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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染在己身的几番抗争之下,终是引出了大量的灵力化作仙术而出,眼见着陆安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她重重吐了一口气,强忍住喉间翻涌出来的腥甜血味,收起术法,瘫坐在地上。

陆轻璃赶紧上前,一手替她擦去额上脸上的汗珠,一手替她搭脉疗伤。

陆轻璃拧眉细细诊了半晌,只感觉云染染体内明明灵力充沛却难以突破难以转化使用,她不禁疑惑地看向陆庐舟。

陆庐舟微不可察地摇摇头,蹲下身子询问云染染的情况。

“如何?”

云染染朝陆庐舟笑了笑,却浑然不顾自己。

“小师叔,你再替我去瞧瞧陆安。”

“……”

陆庐舟一愣,顿了顿,还是依言去看了看陆安。

有云染染的疗愈术,陆安此时身体表面的伤口均已在愈合,只是他血脉之中因强行冲破禁制而受的伤,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全的。

但肯定已无大碍了。

陆庐舟朝着云染染微微颔首,“你很棒,你替他疗了伤。”

“啊,那就好。”

听得陆庐舟这么一说,云染染依旧半悬着的心终于肯放下了。

云染染又一个深呼吸,长吁一口气,直到这时,她梗了好久的心口才觉得舒服了些,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四肢特别酸软的感觉。

她一下便觉得浑身无力得很,绷久了的神经一松懈,整个人瞬间便乏了。

她朝陆庐舟与陆轻璃眨了眨眼,轻轻道了一声“谢谢”,偏头便睡了过去。

-

等云染染醒过来时,她已经躺到了一间干净敞亮的石室里,陆安坐在她身边,竟比她还醒的快些。

她只刚睁眼,微微动了动手,陆安便察觉到了,着急又欣喜地弯下身来。

“染染!醒了?”

云染染看着陆安那张脸还是那般的俊美、生动,一下便弯起了嘴角,不管不顾地,抬头躲在他的臂弯里便用嘴唇轻轻贴了贴他的脸颊。

啵到了!

活的!

终于不是昏迷中梦里那若即若离满身伤痕的陆安了!

云染染像一只偷腥的猫儿,喜滋滋地一笑,仰头倒在了陆安的怀里与陆庐舟和陆轻璃打招呼。

陆庐舟和陆轻璃也欣喜地笑着围了过来。

只陆安一人,还愣愣地僵着,长睫眨了眨,眼里满是愕然,但渐渐地,又生出了些喜悦和温柔。

他被云染染那一吻吻得措手不及,却也欣然接受她的小把戏。

和那细细腻腻的爱意。

陆庐舟和陆轻璃围了过来,陆安便不与云染染计较,哪怕他真的很想摁头好好将怀中的人吻个千遍万遍,但还是让陆轻璃给她看伤要紧。

吻么,这个事,来日方长。

“染染无碍了,恢复得很快。”

陆轻璃笑着抚了抚云染染额前的刘海,说着,便又回头看向陆庐舟。

她大概猜到了陆庐舟想隐瞒的事情。

云染染是仙道的仙尊,但先门主云羽然师伯一开始并不想让云染染继承门主之位,除了有母亲担忧女儿的原因在,想来还有别的问题。

而云染染现在做了仙尊,天灾降世,魔道异变,她不得不下山与他们同行,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归根到底,的确是因为陆庐舟私心不欲管俗事所致。

她想,不论陆庐舟是出于愧疚还是真的关怀,陆庐舟都不能让云染染出事,自然,一些秘密也不能轻易说出口。

那她作为陆庐舟的弟子,落云门的门人,自然,也要看顾好云染染,不叫陆庐舟忧心。

陆轻璃朝着陆庐舟点点头,起身让开了些。

陆庐舟走近,微微垂头。

“染染,可好些了?”

云染染立即点头,“完全好啦!”

她略为感知了一下,身上那种疲累的感觉的确散去了,她身上本就没受什么伤,内息调整好了,一切都恢复如初。

云染染挣扎着起来,不想让陆安总托着她自己,怕陆安手臂上的伤口还未愈合,再扯到了伤口可不好。

“你头晕不晕?再躺会儿?”

“我没事儿。”

陆安本不想放云染染就这么起来,可转念一想,她消耗的是灵力,灵力在体内运转,老躺着可能反而会躺得更晕更累,便由得她起身来。

他扶着云染染,揽得老紧。

云染染才没察觉到陆安的小心思,她站起身来,这才将石室看了个清楚。

他们现在在的这间石室与血池那间相通,云染染和陆安昏睡过去之后,陆庐舟与陆轻璃找到了一处石壁上的机关,破解之后便发现了一条甬道。

那甬道七拐八扭地延伸着,但却是逐渐向上,陆庐舟一眼看破了那便是出地宫的路。

沿着那条甬道向上走,尽头就是现在他们在的这间石室。

破开最后一道石门,上头,应该就是地面了。

只当时云染染和陆安都在昏睡,陆庐舟看了两眼,二话不说,便与陆轻璃一人背上一人,行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甬道后的这件石室里。

云染染打量完石室,目光又落到了陆庐舟身上。

陆安一身玄衣染了血还看不大出,但陆庐舟一身白衣,背着陆安行了那么久,血水早已从陆安的衣裳上渗到了陆庐舟身上。

他那一身白衣被染得通红,特别是背后那块地方,红得极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受了多重的伤。

但陆庐舟一言不发,依旧是神色淡淡。

反观陆安,他除了盯着云染染时目光灼灼,只要看向陆庐舟,便开始不自觉地目光闪躲,颇有些羞愧的意味。

云染染明白,陆庐舟收养陆安十余年,除了身份仙魔有别之外,他对陆安其实是亦兄亦父,饶是陆安再不愿承认这份感情,可事实就是事实,陆庐舟的确很爱护陆安。

她想,经过了这么多,陆安多半是已经能够直面一些他对陆庐舟的感情,眼见着陆庐舟像儿时一般又去背他、救他,陆安心里也有波澜。

想着,云染染抿唇一笑,发自内心地替陆安和陆庐舟开心。

“好了,别光愣着,既然恢复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地上。”

陆庐舟不是不明白云染染的眼神和笑意,他心中亦有欣慰和宽解,只是眼下几人还被困在地宫之中,他觉得还是先保证大家的安全为好。

说着,他走至石室一边的石门处。

“我已探查过了,破开这处石门便能通向地面,石门上的咒术璃儿也已解开,你们且小心。”

陆庐舟语毕,右手两指并起立在胸前,白芒随着他口中所念口诀而起,在他身后凝聚成一把巨大的光剑。

待光剑缓缓成形,陆庐舟左右衣袖一翻,光剑瞬时如离弦之箭猛然超前飞出,“铮”一声射入石门之中。

白光迸发,而后又悉数被吸入石门上的符文内,沉重的机关转动声响起。

石门轰然倒塌。

破开着最后一道石门还算轻松。

待扬起的尘土散去,几人相继走了出去。

石室之后还有一小段洞穴路要走,但光线已从洞外透了进来。

久不见阳光,云染染双眼眯了好几下,用手堪堪挡住那其实并不怎么耀眼的光线才舒服了些。

这个洞穴应还是在清元观所处的山头上,只不过不知道经过了地宫一绕,现下又通向何方。

“咦?那是什么?”

云染染眨巴着眼睛四下观察,却远远瞧见了洞口边上似乎堆着些衣衫布料。

其他三人闻言也向前看去,走近了,却皆是一惊。

那是什么衣衫布料?

分明是一具死尸!

陆安皱着眉头用剑挑开了那堆被血和泥土染脏的衣物,又是一惊。

那死尸干瘦异常,比寻常人瘦小了一倍有余,蜷在地上的那一堆衣物里,皮肤干枯如破纸,紧紧裹在已然发黑的枯骨之上,轻轻一碰就脱落了。

它的眼眶深陷,下巴微张,浑身似乎一道伤口也没有,可整个人就是这么像被吸干了血液和神魂一般,骤然死亡。

云染染在陆安身后歪着头看了又看,忽地眼睛一瞪,指着那对衣物便喊了起来。

“是他!是那个清元观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