律师本人连线,可以接受付费。对方收取了心砚1000块红包后说了个时间。结果到了开始前一小时,对方说有事取消,将费用退回了。但是心砚没收,希望另约时间。就没了下文。

心砚不死心,直接拨打了一个对方自媒体上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是一个助理,听闻来意后,问了心砚一堆个人问题,问到收入的时候,心砚犹豫了,质疑对方为何不先听取案情?

“小姐,您要请我们代理就得按照我们的要求来。”助理的语气十分傲慢。

心砚直接挂了电话。

从妇联介绍起,一系列的谜之接触让心砚对律师这个行业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以前做策划的时候,如果一个角色设定不满意,心砚会往上捣,去看这个角色背后的剧情、种族、流派设定上有没有问题。

既然找个人的律师千人千面,不如就换个思路,按照组织来筛选。所以心砚查了关于律所的科普,从一堆所谓的大所中找了一个距离自己近点儿的天成,然后进到官网去看律师资料,就这样在一堆商务律师中找到了唯二的两个婚姻法专向律师之一的吴律师。

吴律师给心砚的印象很好,职业套装,没有过分装饰。带着两位助手,聆听完全部陈述后,吴律师第一句话,令心砚觉得紧绷的心弦得到了一种放松。她说:

“这很正常。你只是遇到了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

一直到现在,心砚在遭遇困境的时候,都会对自己说这句话。是一句很有魔力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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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前一夜,心砚按照区律师给的地址,找到了算命的老先生。

心砚住的大河区属于新区,平时活动范围很少往老区那边去。而梅竹区是非常悠久的传统老区,很多祖祖辈辈的本地人氏就住在梅竹的各个狭窄巷弄里面。

先生叫梅方。见心砚的地方,是一个很狭小的屋子,临着一条青石板路的街道。屋子可能不到十平米,神龛上下供奉着大大小小的神像。靠门一侧摆着一张小桌子,先生一把椅子,对面一根独凳。

心砚坐在独凳上。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报给老人家。五月梅子时节,空气不似四月那么潮湿,风穿过青石板的街道,飘进屋里,又从墙缝中溜走,带走渐起的暑热。

青石板街道远处,传来江水涌动的声音。月现星烁,是个极好的夜。

人为万物之灵长,出生时,对应天、地、日、时气象,以干支记,乃成八字。八字间生克合会、刑冲害化,演的一出大戏,便是人生。

命途是舟,大运为河。人生便随着时间向前起起伏伏。

所以,从中国人传统的生命观来说,没有轮回。人生逆旅,在某处登船,又在某处下船而已。

我们都在自己那条大河上,左右两岸是风景。前进的方向是未知,所谓彼岸,不存在的。

“改个名字吧。”梅先生说。

“为什么?”

“你这火命,八字缺水,名字又无水,注定过得艰苦。刚而易折。”

“要找个三点水的字?”

“三点水、雨字头,带水即可。水润而木长,木可生火,有源。而水又克火,激荡而火旺。食神发泄而秀气流行,可脱离长期困窘之苦了。”

“……改名字,很麻烦吧。”

“命不可改而人为可换运,相比起长期的煎熬忧闷,就不麻烦了。”

心砚沉思。

“别人推荐你找梅方先生,你听起来感觉怎么样?”老人家笑着问了句。

“呃,就……还挺合适的,名字和行当。”心砚老实说。要不是这样,今天估计也不会来。

梅先生递过来一个身份证,上面写着的是“梅贵林”。“要是看到这个名字,你还想来吗?”

心砚楞了下,没想到老人家原来的名字这么的……喜感。

摇摇头。

“那就是了。名就是另一张脸,虽然不是你自己脑袋上那张,但是这些天啊地啊都能看见,人也能看见,就像你刚才说看到那个名字就不想来,就是一种看见。”

心砚觉得有道理。

临走,梅先生也没提离婚的事。心砚忍不住问。

老先生淡淡地回:

“既然大运是河,一切事件都不过是偶尔路过的风景。问了没什么用。该做什么,做就是了。”

心砚点点头,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