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前后发生的事向雨凰和赵可讲了一遍，并且准确说出了作为司南仁和他们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雨凰和赵可终于愿意相信我是司南仁了。
我借用赵可的水灵仙术制作的镜面确认了自己的样貌，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之前和我一起抢夺歼灭神器的那个布衣男了。
难怪违和感这么强，到底是怎么搞的才会发生这种事啊？！
“我从没听说过歼灭神器·轩辕剑有交换人格的特性，其他四件歼灭神器应该也没有这种功能。况且，连武练师的命令纹章都转移了，这实在难以置信。”冷静下来之后，赵可紧皱眉头地分析着现状。
“我额头上这个六芒星图案，就是薰所说的‘命令纹章’吗？”
我拨开几乎遮住视野的前刘海，确认了那个仿佛晒伤痕迹一般的六芒星图案，眼神余光不忘来回乱瞄雨凰那从胸脯到臀部所描绘出的美丽曲线。
难道我突然开始不断重复这些下流龌龊的想法和行为，也是因为人格交换的影响吗？
这下没法再反驳雨凰叫我淫贼一事了。
“诶……诶！？你们怎么知道命令纹章的事？”
雨凰瞪大了美丽的双眸，十分吃惊地看着我和赵可。
真希望她用那双玉手……不对我在想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精神被这个身体的原人格侵蚀得越来越严重了。
我不能失去同伴们的信任，我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思绪啊！
“是薰小姐告诉我的，她也是女武神。话说，她现在在哪？”
我这才意识到好像没见到薰。
“她在那边不远的地方，虽然还处于昏迷之中，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赵可回答道。
“虽然我很想马上把自己的身体换回来，但现在大家都没头绪。在这里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险，有什么事回去后再谈吧。”我心情复杂地提议道。
我方主要战力们基本都灵力见底了，就算拿到了轩辕剑，没有适格列装者和适灵列装者也只是把普通的剑，而公孙子邪那边还有黑水玄蛇。
只要我方手上有歼灭神器，公孙子邪应该也会考虑到拿我的身体来做交换。
最重要的是，本次任务要找的清单到手了——雨凰一直藏在身上，她是撤退时触发警报机关才被抓的。
所以没必要冒险，不急于一时。
有鉴于此，雨凰和赵可同意了我的提议。
在树林里短暂休整后，我们带着昏迷的薰顺利地回到了天韵府的镇远镖局分部。
等薰醒来后，我们找了个中原商会旗下的餐馆包厢吃饭，并交换情报信息。
“说起来，刚遭遇那会你既然可以去救回雨凰，为什么不顺便把公孙子邪击杀掉啊？这样就没后面的麻烦事了吧？”我夹了一块东坡肉进嘴里，朝赵可发起了牢骚。
为了不暴露自己是武练师，我的头上重新绑了头带，顺便连会遮挡视野的长刘海也扎了起来。
“当时有想过这一步，但这样做会因蝴蝶效应而引起势力平衡崩坏的。尤其是像公孙氏朝这种拥有歼灭神器的特殊势力……我本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赵可有些阴郁地回答道。
我舀了一勺麻婆豆腐，讥讽道：“可现在事情反而算是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吧？要不是我机灵，恐怕我们都没命坐在这吃饭了吧？”
“……在战斗应变方面，我确实不如你。”赵可闭上了双眼，痛快地承认了。
咦？美男子竟然承认输给我了？这感觉好爽哦！！！
薰突然冷冷地看向雨凰问道：“妾身也有话要问相公呢。明知自己快不行了，为什么还要去找人而不是赶紧想办法解除武练师的绑定呢？是想拉他陪葬吗？”
在来餐馆之前，我们也把来龙去脉告诉了薰。虽然她也花了很长时间才终于接受。
“诶？陪葬？没有没有！我没有那么想过啊。”
雨凰赶紧摆手否定，筷子夹着的辣子鸡丁不慎掉落桌上。
“初代女武神的死会导致武练师脑死亡，这种事你不知道？”
薰歪着头面向雨凰，虽然面纱遮挡了她的面容，但似乎在怀疑着雨凰。
之前还恩恩爱爱的，现在感觉像是在审问出轨丈夫一样。
“请相信我！我只知道武练师可以主动命令女武神自毁，然后武练师的死也会被动触发女武神自杀，还有……那个……那个……补、补灵什么的……”
雨凰的脸颊一下子泛红起来，视线也移向别处。
“……那么，你让他补过灵了？”薰追问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我不可能会对他索求这……这种事的啦！”
雨凰很用力地摇头摆手，拼命否定的时候还瞥了我一眼。
好可爱，这么慌张的雨凰可爱爆了。
“呼，难怪相公你总是灵力不足的状态……好吧，妾身原谅你了。”
薰似乎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平时的语气，雨凰也仿佛获得了解脱。
所以说，补灵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雨凰刚刚提到这两字的反应来看，难道是某种我很期待的双……不对，我才不期待呢！！！
“那个……我也有点事情想问薰，可以吗？”
雨凰放下筷子，抬头看着薰。
“如果是关于妾身的身世和怎么成为二代女武神的事，恕不作答哦。”
薰明确划下了提问的禁忌红线。
“啊……那就，请问我该怎么解除武练师的绑定呢？”
雨凰似乎改了口，原来她还真想问那两类问题啊。
“有特殊仙术可以用，只不过失去武练师的初代女武神会立刻停止机能。相公休眠了那么久，这一停可能就是永眠了。”薰回答道。
“没、没关系的！你们已经帮了我那么多，我不能再恩将仇报地拉你们陪葬了……要死的话，就死我这一个本就命不久矣的人就好了……”
雨凰低下了头，刘海垂下来遮掩了脸部，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薰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拿着汤勺在敲着碟子，似乎饶有兴趣地说：“呼诶~很有觉悟嘛。”
我拍了桌子，大声说：“我不同意！”
怎能让好不容易遇到的美少女就这么悲惨地死去呢。
“没关系的！因为我的任性，害得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总是在欠你人情、在给你添麻烦……对不起，谢谢你。我不想再拖累你了，你是个好人，活下去的话一定能帮到更多人……”
可能是怕被我们看到，雨凰跟我说话时没有抬头。
雨凰真是个好女孩呢。
话说，我怎么就被发了好人卡了。
我摇了摇头，反驳道：“真要算起来，成为你的武练师是我自己失误导致的。至于身体交换嘛，纯粹是谁也预料不到的意外，再说还有交换回来的可能不是吗？我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同伴了，不可能为了自己活命就让你孤独死去的吧？再说了，我答应过要帮你肯定要帮到底的嘛。”
说起来，关于交换身体我还挺多疑惑的。
我这又老又丑又秃又矮还色的新身体，居然还继承了雨凰和薰的武练师身份，也太奇怪了吧？
而且，为什么我没有关这新身体的任何记忆？我居然只有作为“司南仁”原本的记忆。
那个时候我听到的奇怪声音好像提到过什么“风逸苍”，这可能就是我现在这副身体原主人的名字吧。
这个死秃驴色鬼居然有个那么帅气的名字，有点不甘心啊。
“可是……可是！”
雨凰闻言急得抬起头来，果然眼帘上挂满了泪珠，脸颊上印着深深的泪痕。
“好了好了，妾身刚才只是在试探两位而已啦~想看看在生死关头前，两位是大难当头各自飞呢，还是报团取暖呢。哎呀，结果你们都很棒棒哦，真是感人的一幕呢~了不起了不起~”薰拍了拍手，满意地打断了我和雨凰的对话，咯咯地笑着说：“其实只要待在妾身或赵可身边，相公你就不会有猝死的危险哦。等妾身灵力恢复了，再去搜集些必要的药材，妾身还可以给相公你施展续命仙术哦~这样一来，大家就可以开开心心地一起活下去了哦~”
原来只是试探啊，害我瞎担心一场。
既然有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当然是全都要啦！
说起来，自下水道之后，薰就没再叫我“仁哥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