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厂长，您看啊，我这电影用不了那么多的钢水啊。”
“张导演，你爱要要，不要拉倒，合着我还把这一炉的钢水给你分开是，那剩下的我怎么办，就着馒头吃了啊！”
钢厂厂长一摆手，拒绝了张蒙的要求。
张蒙是想着，造一架钢琴是用不了那么多钢水的，所以不想买那么多。
毕竟，一炉要两万块呢！
但钢厂都是以炉为单位起化的，你就弄这一点钢，我们还不给你化呢。
怎么办，只能用这些了，张蒙颇为肉疼的刷了卡。
两万啊，绝对是电影投资最大的道具了。
“浪费，浪费，太浪费了。”
张蒙不停的嘟囔着，然后被周世琛听见了。
“那就别让他那么浪费呗，把剩下的钢水打造成几个小的钢琴，和手办似的那种，给剧组发一个纪念品吗。”
张蒙瞬间变了脸色。
“你出钱吗？”
周世琛颇为哭笑不得，谁让电影投资小呢，为此，张蒙已经找周世琛哭过很多次穷了，希望“少爷”能够再往里面投点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个纪念品的钱我出了。”
“出多少？”
周世琛瞥了他一眼。
“这个嘛，反正是让钢厂打造，咱们公账私账要仔细分开。”
“那不对，钢水的钱走的是公账，你要打纪念品，用的可是公账上买的钢水，要交钱。”
“那算了，倒了吧。”
周世琛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这丫的要钱要上瘾了。
看见周世琛转身就走，张蒙无奈了。
“停停，我说停停，我答应了。”
周世琛这才点头同意。
钢琴的制造过程其实并不困难，先做骨架，然后用钢板焊接，钢琴的槽子里填上沙子、稻草和棉絮。
这些东西，交给钢厂的人一看就明白了，他们不需要知道太多东西，只要把焊接的部位了解清楚，就可以做到了。
没等太久，毕竟，这是用来拍戏的，而且一开始张蒙就给对方说了要用来做什么，对方也乐得帮他们先搞定。
毕竟，很多都是大件的活，这个是小件，和赚外快一样。
纯钢打造的钢琴非常结实，但不会像木质钢琴那样产生更好的共鸣，弹奏出来的声音也稍显奇怪。
然后，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会弹的啊。
周世琛要的一大堆的小钢琴模型也造出来了。
很粗糙，但是经过打磨并不磨手，给人一种真正的留作纪念的质感。
而不是之前拍戏的时候，前段时间，仙剑三把书寄给周世琛了。
没错，仙剑三出版成书了，那就是仙剑三的纪念品…
但是这个小物件，上手挺重的，厚重的感觉，这是真正能够留存的东西。
钢琴，没人会弹，而且声音稍显奇怪，所以一群人对这架钢琴也是三分钟热度，不在继续围着看了，再次开始拍夜戏，床戏，周世琛和秦海路的…
“过去咱厂子里有留苏的工程师知道吗？”
“知道啊，汪工吗。”
“那时候我们这些女工啊，就喜欢在厂门口看他下班，他穿衣服都跟你们不一样，喜欢穿一件米色的风衣，还带着一个前进帽，走起来特别儒雅，我就喜欢这样的知识分子，听说，他为了一个苏修女孩，一辈子都没结婚，后来我每次见到他，都闻见一股酸酸的，看着让人特别伤心的感觉。”
说着，淑娴坐到了床上，和陈桂林坐在了一起。
“够酸的，我听着牙都倒了。”
陈桂林盯着淑娴，然后淑娴回过头，也看着陈桂林。
“那能倒牙的爱情都是忠贞不渝的。”
“行，那你接着倒牙吧，我走了啊。”
“你干啥去，孩子都上他奶家去了。”
电影一直都没有介绍，其实，淑娴也是一个离异的人，所以两个离异人士的爱情，按理来说应该是更加现实的。
可实际上，从两人刚刚的言语之中可以发现，他们依旧在追寻“能倒牙的爱情”。
“那我也得回去。”
“不是，我发现你最近怎么那么能装呢，啊！”
两人没有选择现实一些，而是依旧希望找到倒牙的爱情，但是在性上，绝对是不含糊的。
毕竟，都是有过一段婚姻的人了，谁不知道谁啊，就像是同学聚会很容易出事一样。
之前，大家还年轻，对于这些事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但是一旦结婚，一旦有了性生活，反倒不会那么“羞耻”了。
就像刘施施，她现在，正和糖嫣通着话，聊着该如何抓住男人的心，用什么姿势更能抓住对方一样。
虽然，糖嫣被刘施施气的不轻，一句，你教我啊，你先找着男朋友了再教我吧，直接把糖嫣整破防了，你男朋友，我比你先品尝到好吗！
言归正传，此时的淑娴对于陈桂林要离开挺不满的，并且伸手拉住了他，让他坐床上来。
陈桂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是我能装，我最近不是非常时期嘛。”
“啥非常时期啊，你还不方便上了，你走吧，快走…”
秦海路有些想笑场，这剧本挺好的，男人的非常时期，不方便，来大姨父了？
而且和周世琛拍这种戏，让她感觉挺好玩的，前两天还让她帮忙介绍她的老同学们呢。
其实，介绍一下不是不行，但是问题就在于，这家伙没有一句实话，你要是真的单身，我那次打电话没听见那个女声，她或许就信了，真帮他介绍了。
但是，他极有可能有女朋友，她可不能把自己的老同学们往火坑里推。
鬼知道这家伙泡妞手段怎么样，要是真的泡上了，还有女朋友。
那岂不是因为自己，让老同学插足别人的爱情了，那可不行，她又不是什么王婆。
但是，在这跟他说这些床上运动的前话，感觉挺怪的，特别是看周世琛那个讪笑，感觉，就跟来真的一样，赶紧扭过头去，不看他了，免得笑场。
然后，这段戏宣告结束了。
秦海路也彻底忍不住了开始笑起来了。
别以为影后就是无敌的，拍戏就能一遍过。
更何况拍这种长镜头，又要融入到戏里，还要保持精神高度注意。
其实，某种角度上，话剧还比这简单点呢。
话剧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但是也没有相机怼着脸拍啊。
而且话剧都是在台下排练过无数遍的了，对于剧情，话剧演员可以说是烂熟于心啊。
而钢的琴，可比话剧难多了。
因为张蒙一直在强调争取一遍过，实际上，除了那个小孩子的戏用了两遍以外，到现在为止，拍戏一直都是一遍过。
甚至于，有些时候一天拍的少也是给演员充分的休息和准备时间，他们没有那么多胶卷让演员糟蹋啊。
周世琛有时候都想回到拍让子弹飞的时候。
因为在那，胶卷都是成千上万尺的浪费啊！
放在这，一卷四百尺的胶片，全都一分不差的用上，也就是四分钟的时间，张蒙都要精打细算的，争取一点都不浪费。
要是当时自己从让子弹飞的剧组薅几卷子胶片过来，甚至都没人会说什么。
姜闻可能会说：就这么点，拿着玩去，当纪念品了。
啧，差距就这么出来了啊！
秦海路笑完以后，直接找上去。
“张导，刚刚不好意思，要不我们再来一遍，胶片钱我出了。”
“没事，就这样挺好的，无伤大雅，回去休息吧，明天记得早起拍戏。”
“知道了导演。”
周世琛也直接回去了，今天，万倩的专辑发行了，他感触良多。
因为歌词：
“你是你，我是我，从此就会平淡了，可时间会说谎的。
万语千言却舍不得说，舍不得却还是要舍，你送我的记忆甜的，看不得你也掉泪了…”
“神经病啊你，这歌词又不是我写的，我只是歌手而已。”
周世琛是黑着脸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