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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更替,很快,夜幕又再次降临。

这日陆庐舟与陆轻璃以救治王生太耗费心力为由,在午后便回到了花房休养,他们几人始终待在一块儿没有再出门,就等待着入夜法阵开启。

除了柳菀宁被赵粉衣叫出去了几个时辰。

自从柳菀宁来到花房,赵粉衣便说对她一见如故,总喜欢在闲暇时拉着她说话。

他们为了不让赵粉衣起疑心,便由着赵粉衣将柳菀宁叫去,还好快入夜时柳菀宁如期回到了花房,他们的计划也要开始了。

陆庐舟又将计划说了一遍,几人先按照事先陆庐舟绘出的地图去往相应的地方,再依次由柳菀宁、陆轻璃和陆庐舟破阵,待陆庐舟破开最凶险的那关,他会放出信号,由陆安用灵力催动法阵逆行,同时他也会前往阵眼相助。

若没有意外,此法阵必能破解。

子时一到,花房内景色变幻,陆庐舟同陆轻璃与柳菀宁先行出了门。

陆安弯下腰替云染染紧了紧腰间的护心玉,也牵着她往后座房赶去。

因有着陆庐舟的地图指明方向,陆轻璃与柳菀宁很快到了相应的位置,眼见着远处陆庐舟剑指星空,一道白光自剑尖打出,瞬间如烟火一般照亮整个花房。

陆轻璃与不远处的柳菀宁对视一眼,提起竹剑屏息凝神开始等待。

而柳菀宁五指翻飞,绿色的荧光在她指尖显现,待指尖蓄起的荧光变成了一个光球,她又像是要拉开什么一般,荧光顺着她的指尖变作了几道藤条,“咻”地向前飞去。

顷刻之间,她身前凭空裂出一道缝隙,四周的景色先是变成朦胧虚空,接着竟如破碎的玻璃一般,轰然炸裂。

柳菀宁立即收起藤条在身前一挡,法阵炸裂的术法没有伤及她。

第一道关窍被破开了。

柳菀宁柳眉一弯,却看不出太多喜悦的神色,她很是担忧地朝更远处的陆庐舟一望,花木太过茂密,她只能隐约看见那白色衣袂的一角。

没有时间去沉默太久,身前的裂隙波动了一瞬,柳菀宁收回目光又再次催动妖力,源源不断地拨开那破碎的法阵缝隙。

她需要一直维持着这个裂隙,不让它合拢,直到陆庐舟破开第三个关窍。

陆轻璃见柳菀宁负责的第一关已完成,她二话不说也举剑破阵。

她一袭白衣,在黑夜之中舞起周身幽绿的竹剑,乍一看像是九天的仙子在星河之中起舞,可她剑锋所指之处,无不是散出了一道道凛冽的剑气。

一场剑舞将毕,陆轻璃周身的草木幻象只再维持了一瞬,她收剑的那一刻,幻象尽数炸裂,无数裂隙凭空出现,四周泛起刺目的火光。

而她并不畏惧,一手举剑一手捏花,足尖轻点腾空而起,强大的灵力汇聚在剑尖,随着她在半空之中回旋,白衣翻飞,陆轻璃像一朵绽开的冰花,径直坠入火海。

刹那间,以陆轻璃为中心,她周遭一切都凝起了霜花与冰晶,火光被覆灭,原本还张牙舞爪的火舌瞬间回归静谧。

那些炸裂的缝隙均被陆轻璃冻住,只留数缕青烟,还在证明着方才却有汹涌而无情的火焰。

陆轻璃负手而立,身姿卓绝,高冷如天山雪岭上的仙花,眉目之间清清淡淡,气场却又极其强硬。

她指尖仍泛着微光,第二道关窍也破了,她仍需维持。

而那边陆庐舟,自是感应到了前两处关窍位置传来的灵力动荡,他心知柳菀宁与陆轻璃都已成事,没有迟疑,立即挥剑施术。

他凌空挥剑,招招式式精准地将那些腾空的草木斩落,屏息凝神,一边维持着整个法阵不在瞬间崩塌溃散而伤害到陆轻璃与柳菀宁,一边又要抵挡着法阵发动而袭来的攻击,一边还得灌输灵力破开关窍。

他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地施展着一身本领。

可忽然间,陆庐舟听见一声痛呼,他立即举剑挡过一击,侧目向远处望去。

是陆轻璃!

陆轻璃本能轻轻松松应付第二道关窍的裂隙,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那裂隙里又透出了点点火光,冻住裂隙的冰花开始消融,法阵竟有了恢复之象!

她心头大惊,却不敢出声惊扰了陆庐舟与柳菀宁,只得暗自发力,想要将那裂隙的恢复之势给延缓。

可没等她这边加大灵力的输出,不远处柳菀宁守的第一处关窍的位置也开始异动。

她回望过去,那边灵力溃散,草木在一瞬间疯长,原本破碎裂开的大缝几乎快要合拢,而柳菀宁已不见踪迹!

远处陆庐舟已然开始专心施术,若是那处缝隙合拢,不但她这边无法再坚持下去,就连陆庐舟也会受到法阵的反噬,顷刻间便会被咒术湮灭!

根本不曾思考,陆轻璃冒着被法阵反噬的风险足下轻点几步,一跃至半空之中,几个回身便站在了两处关窍的当中。

陆轻璃右手握住竹剑剑指原处,竹剑的幽绿光芒大起,微微波动着镇住那不断冒头的火焰,而她左手则捏着花诀,以自身灵力为引,施术应对着原应该柳菀宁守住的裂缝。

以陆轻璃的修为,应付一处关窍是绰绰有余,可要同时守住两处则还是有些吃力,加之法阵被触发后,那些被咒术操控的草木和火焰不断暴起,甚至还开始吸食她的灵力,不过片刻的功夫,陆轻璃额上便冒出颗颗汗珠。

她心系陆庐舟,不愿打断他的施术,更不愿让他身陷危难之中,饶是握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可她还是紧咬下唇,挺直了背脊立在原地不动。

以她单薄的身躯,硬是扛着两处关窍的攻击。

但到底以她一人之力还是无法与法阵抗衡,眼见着身旁一条几尺长的荆棘飞起向她劈来,陆轻璃明明连举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她还是拼尽全力,将那竹剑一掷,两手合拢结印,倾注剩下所有的气力,唤出冰霜暂且将那些裂隙封住。

她微微侧头,目光轻轻落在半空之中的陆庐舟身上。

但愿,他还能撑住……

而那荆棘毫不留情地劈下,陆轻璃白衣之上立时溅起血花,她紧咬牙关还是忍不住溢出了一声轻微的痛呼,竹剑落地,光芒瞬间熄灭,她整个人径直向后倒去。

闭眼之前,她欣慰一笑,陆庐舟的目光与她相对。

-

再早些的时候,陆庐舟下令出发,陆安牵着云染染来到了后座房前。

他一路结印,不断向四周攻来的草木扔出金刀子,金刀所及之处,草木皆是被烧得精光,到处都滋滋冒着青烟。

云染染觉得,此时的陆安就是个植物杀手。

因着那股淡淡的魔气始终存在,陆安找到后座房比想象中更顺利,他破开最后一道迷障,腐朽破败的房间顿时出现在二人面前。

那房间与白日里翻新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整个房梁与屋檐都给烧得焦黑,断裂的木头松松垮垮地横在梁上,似乎随时都会坠落下来,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不干,反倒很潮,让人闻着很是难受。

云染染捂了捂鼻子。

“原来后座房本来是这样子……”

陆安也皱皱眉。

本来在花院之中时,他还时刻能感受到那股魔气,可一靠近这后座房,反而魔气淡得快要没了。

他不清楚这个情况是好是坏,只能更加警惕些。

“赵粉衣一定在说谎,想来这花房都不是她后来盘下的,这花房说不定就是原先王生和他原配娘子住的地方,你看,这都烧成什么样了……”

云染染小心地绕开地面上跌落的木屑,踩着石阶靠近了房门。

“赵粉衣布下法阵,就是为了掩饰这里原先的样子吧,可为什么不直接翻新呢?为什么要用法术来掩盖?”

云染染低头盯着破旧的门槛,好奇地与陆安说。

陆安也不解,但他无所谓,反正有办法。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他一步跨上石阶,站至云染染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然后抬起他那修长的腿,一脚便将本来就快掉落的有等于没有且十分无辜的木门给踹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