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顾茹率先捂住鼻子，嫌恶的盯着杨萱身后，后退了一步。
她身边的陈若若相反，伸长脖子嗅了嗅：“这是苦参，黄柏……还有什么来着……”
姜婉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去，拉起杨萱的手追问：“外祖母怎么了样？身体可还好？要不要叫大夫来？”
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情况出现，姜婵怔住，下意识看向红鹃。
红鹃则是看向紫茵，紫茵望着神情自若的杨萱，还有屋里的药味，心里浮现担忧。
站在她们身后的姜嬉默默后退一步，静心苑里绝对有什么不得了的猫腻。
不能在这里久留。
姜嬉想走，红鹃忽然走过来，挽着她的手道：“五姑娘不是说，珍儿告诉你的吗？四姑娘那金镯子，她在静心苑见过。”
她的话成功让姜婉和杨萱齐齐看过来。
“是吗？五妹妹和二姐姐院里的丫鬟这么熟了？”姜婉语气微冷，目光仿似能看透人心一般，盯着姜嬉的眼睛。
不等她回话，红鹃已经替她答了：“也就是五姑娘今早在静心苑外碰见了珍儿，听她随口提了两句。二姑娘早早的来了这里，珍儿来回跑，但她毕竟是新丫头，事情不多，就闲看了两眼，也有可能看错了。”
姜婉并不在意红鹃说了什么，而是盯着姜嬉：“五妹妹，你在哪里，什么时候，碰到了珍儿，她当时在干什么？”
如果不是品竹从环儿那里打听清楚了，二姐姐给了死命令，不许珍儿今日出门。
正常情况下，珍儿压根不可能离开安逸轩。
红鹃却说姜嬉在静心苑外，碰到了珍儿？
离开静心苑的珍儿，会正经事吗？
姜嬉被姜婉的眼神震慑的浑身冒虚汗，红鹃都这么说了，陈若若也是她带过来的，根本没办法推脱。
“在，在静心苑门外头的第一个岔路上遇到的，大概是辰时三刻的样子，她也没干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二姐姐的情况。
但二姐姐压根不要她帮什么忙，且二姐姐也忙，珍儿都没见到二姐姐，毕竟她向来看守着书楼，不能随便离开的。”
谎话一旦说出口，至少在这件事情，姜嬉已经没了回头的余地。
对于姜嬉突然站在大房那边，姜婉也不意外。
她能够收买姜嬉，以姜妍的手段，自然也能收买姜嬉。
“是吗？看来五妹妹人好心善的脾性，连珍儿都被折服了，早知如此，该让她……伺候你的，要不过几日，我和二姐姐说说，让珍儿去伺候你好了。”
姜婉笑容很浅，温温柔柔，但有种莫名的杀气，红鹃想插话，愣是没敢出声。
只有姜婵无所畏惧，发现大家忽然不说话了，抬脚就要往屋里冲：“废话什么！进屋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经过姜婉身边时，姜婵的手腕被猛地扣住。
“我们静心苑的下人不多，好几个都在母亲身边，其他的。”姜婉说着，侧目看向身边，“橘白和霜雁是我们院里的，在这里了，洒扫的几个婆子你也瞧见了，都在大门口呢。”
姜嬉来这里的次数最多，这院里有多少人，她是外人里面最清楚的。
现在屋里伺候的，都是杨老太太的人。
顾茹转了转眼珠子：“说不定东西已经藏在了屋里呢？”
见姜婉这么阻止，她的心痒极了，这屋里到底有什么！
有人帮腔，姜婵猛地甩开姜婉的手：“谁知道呢！总之今天，我非要仔细将这里搜一遍！”
杨萱扶着姜婉的胳膊劝道：“表姐，咱们今天得以和为贵，不能闹开了，四姑娘五姑娘想进来，让她们进来找找吧，只是不要太大动静。”
姜婉和杨萱四目交接，又很快挪开，便爽快的侧身让路。
在姜婵她进去的那一步时，姜嬉感觉不对，忽然喊道：“五娘！要不这个事情，等晚上再和父亲禀报吧。”
姜婵头也没回：“你现在就去禀报。”
因为她看到了次外间的软榻上，好像有个人躺着在。
没有任何迟疑，她直接冲了过来，尖叫着喊道：“这大热天的！盖这么厚的棉被干——”
在揭开被子的瞬间，一只白猫转头就往姜婵的脸上跳去。
姜婵躲避不及，尖锐的利爪，直接划破了她的脸蛋，痛得她原地嚎叫起来：“哪来的畜生！快！给我抓住这只畜生！打死它！打死它！”
浑身发抖的姜婵想要捂脸，但鲜血流动的湿热感觉，还有刺鼻的腥味，让她根本不敢胡乱触碰伤口。
“我的脸！我的脸！”
随后涌进来的众人，看到便是姜婵脸上刺眼的三道血痕。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她的脖子上，衣领里。
看起来伤口极深，三股涓涓细流，不停的往下淌着。
除了姜婉和杨萱，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脸。
杨萱快步进了里间，抱起角落里受惊的白猫。
趁此机会，姜婉先发制人：“都说了！让你不要搞出大动静来！吓到我的暴脾气！这可是母亲花了重金才买回来的猫儿！京城都没几只呢。”
姜婵又气又怒，指着姜婉破口大骂：“这个畜生上我的脸！你还敢怪我！我要撕了你这张脸！”
被姜婉言语一刺激，姜婵直接抱走，张牙舞爪的冲过来，去抓姜婉的脸。
吓得顾茹和陈若若连忙携手后退。
这种阵仗，她们从未见过。
哪怕是吓人，也没有亲自动手打架的道理。
好在红鹃和紫茵及时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她。
紫茵同时喊道：“五姑娘，快去请大夫！请大夫！”
姜嬉都被吓蒙了，急忙转身就走。
顾茹也想走，哪想到杨萱快步走过来，将暴脾气送到她怀里，吓得顾茹差点一巴掌拍飞它。
好在陈若若及时接过来：“我来我来，我养过猫。”
从顾茹怀里接过白猫，陈若若小心安抚，暴脾气安心趴在她怀里。
正在这时候，里间传来杨老太太的呻吟声。
杨萱急急说道：“祖母身体不适，想必是被闹到了，麻烦顾姑娘和陈姑娘照顾下暴脾气，它性子向来都是很温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