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对你父亲一无所知啊。”
“也对，你那时候还是个小娃娃，又怎么会知道他的事呢。”
独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又咳嗽起来，看起来特别痛苦。
白默替他顺了下气，又塞了两勺粥给他。
“我要弄死你，你还要救我。你和你父亲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不是救你，只是不让你死得太轻易。你的罪自有法律处置，不过你这个催眠术有点难办。”
“怎么，怕我将他们都催眠了，逃出去？”
白默摇头：“不怕，你的目标是我。只要我不死，死的就只会是你。你的催眠术对我没有用。”
独又笑了起来：“你们父子俩的自信倒是一样的。”
“我倒是很好奇，你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雷电的力量呢？”
白默直视他的眼睛：“你想多了，我要是有这能力，我第一时间就弄死你。是你运气太好，坏事做的多，总会被老天收拾。”
“是吗？”独与白默对视，白默的眼神无比清澈，一点撒谎的痕迹都没有。
这一瞬间，独有些自我怀疑，难道真这么凑巧？
“你还没告诉我，他之前在哪呢。”
“我吃饱了。”独答非所问。
“我想上厕所。”
白默无语：“你先告诉我，我再带你去。”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有能耐就自己去查。”
白默当场起身，重新封了他的眼睛，就在要堵他嘴的时候，却听到独继续道：“在你爸手底下，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叛逆者罢了。”
“他不重视我，甚至赶我走。”
“你放心吧，我已经被抓了就不会想着逃跑，我会安静地呆在监狱中，等着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你可别死了，你若死了，我的人生将少很多乐趣。”
“你放心，你化成白骨我都不一定会死。要不你透个底，你手底下还有多少人贩子？”
独笑了声：“很多，百八十个吧。”
白默也呵了声，他特么说的都是真话！
“有名单吗？”
“我会有这种东西吗？他们天南地北，只要有人贩子的地方，就有我的手下。我有一套完美的贩卖网。你们捣毁的不过是其中最小的一个而已。”
“你之所以能碰上我，不过是因为我也在找你罢了。”
“其他的你就算问了我也不说，有这么多人给我陪葬，我很开心。我过不了好日子，其他孩子也别想过好。”
白默猛地给了他一巴掌，声音清脆，直接将独给打懵。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脸上，因为这一巴掌将原本结的痂打碎，再度流出血来。
“你……”不待独再说话，白默直接将他的嘴给封了起来。
“李队长，他要上厕所。”
报告完毕后，白默走出来，一碗粥已经喂得精光。
由着其他警员将独带着去上厕所，白默看着全身打了绷带，被抬着走的独：“他这样子，真能上厕所？”
回头却见李勇劲正看着他：“你和他都说了什么？”
“我原本是想从他那里套话，知晓他为什么要他做人贩子。”
李勇劲连忙问道：“为什么？”
“不知道，他只说，他过不了好日子，其他孩子也别想好过。我猜想，他应该有一个非常糟糕的童年。或许他自己本身就是被人贩子拐走的也不一定。”
李勇劲皱起眉头：“你是说，因为他自己被拐卖过，所以想来干拐卖之事？”
白默摇头：“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测，没有得到证实。‘独’很聪明，也很厉害。他不想说的，我也问不出来，还需要李队长去查。”
和独相处这么久，他竟然连半点心理活动都没有。这种人很可怕，每个人或多或少心里都会装点事，然后会产生心理活动。
像独这样半点都没有的人，要不单纯到心里没有藏半点事，什么都在嘴上。要么，就是经过特别训练之人。
只可惜，白默目前还只有两种能力，对方不张嘴，他撬也撬不开。更何况骆局长还给他限定了时间，不让他与独过多接触。
“嗯，他的事我们一定会查。”
“还有其他线索吗？”
“有，他手底下最少有百八十来号人贩子，拥有强大而完美的贩卖网，只打击其中一两个对整体的线影响都不大，需要扩张加大打击量。”
李勇劲眉头皱的更紧：“这个有些难办，需要由骆局来定夺。”
“除此之外呢？”
“没什么了，我本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我，不过他不说，我套不出他的话。”
李勇劲点点头，面对‘独’这样的危险份子，谨慎点是好的。
白默再怎么样，也只是普通人。是需要被警局保护的对象，而不是万事都靠他。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可以将我设置成紧急联系人，如果有任何问题，记得打我电话。”
“我让傅优保护你，不行，至少得两人以上。我再帮你安排一个。”
白默摆摆手，谢绝李勇劲的好意：“不用，他说了，不会对我和你们用催眠，他想去牢里蹲着。”
“罪犯的话你也相信。”
“相信，他说的是真话。而且，我真有防催眠的能力，李队长，你要相信我。你们去忙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见白默坚持，李勇劲也只能作罢。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独’的事情，身后连接着一个天大的坑，能查到一点线索都有可能早点解救一个孩子，挽回一个家庭的悲剧。
白默出来时，外面的三人竟然还在吵，只是地点已经从警察局内移到了警察局外。
安英和孙浓各执一词，阮芳玉像个木偶一样站在一旁看。
“安英，你这样对我，你明天不用来了。”
“孙组长，你也不想我将你的事情到处宣扬吧？”
“我不去可以，五十万，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安英一口夹子音，理所当然。
白默却忽然觉得她还有点趣味，之前可能是夹子音，但现在一听，好像这就是她本来的声音。
一个天生的夹子。
孙浓瞪大眼睛：“你想钱想疯了吧？五十万，你把我卖了都没这么多！”
安英摇摇头：“不是哦，孙组长，你之前和我说你在外面买了套房子，一百多万呢。只要卖了它，赔我五十万轻而易举嘛。”
这时，一直没有反应的阮芳玉终于有了反应：“房子？你什么时候买了一百多万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