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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尧罪有应得,就等着回京问斩吧。”君寒澈冷声道。

沈蝶兰非常认同他的回答,又想起他藏起来的赈灾银两,转头看向君寒澈,“那些赈灾银两,你想怎么处置?”

本来这就是瞒着李尧,让暗影转走的,如今他落入牢狱,那些银子审问不出,时间久了必定会让人怀疑,这东西放在自己手上可不是好事。

“既然是二弟想要的,便送给他如何?”君寒澈看着她笑了笑,神态随意。

“也可,但这么多,你要如何运走?”

君寒澈敲了敲桌面,低着头看着桌面,“不是有药王谷的人吗?他们来做这事,再合适不过。”

药王谷?那岂不是便是将药王谷的人牵扯到这件事上了。

沈蝶兰皱了皱眉,刚要劝他,手臂便被人抓住。

君寒澈薄凉的声音响起,“怎么?师妹觉得不可?”

师妹这个词,他许久都没再叫过,此时沈蝶兰也听出他语气不善,知道现在不是激怒他的时候,不然药王谷便要遭殃了。

“银子在你那,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吗?我只是担心,药王谷与你并不相熟,他们怎么会答应这事?”沈蝶兰挣开他的手,负气道。

这人还真的是敏感。

君寒澈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眼底如黑潭一般叫人看不清情绪。

半响,他笑了笑,身子向后靠了靠,“师妹说得不错,是我欠考虑了,不若师妹去找千谷主说说,你不是与他相熟吗?想来这事他是能答应你的。”

话落,屋内又是一阵寂静。

沈蝶兰冷着脸看他,她哪能不知道这话的意思,这是逼着自己去将千云冰拉过来。

“师兄为何觉得我会答应你?我既与千公子交好,又怎会陷他入水火之中?”她眼底隐隐带着怒火道。

君寒澈听见她的话,笑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郁,“为何?你是我即将过门的皇子妃,你说为何?”

“哈哈,君寒澈,你这话说得可真可笑,我为何答应嫁给你,还要我再说一次吗?我们之间本来就只有利用,既然你要做的事威胁到我朋友,我为何要顺着你?”

沈蝶兰笑了两声,看着他道,声音也越来越低沉。

君寒澈听后,手背青筋凸起,显然被气得不轻,说的话也越来越尖锐,“他千云冰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要让你为他如此?还是说你的心底,早已对他...”

‘啪’的一声,将他未说完的话打断。

君寒澈被她打得头偏向一旁,嘴角也被指甲刮破皮,他用舌头抵了抵脸颊,缓缓看向她,轻笑一声,“怎么?恼羞成怒了?”

沈蝶兰手掌微微颤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他此刻的神情吓的,她闭了闭眼,缓缓睁开口,“君寒澈!你别太过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心思龌龊,我与千公子清清白白,你若再出口诬陷,那我们的合作也到此为止。”

她说完便起身拂袖离开。

君寒澈被她的一席话说得没反应过来?她说她和千云冰清清白白,那为何要这般护着千云冰,可看她刚刚的神色,那话显然也不是骗他的。

他越想心里越迷惑,沈蝶兰到底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来人。”君寒澈站起身子喊道。

“主子。”暗影单膝跪地。

君寒澈将手指的信扔着他,“去将这信给温均。”

“是。”暗影接过,便闪身离开。

待人离开后,君寒澈在案首坐了半响,看着外面窗户,想着沈蝶兰走时的神情,叹了口气,起身出了门。

而沈蝶兰回到屋后,心中的怒火任然没有消,丹玉见着心里有些担忧,小姐与主子这是怎么了?

“小姐,发生什么了?”丹玉说着便要上前替她宽衣。

“你前主子的脾性,是自小从娘胎便带的吗?”沈蝶兰转身看着她,生气道。

丹玉一哽,这话她可不敢接,两人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怎么又闹起来了。

“怎么不说话?还是说你的心还是跟随的君寒澈?”沈蝶兰并没有放过她,盯着她追问。

这样子,若是自己不给一个满意的答案,怕是立刻便要将自己赶出去。

丹玉心下欲哭无泪,她就不该多嘴问。

“小姐,奴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怎敢还有二心。”

沈蝶兰听后,手上动作停下,转身看着她,“你这话也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吧?”

之前那君寒澈也是这般说自己。

“小姐啊,奴婢只有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丹玉捂住心口,一脸伤心。

主子到底做了什么事,将小姐气成这样,他俩吵架,可苦了自己。

沈蝶兰听后心下总算舒服些,哼了一声也没再继续说,将衣衫脱下递给她。

丹玉苦着一张脸,心下也稍稍松了一口,接过衣衫,挂在架子上,转身出去叫人备水。

刚出门,便看见君寒澈木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见此,丹玉犹豫一瞬,想要进门去通报,但目光触及君寒澈投来的眼神,心下直叫苦。

今日是怎么了,这是要将她架在火上两面烤啊。

君寒澈走近,见人还不离开,皱眉看去。

丹玉身子一抖,算了,还是当没看见吧。

沈蝶兰听见后面的动静,以为是丫鬟来换水,便往里屋走去。

“还在气呢?”君寒澈走近看着她背影道。

沈蝶兰身子一僵,骤然转身,看着他不可思议,“你进来做什么?你能不能...”

“怎么?又要说规矩那套吗?若是将规矩,你刚刚都动手打我了,我这怕也是也能抵消了吧。”君寒澈一脸自然的走至矮榻上坐在。

他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贵为皇子的长子,被自己掌掴了,这是以下犯上的行为,就算被拉出去打二十板子也不为过。

可沈蝶兰心中有气,就算他主动找自己说话,也不愿意搭理他。

他刚刚冤枉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

见她已褪去身上外衣,一身单薄白色衣裙,站在那垂着头没说话,君寒澈皱了皱眉,起身拿过架子上的披风,缓步走过去,“你不冷吗?”