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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竹菊四剑眼前一花。

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身上一轻。

耳边呼呼过的风声都来不及听。

又感到身上一沉,脚下一阵发软。

却已经脚踏实地。

四女子缓了一个呼吸才面面相觑,目光骇然。

这是何等可怕的轻功。

不,不仅仅是轻功。

还有难以想象的深厚内力。

眼前这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莫非也是一个青春永驻的老怪物?

梅兰竹菊四剑功力不够,眼光也不够深。

分不清楚他到底和童姥谁的功力深。

但只论起来轻功恐怕是这个人要强一些。

莫非这个人就是童姥偶然间提到过的师弟?

容不得梅兰竹菊四剑思索。

便已经被眼前惨烈的一幕气的头脑发昏。

钧天部众多女子狼狈不堪,个个带伤。

在这大殿之中被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围杀。

苦苦抵抗却已经陷入了绝境。

许多姐妹都已经落下了残疾。

好些人面目全非。

好些人残肢断臂。

只听着这么多外人口中污言秽语之声,不停的对姐妹们进行嘲讽喝骂,更让她们怒火升腾。

四个人还保留了最后一份清醒。

知道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她们四个投进去也根本只是螳臂挡车,无济于事。

四姐妹又扭头过来,目光楚楚可怜的恳求着季伯英。

“前辈……”

季伯英只是对这场中乱糟糟的一片略微皱着眉头。

却听见了一些熟悉的声音。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们赢了就好了,不要杀人了。”

段誉这傻小子怎么在这里?

虽然按照剧情的发展,他确实应该在这里。

但现在情况不是已经大变了吗?

段誉他们的焦点应该集中在少林寺才对。

“哎呀,不要追杀我们呀!咱们无冤无仇。”

“慕容公子,你就放了我们吧。日后我绝对不会与你为敌的。”

听着这些话,可真是让季伯英诧异极了。

便冲着场中轻轻哼了一声。

好似有大钟在这大殿之中翁鸣了一声。

你杀我砍的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难免感到有些骇然。

“是狮吼功吗?是少林寺的狮吼功吗?”

“什么人?不要装神弄鬼!”

季伯英自然没有装神弄鬼的意思。

直接跳到了大殿正前方往常归于天山童姥的宝座之上。

站在那里俯瞰着场中乱糟糟的一片。

便听着一道惊喜的声音。

“太好了,语嫣,季大侠也在这里,咱们有救了。”

就瞧着段誉拉着王语嫣的手两个人踏着凌波微步,身形在场中群雄中穿梭。

三两下的功夫就晃到了季伯英的身边。

季伯英看着他们两个紧紧握着的小手,也是大感诧异。

十分惊讶的看着脸上挂着劫后余生般喜悦的段誉。

这,这傻小子……舔的这么快?这就舔到手了?

“段公子?你这是?”

“季大侠,又得麻烦你救我们一救了,还得麻烦你挡住慕容公子,大恩大德,段誉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

段誉很是诚恳。

虽然季伯英很想问个明白,梅兰竹菊四剑个个都不满的瞪着段誉。

正是解决她们灵鹫宫大问题的时候。

却突然跑出来这么一个傻小子,愣头愣脑的引偏的话题。

“臭小子,你是什么人?”

“你莫非就是这群贱人的姘头吗?”

季伯英略有些厌恶的看了这些人一眼。

虽说是天山童姥算不上什么好东西,灵鹫宫也未必都是好人,收拾这些手下的手段也十分的酷烈,也确实不把这些人当人看。

但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又何尝是什么正人君子?

对于他们之间的争斗,有的人看起来像是反抗灵鹫宫的压迫,有的人看起来像是造反。

季伯英却并没有那么多的看法。

在他的眼里无非就是狗咬狗而已。

只不过灵鹫宫这边貌美的女子比较多,刚一见面就是梅兰竹菊四剑求救。

本来是一群刁蛮任性的女人,也知道这是救星,便没有人冲着季伯英恶言相向,没有惹起来季伯英的厌恶。

相比于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恶狠狠,凶巴巴,满嘴的污言秽语。

一见面便冲着季伯英乱吠。

也不必说季伯英学了灵鹫宫的武功。

就当是看这狗咬狗,一群是乖巧的摇着尾巴,长相可爱,让人看着就舒心的。

一群则是丑陋,肮脏,冲着自己狺狺狂吠的。

立场站在哪一边自然不言而喻了。

“阁下要强出头吗?”

一个年方三十,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从后边站了出来。

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群雄,都是一群无理之徒,居然也都闪开了道路,恭敬的立在两旁。

四个汉子跟在这个公子哥的身后。

两个人神色警惕,两个人如临大敌。

王语嫣却有些痛苦的闭过脸去。

段誉张着手挡在了王语嫣的身前。

季伯英认出了那摇着扇子的公子哥身后的两人。

自然也就知道这出来说话的是谁了。

“你就是慕容复吗?”

季伯英轻描淡写,居高临下的发问着。

慕容复脸上闪过一丝不渝。

仍旧摇着折扇强装一副风度翩翩,胸襟开阔的样子。

“在下正是姑苏慕容复。”

冲着季伯英一抱拳,潇洒而又自信。

到惹的季伯英一扯嘴角有些想笑。

冲着慕容复抬了抬下巴,奇怪的示意了一下,汗如雨下的风波恶,手脚发抖的包不同。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慕容复将折扇一合。

刚想轻蔑的冷哼一声。

包不同却哆嗦着手,不停的扯着慕容复的衣摆。

慕容复猛的冷哼一声,感觉有些被杀了锐气,十分愤怒。

将衣服从包不同手中扯开。

狠狠的瞪了一眼包不同。

没想到他如此无用。

可慕容复哪知道包不同心中的担忧。

包不同不是在怕死。

包不同是在怕慕容复找死。

老大人确实是假死脱身,如今消息暴露,大半个中原武林,到处都是对慕容家有敌意的。

虽然未必,一见面就要动手,但难免让人有些举步维艰。

而老大人都被萧峰掌毙了,自家的公子爷又岂能是萧峰的对手?

可萧峰又不是眼前此人的对手。

公子爷若是再跳脚,惹恼了这个人,被人家一掌打死了。

别说什么千秋霸业,单说慕容家就彻底绝后了。

若不是担心慕容复包不同又何必做出如此狼狈的样子。

半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就算是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可哪知道慕容公子是一点都不领情啊。

实力大增的慕容复十分不满,包不同和风波恶这样未曾交手就先灭自家士气的行为。

实在是感觉大为丢脸。

慕容复不顾包不同和风波恶的暗示和劝阻。

轻蔑的朗声道。

“倒听我家的下人提过两句,这群奴才可对阁下的功夫佩服的很呐。”

慕容复有些阴阳怪气,想要找回场子。

张嘴就要拿季伯英和奴才比。

季伯英这个时候却并不怎么生气。

他只是感觉十分好笑。

实在是想不通?慕容复凭什么这么自信?

刚想要张嘴嘲讽几句,向来能说会道,巧言善辩的季伯英居然有些语塞。

季伯英实在觉得用言语嘲讽慕容复是一种非常掉价的行为。

因此完全没有打嘴仗的兴趣。

“那个人武功大进,他爹临死之前将一身功力都传给了他,虽说未必能全盘接收,但也足以让他的实力翻倍了,季公子多加小心。”

王语嫣在一旁低着头,站在段誉的后边,小声的提醒。

场中如此安静,她这样小声的提醒,却也瞒不住任何人。

慕容复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

季伯英终于明白了慕容复为什么这样的弱小,却又这样的自信。

原来是继承了他爹的遗产。

那么看来他爹已经死了。

应该还是萧峰他们的功劳。

想想也对,慕容复是一个普通的武学天才。

不像萧峰那样拥有很强的战斗天赋。

所以他的实力在江湖上算是一流。

但内力和手段也仍然很符合他的年龄。

不过是二十八九岁,勉强到三旬。

看他略显憔悴,虽然仍然自信勃发,但脸色仍然显得有些沧桑。

想必是慕容家也遭逢大变,他爹做下的事情给他带来了太大的麻烦和冲击。

而他爹的死又对他造成了一个大的打击。

所以才显得大了几岁。

“慕容公子,这点小事不用你出手,在下愿意代劳。”

一个中年汉子提着一把剑跳了出来。

居然颇有些献殷勤的意思。

慕容复的功力就算是翻了倍,难道就能收服眼前这些人了吗?

慕容复可不像是有这份能力的人啊?

“也是一字慧剑门的卓不凡卓前辈,剑术非凡,自号剑神。”

王语嫣在后边小声介绍。

都没有说什么多加小心的话。

显然她可不认为这位来势汹汹,气度不凡的剑神,能是季伯英的对手。

只见卓不凡走到前面。

当着众人的面刷刷的几下,耍了几手精妙的剑招。

长剑一横。

突然半尺剑芒吞吐。

好似毒蛇吐性一般,吞吐不定,忽明忽暗,散发着一些危险的气氛。

卓不凡随手的在身前划了几下。

这石堡中挡在他跟前的一些石头做的台阶扶手直接像切豆腐一样,被他切的稀烂。

众人中难掩的几声轻呼。

这些人虽已经见识了卓不凡的手段,但每每见卓不凡施展都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卓不凡心中得意。

展露了威风,便提着剑冲着季伯英冲了过来。

这倒是令季伯英大感棘手。

自己手段这么多,该选择哪一个来碾死这一个所谓的剑神呢?

不得不说,卓不凡实在是格调最低的那一个剑神了。

半尺剑芒确实厉害,但放在这方江湖却远远不属于顶尖。

看着卓不凡冲了上来。

季伯英也对这个剑神表达了尊重。

居然郑重的从剑鞘中将自己那一把陈旧的铁剑拔出。

伧啷一声,铁剑握在手中。

推动剑气。

只见剑身之上紫光一闪。

蹭的一下。

突然生出一道紫色光柱。

卓不凡还没有来得及冲到季伯英身边,一道三丈来长的剑芒就已经顶在了卓不凡的喉咙。

卓不凡瞬间愣在了原地。

不敢有半点动弹。

那剑芒之上充满了危险的气机。

纵然这只是普通的铁剑,抵在自己的喉间,也足以让人恐惧。

更不用说这是削铁如泥,削石如土,无坚不摧的剑芒啊!

三丈长的紫色剑芒,从那上首高座伸了出来。

横亘了小半个大殿。

尤其是这剑芒无比凝实,也不忽明忽暗,正好是一把紫色的天外陨石打造的绝世宝剑一般。

刚才还闹嚷嚷的大店,此刻鸦雀无声。

无论是慕容复还是什么三十六洞之人都瞳孔巨震,满眼都是不敢相信。

最崩溃的自然还是卓不凡。

他仍然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三丈长的剑芒顶在他的脖子前。

他右手持剑,左手捏着剑诀,仍然是那副威武的样子。

只是在这样僵持的情况下,显得那样的可笑。

手中的铁剑仍然在吞吐不定着半尺剑芒。

可这半尺的剑芒比起来眼前这三丈长夸张的紫色剑芒,简直就好像是牙签比大树。

尤其是他手中的剑芒还在那里忽明忽暗,吞吐不定。

换到了是从前,别人自然认为吞吐不定,变化莫测,神妙非凡。

可如今和季伯英的剑芒一比,就好像是刚出生的幼蛇冲着一头巨象挑衅的吐着蛇信。

又像是一个三岁婴孩挥舞着手中的狗尾巴草自以为是得神兵利器,冲着一个虎背腰圆,力能扛鼎的全甲将军耀武扬威。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小小的也很可爱。

卓不凡浑身冷汗森森。

汗水不停地从脸上向下流,整个人从头到脚好像水洗的一般。

多年练剑,能催出剑芒的好手此刻也好像是肌无力一般不停的颤抖着。

素来被他引以为傲的半尺剑芒,也显得愈发暗淡,颤颤巍巍如风中残烛,若不是卓不凡心中还略有一些坚持,恐怕这剑芒就要当场涣散。

卓不凡惊恐又艰难的发出声音。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剑芒?”

难以想象的震撼,让他的喉咙也失去了控制,五大三粗的汉子,发出的声音颇为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